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學習(1 / 2)

死都不會放過你 一節藕 11165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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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橘白感覺自己身體的左邊涼得厲害,有衣服的布料擦著他的肩膀過去()?(),

安靜的夜晚將全部感官對外界的敏感大幅度提升()?(),

甚至,隻剩左側。

一隻手拿走了江橘白手中的筆?()_[(.)]???+?+??()?(),

對方那隻手泛著一種**才會有的慘白。

“部分題目對你來說難度有點高()?(),

把我勾選的做完,周日晚上我要檢查。”

筆管落在桌子上的聲音清脆響亮,徐欒不見了。

江橘白保持著姿勢過了很久,確定是不見了之後,才手忙腳亂去拉下了百葉窗,拾起筆,筆管握在手中特彆涼,像是握了支冰棍在手中。

少年打了個寒戰,伸手把資料拿到了眼前,他低頭翻閱著,本來乾乾淨淨的書本上多了不少筆跡,從第一頁,一直到整本資料的二分之一,被勾選的題.江橘白細細數了一遍,一百三十道?!

這比他一個學期做的題量還要多!

一開始的恐懼化為了不可置信的憤怒,接著是手足無措,再又回到恐懼。

如果沒有完成,徐欒會把他怎麼樣?

按照契書上的內容,徐欒肯定殺不了他,做不完作業就得死也太不人性化了。

但徐欒會讓他生不如死,這是一定的。

不過如果不是徐欒,江橘白也不知道於敏麗居然一直在自己家門口遊蕩。

她應該是找人,找的這個人,不用猜,是他。

隻是江橘白如今看不見這些小鬼了,他和他們之間的結界隻有強大的怨靈才可以打破。

江橘白坐在椅子上,過了大半天,他才開始動筆。

他平時不怎麼聽課,老師上課也是打工人心態,照本宣科地上完課,下課鈴一響,他們跑得比班裡的學生都還要快。

末班的學生想學基本都得靠自學,不過班上也沒幾個人會學習,大家各有各的愛好,在上課的時候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發展自己的愛好。

江橘白從二樓找到了自己已經積了厚厚一層灰塵的書,三個年級的教科書都被吳青青收得好好的,一本一本,簡直就跟新的差不多。

他也不知道要用到哪些,一箱一箱全抱進了自己房間。

吳青青和江夢華在樓下看電視,隻聽見樓上叮叮哐哐響個不停,動靜時不時還大得很。

一開始吳青青還以為是老爺子又在搗鼓他那些破玩意兒,不耐煩地翻白眼,後來一直響,她才把遙控器一丟,氣勢洶洶衝上樓。

她跟抱著書的江橘白迎麵撞上。

“你不是睡覺了?”吳青青愣了一下。

“沒有,”江橘白淡淡道,“我把書搬上去,要用。”

見江橘白臉色不是很好,吳青青跟著他,“怎麼了?是床腳不平要墊墊?”儘管吳青青下午反駁了江夢華,也不影響江橘白在家人心目中的刻板印象。

“.”

“學習。”江橘白進了房間,婉拒吳青青繼續跟著自己。

外麵安靜了一會兒,隨即敲門聲響起,“小白?小白?你是不是生病了?無緣無故為什麼要學習啊?你快跟我說說,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江橘白將門打開,吳青青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

“媽,彆煩我,我真的要學了,不然來不及了。”他表情不似作偽。

門又重新關上,吳青青咽了一大口唾沫,等終於回過了神,她激動地轉身,下樓的時候還差點把腳給崴了。

“江夢華!江夢華!快點快點,你兒子終於要開始發奮圖強了,你明天、明天去我媽那兒抓一隻老母雞來,我要好好給兒子補補。”

江夢華全神貫注地看著電視,“這才不到五分鐘,補什麼補?”

兩口子以為的的來不及完全不是一回事,後者是性命攸關。

江橘白一邊翻著書一邊做題,但他基礎太差,做一道題出來少則七八分鐘,多則半個小時,這種速度不可能達到徐欒定下的要求。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到身後房間門被敲響,吳青青在外麵打著哈欠困倦萬分地提醒,“快兩點了,你得睡覺了,明天還要去學校。”

知道時間已經很晚了,江橘白還是強撐著又寫了一個小時,到實在是扛不住的時候,他才放下筆躺到床上。

這回應該不會把他叫起來了吧?

這一天做的題已經趕上了他半學期的份量,還都是自己做的,不是抄的。

想到未來的人生可能都要活在這隻惡鬼的掌控下,江橘白閉上眼,這個契難道真的不可解?-

村裡幾戶人家養的雞開始叫了,江橘白睡得很沉。

忽的,他皺了下眉,眼睛都沒睜開,他就被被子外麵的一股力道直接給甩到了床底下。

“我靠!□□”江橘白扶著屁股,瞌睡幾乎是瞬間消失,他坐在地上,頭發亂糟糟的,半張臉還有壓出來的紅痕,他剛睡醒的

樣子比他平時板著臉拽拽的樣子要可愛,臉上的紅痕像包子皮上麵的褶。

少年完全還處於手足無措的茫然狀態,夏衣夏褲全亂七八糟地卷在身上,露出來的皮膚細膩雪白。他遺傳了吳青青,擁有著一身曬不黑,造不爛的好皮膚,好體質。

江橘白罵人的話還沒罵出口,揚眼就看見了於敏麗那張臉貼在他的窗戶外麵,正瞪大了眼睛朝裡麵張望。

對方像是看見了他,又像是沒看見,往外凸起的眼珠纏滿血絲,像餓極了,在尋找食物。

江橘白咽了咽口水。

一個小時後。

江橘白麵無表情地坐在一樓堂屋早讀,他背的是文言文,並且剛完成了一個小時的做題任務。

吳青青也聽不懂他背書,哼著歌給他做早飯。

畢竟江橘白已經好幾年沒起這麼早過了,末班以前的班主任也不管,學生遲到也當是小事,睜隻眼閉隻眼就放了過去。

江橘白不是自願起來的,在被從床上直接拖到地上時,他也反抗過,但無效,還可能會死。

吃了幾口早飯,在慈母吳青青充滿期許的眼神中,他又前去學校。

學校裡這會兒,人已經不算少了,但在他們末班的教室裡,一個人都還沒有。

除了頭一回早到的江橘白。

“豁!江橘白!”拎著公文包啃著包子從樓梯口走上來的陳白水,在路過自己班教室的時候,伸著腦袋看了眼,卻沒想到看見了江橘白,他索性走進了教室,“你這改頭換麵的速度很可以啊,早知道你這麼有效率,我應該早點找你談話的。”若不是拿著包子,陳白水還可以捶胸頓足一番。

江橘白垂著頭,沒理他。

陳白水看了看江橘白做的題,“等會你來我辦公室,我再給你幾本基礎點的資料,跟你現在做的這個是配套的,你對著一起做,先把掉下去的基礎補起來,太難的可以直接跳。”

他又看見了那些打了勾的題,目露滿意之色,“不錯啊,很有天賦,你還知道把基礎題挑出來先做。”

“好好做,老師相信你。”陳白水很是欣慰,這也算是他的教學成果。他從市裡辭職回到家鄉,目的就是如此。

陳白水離開後,教室裡陸陸續續來了近半數的學生,到第一節英語課過半,末班的學生才全部到齊。

英語老師站在講台上,臉上沒什麼表情地上著課,硬要說有表情的話,那也是厭煩。幾乎沒有老師願意給末班上課。

末班的學生在主任眼裡也是沒救了的,學生自己自製力差,家長也放任自流,老師多說兩句,就橫眉豎眼地頂嘴罵人,真要是開除,全家老小在校長辦公室撒潑打滾、不依不饒。

於是索性就都不管了,愛怎麼著怎麼著。

給末班上課,能安然無恙地上完就不錯了,要是碰上徐武星那幾個突然想找事,挑釁和找茬也是家常便飯,對著老師完全不知道“尊重”兩個字該怎麼寫。

江柿作為江橘白的同桌,頭一回見江橘白的桌子上出現資料,還是做過的,他差點被驚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