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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下身,再次重重握了握他握著紅繩手串的手,而後轉身就走,沒留意到,他剛鬆開的那隻手,小尾指微微動了一下,似是想勾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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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佳曼果然在當天便發現了江承留在林景餘枕頭下的字條和錄音筆。

是她父親先發現的,晚上等她下班才告知她這個情況。

田佳曼臉色當下不太好,卻並沒說什麼,也沒讓她父親把東西收走。

第二天上班,田佳曼一到公司,便抱著一堆報表直闖江承辦公室。

“江總是把我家當菜市場了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隨便逛?”辦公室門關上,田佳曼冷聲淡諷,手中報表隨著落下的聲音也擱在了辦公桌上,一起放下的還有貼在最上麵的字條,是江承壓在錄音筆下的字條。

江承瞥了眼,卻並未答話,隻是端起水杯,踱步到窗前的飲水機旁,借著彎腰接水的動作瞥了眼窗外,確定外麵沒人後,這才看向田佳曼。

“田小姐特地來找我不是為的這個吧。”他說,端著水杯直起身,“我和你一樣的心情,隻是希望他能早點醒,沒彆的意思。”

“我看你是想讓他死。”田佳曼說,壓低了聲音,“東西我暫時扣住了,也告訴了鐘玉明,東西被林景餘扣下了。”

江承:“他什麼反應?”

田佳曼:“沒什麼反應。”

江承皺眉:“沒任何反應?”

田佳曼點頭:“我是和他在視頻通話時說的,他當時好像還疑惑了一下,然後問我林景餘是誰。”

江承:“你怎麼回的他?”

田佳曼:“還能怎麼回?就告訴他是他當年的小馬仔,被他帶回鬆城,後來在爆炸中死掉的那個。”

江承:“然後呢?”

田佳曼:“就和平時一樣,很平靜地回了我一句\'知道了’就什麼也沒說了。”

江承:“也沒對你做下一步安排?”

田佳曼:“沒有。好像根本不在意那批貨能不能交易一樣,也不在意林景餘是什麼人。”

江承眉心擰得更緊,略作沉吟後看向田佳曼:“那批貨你扣在哪兒?除了你還有其他人知道嗎?這次可是大宗交易,要掩人耳目並不容易。”

田佳曼:“這你不用管。他不可能知道我動了什麼心思。現在問題是魚不上鉤,那批東西我不可能一直扣著不放,他會查到我頭上。”

江承:“還有幾天?”

田佳曼:“什麼?”

江承:“你能扣幾天?”

田佳曼:“最多兩天。”

江承點點頭:“你先回去,我會想辦法。”

田佳曼沒再答話,轉身就走。

江承中午要外出開個會,在路上時,他趁機給雷瑟去了個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雷瑟蹩腳的中文便從電話那頭傳來:“親愛的,什麼時候能回來,想死我了。”

江承也微笑:“再過一陣吧。”

又問他:“最近怎麼樣?”

雷瑟:“彆說了,要是好過的話還能盼著你回來。年初陳至的人在機場被捕的事給警方開了個口子,不知道給警方透了多少底,最近風頭緊得厲害,走哪兒端哪兒,根本沒法做生意。”

江承聲音凝重:“這麼嚴重?鐘董那邊怎麼說?”

雷瑟:“不就之前和你說的,對陳至發了很大一頓火,要不是他野心大亂搞,怎麼會惹出那麼大個爛攤子。不過中國的事你可得給我處理乾淨點,彆讓陳至抓到把柄告到鐘董那兒,彆到時沒把陳至搞死反把我搭進去了,用你們中國話叫什麼,偷雞不成蝕把米,對吧。”

江承微笑:“我知道。”

雷瑟讓他瞞的是夜市截曹榜和張倩貨的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