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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夢琪都快不記得,她有多少年沒接受過這樣的暴擊了。

她想起江承七歲那年,她也是這樣毫無防備地推開門,然後被嚇得她眼前一陣陣發昏,她兒子的房間,七歲兒子的房間,偷藏了個小女娃,一個頂著半邊長發、半邊刺蝟頭的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娃,就那樣乖巧地坐在桌前,一隻手扶著超大食量的飯盆,一隻手笨拙地握著勺子,吃力地把米飯往嘴巴裡塞,小嘴塞得滿滿當當,滿眼淚汪汪,一邊嚼著一邊怯怯地扭頭問她那麵無表情的兒子,“哥哥,我能不能少吃一點?”,那一幕她至今想起來還覺得心臟有些受不住,哪來的小丫頭?什麼時候進來的?來多久了?是人是鬼?她怎麼一點沒察覺。

那三天,她每天進去給江承收拾房間,從沒發現房間裡還有其他人,那三天裡的江承表現得沒有一絲異常,除了他那幾天突然飯量大增了,還不愛坐餐桌前吃飯了,一到飯點就屁顛屁顛地去廚房端個大飯盆,一聲不吭地把飯菜倒走一小半,扔下一句“我回房間吃”就走了。

邱夢琪那時完全沒想到,她一向乖巧懂事的兒子,會在房間裡養著個小女娃,然後打遊擊戰一樣,避開她和他爸。

當時還誤以為他從哪裡拐了人家女兒,偷偷帶回來藏著,氣得差點沒把他胖揍了一頓。

後來明白了事情經過,她那時隻鬆了一口氣,好在發現得早,要不然人家小女娃得被他折騰成什麼樣了,那一頭長發、那一大盆的飯量,是正常人乾得出來的事嗎?

如今時隔多年,邱夢琪沒想到又會撞見類似的一幕,她一下子愣在了當場,視線來回在江承和溫簡身上來回移動。

溫簡也愣住了,她來找江承時心思有些亂,完全沒想其他,然後就這麼呆呆地站在原地,瞪得圓大的眼睛,與邱夢琪四目相對。

邱夢琪一下想起了當年,她推門進去時,也是這一雙眼睛,防備而驚恐不安地看她。

“阿……阿姨……”溫簡先回過神來,磕磕巴巴地打招呼,“您好。”

“你……你好。”邱夢琪也有點沒緩過神來。

江承也平靜叫了她一聲:“媽。”

邱夢琪輕咳了一聲,端起長輩的嚴肅:“收拾一下,出來見我。”

“碰”一聲,把門關上了。

溫簡:“……”

江承:“……”

眼珠子很艱難地轉了一圈,溫簡手指了指窗戶:

“我……我先走了。”

快步走到窗前,手腳並用地就想爬窗先走,被江承拉了下來。

“大門走吧。”

拉過她的手,拉開門,一起出去了。

客廳裡,江承媽媽正挺直著背脊等著。

江承爺爺關了電視正要回房休息,江承爸爸也正欲起身回房,然後一抬頭,冷不丁看到江承拉著個女孩從房間裡出來,兩人動作一下頓住,互看了眼,看向江承和溫簡。

“什……什麼情況?”連江承爸爸也忍不住磕巴了起來,站起身。

“班裡同學,隻是過來借個練習本。”江承麵容沉定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溫簡硬著頭皮打了聲招呼:“爺爺,叔叔、阿姨好。”

江承媽媽視線不動聲色地在兩人身上轉了圈,嗯,衣衫完整,沒有淩亂和褶皺的痕跡,嘴唇……嗯,也沒有紅腫。

她心稍安。

江承:“爸媽,爺爺,我先送她回去。”

江承爺爺和爸爸愣愣地點頭,還在怔愣中沒緩過神來。

江承媽媽勉強點了點頭。

溫簡也尷尬地和幾人道了聲彆,隨江承一起出去,剛到門口就差點撞到了人。

江保平一身風雨地進來,風塵仆仆的樣子,看著像剛從外麵回來,外套濺了不少泥巴。

江保平沒想著門口也有人,一推門差點把迎麵走來的江承和溫簡給撞到了,一抬頭看到江承身邊帶著個女孩,低垂著頭也沒看清,就看到屋裡三人正一個個目光一致地瞪著門口,也跟著一愣,而後問道:“江承,帶女朋友回家了?”

溫簡聽著尷尬,趕緊衝江保平搖了搖頭:“不是的,我是他同學。”

江保平這才看清溫簡的臉,他記得,前一陣江承拽著她衝進他辦公室報警,當時手裡還緊緊拽著女孩的手。

“你好,我是江承叔叔。”

溫簡也認出了他,靦腆笑笑:“您好。”

江承隨口問了句:“小叔,這麼晚才下班嗎?”

江保平點點頭:“嗯,今晚遇到了點突發狀況。”

屋裡江承爺爺已經出聲問道:“今晚晚間新聞說管鬆高速隧道口那邊發生了一起槍擊事件,好像還出動了好幾輛警車,沒受傷吧?”

江保平:“沒事。”

江承爺爺:“聽說又跑了一個?”

江保平:“嗯,吃了一記子彈,跑了。”

溫簡不自覺扭頭看了眼江保平,很細微的動作,還是讓江承看到了。

江承看向江保平:“小叔,什麼情況?”

江保平下巴往電視機方向微微一點:“沒看新聞嗎?緝/毒,堵截了兩輛運毒車。”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怎麼都寫不出粗長君~寫了4500修完又隻剩3000了,暴風哭泣~

簡簡生日,離成年又近了一步~

又撞見兒子金屋藏嬌,江承媽媽也很崩潰

簡簡和承哥目前都不屬於案件調查者,所以很多疑點的東西,大家慢慢看,我們會隨著故事進展慢慢揭露的,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