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
祭祀隻是不想莫如之的皮囊受損。
他早就預定了莫如之的身體,作為他下一個身體。
作為“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大魔神”的忠實信徒，不怕死。
但大魔神正在沉睡，還未醒過來。為了能讓大魔神蘇醒,他不想死。
他想更進一步,修為更高喚醒大魔神的機會才會越高。
可是他這現在這具身體,已經潛力耗儘。
無望白月。
恰好他找到一本殘缺的秘籍。
這部秘籍隻有一個作用奪舍。
之所以說是殘缺,是這部秘籍是人魔的一位前輩創造出的，還沒有成功就去世。
就是死在他創作出的這部秘籍上。
所以這部秘籍，還未流傳出去，甚至還未真正出世,就被鎖在密庫。
意外被及時找到。
當時他隻是好奇,看了一遍後,隻覺得荒謬，將它扔到一邊。
直到許多年後。
他突破繁星，成了祭祀。
卻前路斷絕。
他又想了起來。
他終於明白，那位前輩為何如此瘋狂。
因為他現在也同樣如此。
祭祀重新找到這本秘籍。
因為那位前輩的結局，他自然不會照搬原本。
從開始研究,直至這部秘籍成功率接近一半。
他花費了足足十年的時間,實驗無數次,因此致死的人數超萬人。
祭祀雖然是狂熱的信徒,但還是有腦子。
實驗並不是在大唐國內進行的。
他跑去混亂國度。
那裡人命如糞土,不值錢。
祭祀不是不想繼續完善，可沒有兩三年就到大限了。
那時世界必然會混亂起來,正是他們神教大放光彩的時候,哪能錯過。
另一個原因自然是莫如之。
他研究這部秘籍，為的是奪舍。
奪舍為的是能晉升白月。
可放眼望去，整個世界,有晉升白月可能的，五根手指頭都能數出來。
刨出去明顯打不過的……
隻有聖頓帝國的聖騎士卡特，戰熊國的怒雪戰神葉夫根尼婭，還有大唐的劍神莫如之。
看到這裡，莫如之抿了抿唇
劍神！
好俗氣……但還不錯。
莫如之控製不住的挑起唇角。
最終祭祀選擇了莫如之。
莫如之是跟他是同為大唐人，同性彆，比較習慣。
莫如之最年輕，潛力最大。
還有一點，莫如之最容易抓住。
那兩位在聖頓帝國和戰熊國，那可是聖子聖女的地位。
出入明處暗處都有人保護。
再看莫如之這小子，前些日子倒是有人保護。
還是劉凱這個老相識。
這幾天劉凱這老頭子走了。
之後，祭祀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又等了一陣，確定這小子真的沒人暗中保護。
祭祀差點笑出聲。
同時覺得莫如之混的太可憐。
這種級彆的天才，在國外，那都是供奉在神壇上的。
在大唐，竟然沒有常規的護衛隊，也沒有暗中守護的人，任由他自由出入。
他該說大唐國心大，還是對莫如之這小子太自信了。
這次莫如之動身後，就跟隨在後麵。
看清楚莫如之的去向後，就知道他的目的地是那座山澗。
上次劉凱在這裡領悟時，祭祀就藏在暗處。
但因為當時沒有準備，又怕節外生枝才沒有動手。
等兩人走後，祭祀也跑去山前瞻仰這道驚人刀意。
雖然祭祀同莫如之一樣，領悟的都是劍意。
但刀意同樣對他有借鑒作用。
無意間，祭祀發現了這條暗河。
深入後發現裡麵的冰龍鯉和那顆龍珠。
祭祀心跳如擂鼓。
可最終還是被按捺下來。
龍珠的確無比珍貴。
但也無法讓他突破白月。
祭祀深知龍珠再珍貴，也是身外之物。
遠不如莫如之的身軀對他有用。
何況，看這條繁星境界的冰龍鯉這樣子，距離突破白月，還早得很。
隻要不突破，這一池子冰龍鯉就不會離開。
但莫如之那小子萬一跑去
祭祀正要出去，就感覺到一道身影破水而來。
竟然是莫如之這小子。
他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
一定也察覺到這裡不對勁。
祭祀止住離開的身形，在原來的地方隱藏下來。
他隱藏的地方，已經是開闊的暗河中。
莫如之進來後，距離祭祀最近的距離，也有三千米。
莫如之注意力又都在冰龍鯉身上，並沒有發現。
接下來的事情，莫如之就都知道了。
莫如之回過神來，抬手拔下祭祀手上的戒指。
祭祀死後，戒指就成了無主之物。
莫如之的精神力，輕鬆的侵入。
看到納戒裡盛放的東西後，莫如之後悔了。
他後悔為什麼要如此輕易的殺了祭祀。
就應該將他千刀萬剮！
讓他嘗嘗萬蟻噬心的痛苦！
在絕望中死去。
祭祀的納戒裡，多一半都是人類的頭顱。
男女老幼，各種顏色的人種齊全。
囫圇一數，至少有五千。
半數是完整的人頭，另一半則掀開頭蓋骨，露出裡麵的大腦組織。
莫如之狠狠咬住大牙，精神力從納戒裡撤出來。
來到繁星境的冰龍鯉前，將冰龍鯉收入納戒中。
最後，莫如之的目光落在龍珠上。
此時，因為冰龍鯉全都消失。
原本被冰龍鯉視為食物的魚類異獸，蜂擁圍住龍珠。
貪婪的吸取龍珠上的龍氣。
莫如之剛要上前驅趕，就見幾隻修為底下的異獸，發生變化。
莫如之停下腳步，想要觀察一番。
下一秒，這些發生變化的異獸，如氣球般，身體鼓脹起來。
“砰”的一聲，爆炸開來。
經此一役，其他異獸嚇了一跳，紛紛遊走。
可又舍不得龍氣，在附近徘徊。
莫如之遊過去。
這些方才對莫如之視而不見的異獸，此時凶相畢露，朝著莫如之衝了過來。
莫如之前進的方向不變，就如沒有看到這些異獸一樣。
可這些異獸紛紛停住，下一秒翻了肚皮。
又消失在暗河中。
被收入納戒中。
幸好綺羅師伯送給他的納戒，容量很大。
才能裝的下這麼多異獸。
莫如之又到了龍珠跟前。
離得近了，才發現龍珠不是完全透明。
透明的主體中，有一片霧氣。
霧氣遊走，有龍若隱若現。
一股龍氣逸散出來，霸道的侵入莫如之的肌理，想要融入他的□□。
將他的□□往龍的方向改變。
莫如之一驚。
好霸道的力量。
下一秒放下心來。
龍氣霸道，玄元功更霸道！
這些龍氣不是想要改造莫如之的軀體麼。
玄元功直接改變龍氣的興致。
抹去龍氣中暴虐，□□等因子，隻剩下最純粹的精華。
淬煉莫如之的軀體。
不過幾分鐘，莫如之就能感覺到自己的軀體堅韌了些許。
好東西！
莫如之眼中閃過喜色。
有心想要研究龍珠，可這裡不是研究的地方。
莫如之將龍珠放到納戒中，隨後潛了下去。
在發現龍珠之處的下方尋找。
隻找到龍骨。
莫如之順著龍骨往暗河上遊流去。
越往上，暗河中的異獸就越少，大部分更接近藍星本土魚類。
此時的莫如之沒有隱藏氣息。
這些魚類看到莫如之時，毫無反應。
莫如之沒有動這些魚。
繼續往下遊去。
莫如之都遊出六七公裡，下麵還有龍骨。
可見這頭龍有多長。
活著的時候，有多麼的威武霸氣。
又遊了兩公裡，莫如之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一個巨大的頭顱，出現在莫如之的視線中。
莫如之呼吸急促，加快速度。
潛入水底，站在龍頭下，往上看。
莫如之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莫如之浮了上去，暗河隻到龍頭一半的高度。
還有一半在暗河之上。
莫如之騰空而起，站在龍頭上。
剛剛站定，就覺得一股霸氣睥睨眾生的氣勢，席卷而來。
莫如之臉色瞬間發白。
一副“九星環日圖”出現在他頭頂。
下一刻，“九星環日圖”崩裂消失，那股霸氣睥睨眾生的氣勢，也消失。
莫如之張嘴吐出一口血。
眼中閃過駭色。
這頭龍已經死去無數歲月，可遺留下的骸骨已經變成化石。
可就算如此，頭顱竟然還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氣勢。
可見這頭龍在活著的時候，是何等的霸氣，是何等的威風。
莫如之服下一枚凝神丹，一枚恢複傷勢的丹藥。
原本，一枚凝神丹，足夠他恢複好幾次精神力。
可現在，一枚恢複一次，都捉襟見肘。
莫如之飛身而起，想要得到自己的除了龍珠外，最大的收獲。
可當抬頭時，卻愣住了。
龍角不見蹤影。
莫如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飛了過去。
卻隻看到兩個光滑的橫切麵。
龍角被人切斷帶走了！
這頭龍不是老死的，是被殺死的！
得出這個結論後，莫如之的呼吸為之一停。
當時是何場景，莫如之已經不得而知了。
但一定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等等。
外麵那道誇張到極致的刀痕……
難道說這頭龍，是被那位刀客所斬？
可為什麼，隻砍走龍角，卻留下龍珠。
那位刀客現在如何了？
是還活著，還是早就消逝在曆史的長河中。
還有……
那許多年前的藍星，是什麼樣的？
竟然能有這等級彆的強者！
還是說，那個時候已經有空間裂縫，這條龍就是從異界跨界而來。
那殺了這條龍的那位呢？
異獸使用兵器的，很少很少，幾乎沒有。
就算使用兵刃，形成的兵刃類的意境，也與人類又很大不同。
莫如之自認為還是能認得出。
外麵的刀痕，分明就是人類用出的。
總不至於是猿類吧！
莫如之越想頭越疼，乾脆不想了。
等出了，去問綺羅師伯。
綺羅師伯身為大唐武部的部長，知道的隱秘必定很多。
莫如之做出決定後，望著龍頭有點發愁。
他的納戒雖然不小。
但想要盛放一條巨龍骨骼，簡直癡心妄想。
除非將這顆龍頭打碎。
莫如之還舍不得。
最後，莫如之的目光落在祭祀的納戒上。
莫如之站在山腳下，身前是一堆頭顱。
堆成小山的頭顱。
如果被人看到，估計以為莫如之是人魔。
莫如之歎了口氣，將頭顱點燃。
這些頭顱不好點燃，莫如之引來靈氣助燃。
等到這五千餘頭顱變成灰燼。
莫如之輕歎一聲道：“凶手已經被我殺死，各位安息吧。”
說完後，他才想起，這些人頭都是外國人的。
很可能聽不懂大唐的話。
莫如之乾脆又用聖頓帝國的話說了一遍。
如果還是聽不懂，那就算了。
莫如之將這些灰燼撒入暗河中。
做完這一期，莫如之才想起，他還沒有處置祭祀的肉身。
原本想將祭祀的屍體也燒了，動手的前一刻，決定先留下來。
隨便裝到一個袋子裡，扔到祭祀納戒的深處。
接著，莫如之化身勤勤懇懇的挖石工。
將所有的石化龍骨，都放到納戒裡。
挖到暗河中將的位置時，莫如之臉上露出可惜的表情。
這段的化石龍骨，幾乎被冰龍鯉都吃光了。
莫如之恨不得穿越到那些冰龍鯉，剛穿過空間裂縫到達這裡時，將那些冰龍鯉冰鯉殺乾淨。
收獲一整條龍骨。
可惜，時間不能倒退。
莫如之隻能幻想幻想。
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莫如之將所有的龍骨，包括龍頭都裝到納戒裡。
挖化石龍骨隻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可撿骨渣卻耗費了他將近二十個小時。
他就像最吝嗇的葛朗台，一片骨渣都不想錯過。
可惜，有一些骨渣太碎了，已經跟下麵的土地融為一體了。
如果不是沒有合適的器皿，莫如之都能將暗河刮地三尺。
暗河底的淤泥原本就十分肥沃，又混雜了不少骨渣。
這樣的土質，彆說藍星了，就連異界都少有。
不，是幾乎沒有。
哪裡的土地，能奢侈到用龍骨當肥料。
莫如之不舍的看了眼淤泥，最終朝著來處遊去。
當他再次鑽出出水口，站在實地上時，莫如之輕輕吐出一口氣。
雖然騰空能在水下待一段時間。
莫如之更是一口氣能待三四天。
但是，人是陸地生物。
在水下時間長了，會產生不適。
此時站在地麵，莫如之隻覺得活了過來。
莫如之回去時，都沒有騰空，直接跑回去的。
隻有在覺得方位錯了時，才會飛上半空。
找準方向後，莫如之就又會飛下來，繼續步行。
獨自一人行進在深山老林，雖然寂寞了點，但彆有滋味。
自從去年暑假從平川城回來後，他已經許久沒有一人長時間在這種地方逗留。
那次在平川城野外閉關不算。
走著走著，莫如之不由自主的對比。
在地球時，他也曾經跟著身為資深驢友的好友經過深山老林。
可相比地球，藍星無論是山還是樹木，都要比地球大很多。
莫如之知道這是因為靈氣的滋養。
而這些日子，莫如之能清晰的感覺到，空氣中靈氣的濃度還在上升。
雖然很微弱，可是架不住每天都在增加。
積少成多。
等到了大限，空氣裡靈氣的濃度一定會上升到另外一個地步。
到時候，藍星的樹木會比此時還要高大，植物會更加茂密。甚至會產生藍星特意的變異品種。
藍星本土生物也會發生更多變化。
至於變化的方向，估計跟自身的品種有關係。
獅狼虎豹會更加凶猛，馬鹿羊兔奔跑的速度會更加的快，老鼠蜜蜂蒼蠅蟑螂的繁育力會更上一層樓。
莫如之對未來的變化，既擔憂又期待。
唉，算了，想真多乾嘛。
這些操心的事情，還是等平安度過大限之年，再談吧。
如果到時候，大唐一下子出現一個以上的大型空間裂縫。
大唐都危在旦夕了，還想這麼多有什麼用。
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莫如之吐槽了自己兩句，不再多想，加快速度。
莫如之回到魔武後，在任意吃人的目光中，終於想起他的另一個身份--劍法選修課老師。
莫如之想起來，他似乎答應過任意，這個學期要好好上課。
當莫如之的選修課掛上後，整個魔武都震動了。
申請的人達到半數，還在快速的往上跳。
莫如之沒有限製數量。
不僅有行院，甚至有知院的學生湊熱鬨。
莫如之來者不拒。
等到截止日期一到，調出這些學生的成績。
先將那些練刀的練槍的練拳的，扔出去。
隻留下練劍的學生。
從這些練劍的學生中，根據劍道成績，老師的評語，選出五十人，加入他的選修課。
魔武除了莫如之這樣的劍道選修課之外，根據每個班人數的不同，幾個班就會有一個共同的劍法、刀法、槍法、拳法老師。
比如每個班都是練劍練刀的最多。
可能兩個班共用一個劍道老師。
比如練拳練槍的人比較多，三四個班共用一個專項老師。
偏門的比如鞭，斧，錘，棍，峨眉刺這種偏門的武器，或許一整個年級才這麼一位。
除了這些專項老師外，還有選修課老師。
這些選修是所有人都可以上的。
比如莫如之的劍法課。
原本練劍的可以上，可以在主課以外的時間，多聆聽彆的劍法老師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