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江媽媽的第三次暴擊(下)(2 / 2)

隻是對你認了真 清楓語 12351 字 4個月前

隻是何邵這人沒什麼心眼,也不在意他的冷淡,有事沒事就找他,開心的不開心的都愛和他分享。

江承很感激何邵這十年的真心陪伴,因而當他發現何建集團以股東名義出現在鐘玉明集團的股東會名單上時他猶豫過,那是一份沾著罪惡的洗錢名單,他並不想失去何邵這個朋友,但他的職責、他找溫簡的信念以及不想讓何邵誤入歧途的念頭讓他不得不選擇從何邵集團入手,然後逼出鐘玉明。

他從沒告知過何邵他真正的職業,對外的口徑一律是職業經理人,美國名校的金融管理學位和完美的工作履曆讓何邵對他沒有絲毫懷疑,而何邵在常年的傾訴裡江承是了解何建集團困境的,公司派係眾多,何建離身體山河日下卻找不出一個鎮得住場子的人,屬意何邵接管公司產業偏何邵是個不上心的,因而何邵萌生了請江承回來幫忙的念頭,江承也就順水推舟半推半就促成了這個事。

“理智上我知道我應該理解你,但情感上……”何邵停下腳步,看向江承,“抱歉,我做不到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江承也看向他:“我很抱歉。”

何邵搖頭苦笑,轉開了臉,又轉了回來,看向江承:“以後,保重。”

江承沒有說話。

何邵已轉身離去。

夕陽將他身影拉得很長,漸行漸遠。

江承轉開了臉,突然想起多年前,無數個夕陽下,身著籃球衣的高挑少年騎著自行車欺近,一手扶著車把手,一手自來熟地搭在他肩上,“承哥”“承哥”地叫的畫麵。

到底是回不去了。

晚上,溫簡和江承視頻時明顯感覺到他情緒不高。

“發生什麼事了?”溫簡忍不住問,她還在休傷假中,難得一家三口回這座城市,想多和家人聚聚,昨天並沒有跟著江承回鬆城。

江承沉默了會兒:“我今天,遇到了何邵。”

溫簡心沉了沉,隱約猜到原因了。

“他,還好嗎?”溫簡輕聲問。

江承點點頭:“嗯,還好。隻是……”

江承抿唇,沒有再說下去。

溫簡明白他想說什麼。

“他心裡有疙瘩是正常的,換到你和我身上也未必就能一下看開。”溫簡輕聲開口,“但導致他家問題的人不是你,而是他父親。何邵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可能隻是需要些時間,你彆擔心。”

江承點點頭,衝她露出一個笑:“我明白,放心吧,我沒事。”

溫簡:“嗯。”

但溫簡知道,江承不可能真的沒事。

他和何邵的感情,看似疏淡,但作為十年來唯一保持聯係的朋友,江承把何邵看得比外人能看到的都重。

查到何邵家是江承不願看到的結果,卻又是不得不往下查的使命。

情與法之間,法律是底線。江承不可能因為與何邵的感情就放棄追查真相和緝拿犯罪分子。

而江承查何家從另一層麵而言,也是避免了何邵在不知情之下被拉入泥沼。

一旦何邵參與了犯罪,想再回頭幾無可能。

從何邵父親不遺餘力希望何邵繼承家業這件事看,何邵涉案隻是早晚的事。

江承的出現及時避免了他可能的悲劇。

掛了江承電話,溫簡給何邵發了個信息,是一張手繪連環圖:平地上有小片乾小的胡蘿卜地,幼兔心滿意足地拔著小胡蘿卜。懸崖邊是大片肥沃又大顆的胡蘿卜,雄兔一手扒拉著懸崖一手拚命摘大胡蘿卜,並回頭衝幼兔招手,憤怒讓它趕快過來。幼兔和雄兔距離過遠,雄兔身後的懸崖被距離分割成了一根直線,幼兔看不到深淵,隻看到雄兔在興奮舉著胡蘿卜衝它吆喝,遲疑著又努力地朝雄兔拚命跑去,快衝到懸崖邊時,一隻雄鷹俯衝而下,叼走了幼兔,把它放在平地上,而一直扒拉在懸崖上的雄兔失手墜入了深淵。

圖片上隻有“該與不該”幾個字。

溫簡給何邵留了段話:我這幾年常常夢到高三那年,新學期開學,班主任根據期考成績讓我們各自選同桌和座位,全班七十多個人,我選擇了許冉,而江承選擇了你,我們都很默契地選擇回到了我們最初相識的那個角落。明明沒有任何商量,卻都記掛著最初的那份美好。後來許冉出事,我和江承努力把她帶了回來,我們都不希望我們之中少了任何一個人,我想江承對你,也是一樣的。希望我們都好好的。

發完信息,溫簡起身收拾行李,她訂了當晚回鬆城的機票。

到鬆城時已快接近0點。

——————

江承已洗漱完,躺在床上睡意全無,腦中不斷回放著和何邵相識以來的點滴以及他轉身離開時漸行漸遠的背影。

他向來不是感性的人,但許是和何邵這段從年少走來的友情太過純粹,讓他多多少少有些懷念。

門外響起他媽邱夢琪的聲音:“江承,還不睡嗎?”

江承關了燈:“嗯,準備睡。”

溫簡不在,何建集團的工作也已結束,從南城回來他就暫時回了家裡住。

還是那套他曾住了十多年的小洋樓,還保留著十年前的裝修風格。

過去十年江承幾乎沒回來過,除了工作忙怕連累家人外,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個房間、這個小區有與溫簡有關的記憶。

那個溫簡她們當年租住的房子還在。每次看到它,江承就會想起高考那天,大雨磅礴中被風雨吹得零落飄搖的黃色警戒線,也會想起無數個夜裡,他從她家經過,遠遠看到她在窗邊書桌寫作業的安靜畫麵,後來也就乾脆不回,看不見,自然不會懷念。

床邊的手機在這時響起。

江承拿起,一眼看到屏幕上的“簡簡”兩個字,心情突然就好轉了些。

他接起,溫簡低軟的嗓音跟著傳來:“睡了嗎?”

江承不覺微笑:“剛準備睡。你怎麼也還不睡?”

“想你呢。”她還不太習慣於講肉麻情話,彆彆扭扭地說著反倒帶了絲撒嬌的嬌軟。

江承也不覺把聲線壓低:“那明天回來?”

溫簡:“這個啊……”

江承:“還舍不得?”

“也不是……”溫簡轉開了話題,“話說,你家人睡了嗎?”

江承:“嗯,都睡下了。”

“這樣啊……”她壓低的聲音聽著有些苦惱。

江承:“怎麼了?”

“嗯……”電話那頭像還在苦惱。

窗戶在這時傳來兩聲叩擊,聲音很輕,小心翼翼的。

江承困惑皺眉,掀被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戶,一眼看到站在窗外的溫簡,正一手握著手機貼在耳邊一邊仰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他。

“我在想去按門鈴的話,會不會吵醒你家人?”

江承一下有些恍惚,想起多年前她生日那夜,他拉開窗戶,她也是這樣站在窗戶下,睜著這雙圓溜溜的眼睛怯生生看他,問他能不能讓她進去一下。

溫簡看江承神思有些恍惚,以為自己嚇到了他,有些擔心地叫了他一聲:“江承?”

江承視線落在她臉上,朝她伸出了手。

溫簡有些遲疑:“又來啊?”

她可沒忘記那年造成的轟動有多大。

江承一家人捉奸一樣把兩人叫到客廳,把他們兩個人從頭到腳,從腳到頭地來回審視,那眼神分明是在評估他們有沒有做出格的事。

但看著江承那隻橫在眼前的手掌,溫簡又有些心動,她遲疑了下,把手搭在了江承掌上。

江承握緊,拉著她爬上了陽台。

溫簡剛從窗台跳下來江承就單手摟住了她,另一手抓著窗簾一拉,“滋啦”一聲,窗簾合上,江承的吻也落了下來。

有些急切,甚至是粗暴。

溫簡能明顯感覺到他動作裡濃烈的情緒起伏,忍不住抱緊他回吻。

“怎麼突然回來了?”江承抽空問她,沙啞的聲線在漸有起伏的氣息裡又帶了勾人的性感。

溫簡也低喘:“想陪著你。”

然後拉下他的頭,主動吻上了他。

這一主動就讓江承徹底失了控,他搶回主動權,邊吻她邊剝她衣服。

溫簡也回以同樣的熱情。

她被江承壓入床榻的時候,衣服已經淩亂散在了椅子和床尾。

床頭櫃放著台燈,不知道誰不小心碰到了台燈,“哐啷”一聲,台燈落地,巨大的聲響驚醒了隔壁的其他人。

邱夢琪急急起身:“江承,發生什麼事了?”

音落時,邱夢琪已經推開了門。

空氣瞬間凝滯。

江承反應極快地扯過被子把溫簡蓋了個結實。

邱夢琪驚恐地看著滿地狼藉,視線從散亂的男女衣物慢慢移到江承光/裸著的上半身上,不意與被窩裡掙紮探出半顆腦袋喘氣的溫簡視線撞上。

邱夢琪:“……”

溫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