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歸家4(2 / 2)

死都不會放過你 一節藕 11234 字 1個月前

“所以我不以為他的死亡有什麼值得難過的。他一直都在我們身邊,不是嗎?”

江橘白垂眼看著火盆裡的灰燼,**該說什麼,他又不會講這些道理。

他隻知道,徐文星歪打正著了。

因為徐欒真的就在他們身邊,隨時都有可能出現。-

晚飯開席,吳青青要留下吃飯,江橘白沒胃口,他吃不下**徐欒的飯,坐在屋簷底下,仰頭看著天發呆。

他在想怎麼能解了和徐欒的契,然後憑借著銅錢,讓生活恢複到以前的狀態,順便,再讓李小**可以投胎去。

“介意陪我去樓上徐欒的房間看看嗎?”徐文星站在旁邊,戳了戳江橘白的肩膀。

江橘白瞟了對方一眼,本想拒絕,可對於徐欒,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他遂起身,“好。”

“徐欒在學校的人緣很好,今天不是正席,明天才是,估計很多老師同學都會了那些話,但我私心還是覺得徐欒**很可惜,他要是還活著,說不定以後是比他爸還厲害的人物。”

用徐美書做對比,那是真厲害了。

“是嗎?”江橘白心不在焉地回了句。

“當然,徐欒是年級第一呢,你不知道?”

“.”江橘白手指按在樓梯扶手上,“我每次隻看排名的最後一頁。”

徐文星回

頭看了眼江橘白,忍俊不禁,“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江橘白不介意。

他跟徐文星走到了徐欒的房間門口,徐文星推開了門,房間的場景一入目,江橘白的腦袋中間就出現了第一次看見徐欒的場景,以及那天發生的事情。

不適的感覺就好像觸手一樣朝江橘白襲來,江橘白其實有很多疑問,其中最大的一個疑問便是為什麼倉庫裡的靈堂明顯是為徐欒準備的,但屍體卻並不在棺槨裡麵?而且,他當時摸過徐欒的屍體,還是熱的,說明剛死不久,那倉庫裡的靈堂難道是徐欒自己備下的?畢竟徐欒在自己的遺書中就提前預料到了自己的死亡。

“徐欒的潔癖還真是,”徐文星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啞然失笑,他隨手拾起了桌子上的一本書,“罪與罰?這種書也隻有徐欒能看進去了,我還是比較喜歡故事會。”

“你喜歡看什麼書?”

江橘白站在門口,搖了下頭,“我不喜歡看書。”

“看出來了。”

徐文星翻著手裡那本罪與罰,忽然好奇道:“你剛剛為什麼要給徐欒磕頭?”

“.”江橘白靠在了門框上,“想磕就磕了。”

他的倔強使人產生一種油鹽不進的無力感。

江橘白的對麵便是房間的窗戶,窗外是與房間相連的小露台,位於徐文星身後。

小露台上的藤編躺椅上,一道模糊的影子一閃而過。

江橘白心頭一跳。

“這本書我能帶走嗎?”江橘白看向徐文星手裡的那本書。

徐文星訝然,“這估計不是我能做主的。”

江橘白便轉身下樓去問徐美書了。

他很快就又上書可以送給我。”

徐文星回頭,了然地笑,“我就知道徐先生一定會同意,他不是小氣的人。”

“江橘白,那天在地下室,究竟發生了什麼?”徐文星話音一轉,忽然問道,“所有人都很好奇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們一起跑進了倉庫,卻隻有你跟李小**兩個人出來了,為什麼出來之後沒幾天,李小**就被淹**?”

江橘白看著樓下熱鬨的院子,“我不知道。”

“你們是不是,撞鬼了?”徐文星壓低聲音,靠近了江橘白,問道。

見江橘白沒有說話,徐文星站直身體,他朝前方微抬下巴,說道:“早十年前,大家夥每年都會抬著豬牛羊祭神,可以說,江家村和徐家鎮沒有人是不相信這種事情的。你們這次的事情,大家心裡都有自己的猜測,你以後的日子可能不會太好過,大家都在說你不祥,是你把厄運帶給了那六個人。”

“你想說什麼?”江橘白不解。

“我想說的是,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可以找我。”

“幫我抓鬼?”

徐文星眼底滑過一抹笑意,“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找人。”

“謝了,我暫時還用不上。”江橘白拒絕了對方之後,拿著書轉身離開。

他離開的時候,順手帶上了房間的門,而徐文星還站在原來的位置上一動不動。

江橘白一邊下樓一邊思考著為什麼徐文星要找自己說這些,沒注意腳下,一腳就踩了空,整個人朝下跌了去。

膝蓋撞在堅硬的瓷磚上,接著是肩膀,再是後背和屁股,江橘白感覺自己骨頭都被摔成了幾大塊,最後他仰麵躺在了轉角處,手裡的書跟著他一塊兒躺著。

再爬起來的時候,四周沒了人聲。

江橘白扶著扶手,緩緩直起腰,去往樓下的方向,變成了漆黑的甬道,就像那天的地下室。

但去往樓上的方向卻是明亮的。

也就隻是一瞬間的事情,眼前恢複了正常,吳青青出現在了樓梯口,一臉驚慌,“我找了你半天,你去哪兒了?說了讓你不要亂跑”

她幾步就跨到了江橘白麵前,抓著江橘白往樓下走。

“我剛吃完飯,一扭頭就不見了你,真是嚇死我了你,”吳青青連珠帶炮地說,“你上樓去做什麼?”

江橘白都被她拽得有點跟不上了,“碰到了徐欒以前的同學,說了兩句話。”

“徐欒?徐欒這個該死的.”

彼時,江橘白已經被吳青青帶出了院子,兩側花圈上麵的絹花被風吹得呼啦啦作響,柚子林的葉子也像綠浪一般翻湧,徐家院子被拋在了身後。

江橘白腳步頓住,“你說什麼?”

他是不喜歡徐欒沒錯,但吳青青對徐欒的印象特彆好,怎麼可能罵徐欒該死。

少年慢慢低下頭,看不見吳青青的腳後跟,隻看見了她的腳尖。

他機械地轉動腦袋看向身後,發現吳青青還坐在席上舉著筷子在吃飯,同時還在跟旁邊幾個婦女談笑風生,笑聲隔著老遠都能聽見。

那拽著他走的這個“吳青青”是誰?

江橘白的臉上被對方冰涼的發絲刮了一下,涼絲絲的,帶著一股腥味兒。

“吳青青”的

臉破了,朝兩邊破去,就像被剖開的人皮,露出裡麵另一張陌生的鮮血淋漓的臉,她死死盯著眼前的少年,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而江橘白完全沒給對方先發揮的機會,悄無聲息從口袋裡拿出了提前備好的桃枝,直接舉起來就插/進了女鬼的眼睛裡,另一隻手把江祖先給他的符貼到了對方的腦門上。

接著他毫不猶豫地轉身朝徐家院子跑去,身後風聲呼嘯,整條路上陰風四起,白色的紙錢被卷得漫天紛飛。烏雲壓頂,天瞬時陰沉了下來。

眾人隻看見江橘白,看不見他身後的東西,也看不見天氣的變化,在他們眼裡,一切如常。

單隻眼眶汨汨流著血的女鬼慘叫著追在江橘白身後。

“你戳老娘眼睛,老娘今天一定吃了你!”

江橘白直接鑽進了徐欒靈堂裡的桌子底下,陰風陣陣,從大門口直吹進來,靈堂的帷帳瘋狂甩動,兩旁花圈都被吹倒了幾扇,被刮起來的灰塵迷得兩邊的人淚水直流。

“砰”!

一隻手按在了桌案上方,女鬼的頭低下頭,長長的頭發從上至下掉在江橘白的一側,她被鮮血塗抹的嘴唇一開一合,“跑什麼?你以為躲在這裡,我就抓不到你了?”

江橘白被嚇得麻木逐漸大過於恐懼,他在女鬼說話的時候,直接伸手拽住對方的頭發,將她整個拽倒在地,他把她拖進了桌子,用拳頭一頓猛錘;女鬼的手同時也掐上了江橘白的脖子,她的臉被捶打得變了形,嘴角從下巴歪到了額頭,“你居然不怕我?你居然不怕?你為什麼不怕?誰允許你不怕我的?!”

“你有口臭。”江橘白啞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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