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之和秦妄言坐在頂樓的露天咖啡館。
兩人對坐無言。
直到服務生將咖啡端過來。
“您二位的咖啡,請慢用。”
莫如之對服務員笑著點點頭。
服務員用托盤擋住臉，紅著臉逃走。
正絞儘腦汁找話題的秦妄言，靈機一動,臉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
“看來你很受女孩的歡迎。不過，你現在這副樣子，雖然很多女孩會暗戀你，但敢表白的卻沒幾個。”
“哦？”莫如之挑挑眉。
秦妄言以為莫如之感興趣了,暗中一喜，開始傳授莫如之如何俘獲女孩的放心，讓女孩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如何在對上一個女孩厭煩的時候,擺脫她，再去尋找新的獵物。
聽完後，莫如之點點頭,了然道：“原來這就是你當年拋棄我媽，但直到現在還一點愧疚都沒有原因。”
秦妄言的興奮戛然而止，直到此時他才想起來，對麵坐著的不是他的狐朋狗友。
對麵坐著的是被他拋棄二十年的兒子。
“不，我不是……”秦妄言想解釋，卻不知如何解釋。
莫如之抬手打斷他，“我不是懷春少女,你我都是男人,你剛才說的是不是心裡話，你我心裡應該都清楚。借口就不必找了。”
秦妄言聽了這些話,臉冷了下來。
“你放尊重一點。雖然我沒有養你,但我的確是你的親生父親！你身上留著我的血！沒有我，就沒有你！”
莫如之靠在椅子上，靜靜的聽完他的話,嗤笑一聲，“那你想如何？讓我割肉還父？還是以死報你那一爽之恩。”
秦妄言臉都綠了。
莫如之掏出一把匕首，扔到桌子上。
“現在我給你機會。”
說著，莫如之扯開衣服，亮出結實的胸口。
秦妄言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他來之前想過好幾中情況，但偏偏沒有想過這中。
望著莫如之嘲諷的目光，秦妄言腦海一熱，抓住匕首。
在紮下去的那一瞬間，清醒過來，他看向莫如之，正好看到莫如之眼中的遺憾。
秦妄言瞬間冷靜下來，把匕首放下。
他來是認兒子，不是尋仇的。
秦妄言苦笑一聲：“看來你很恨我。”
莫如之搖搖頭，糾正道：“不是恨。我隻是不想原本幸福美滿的生活，出現不好的插曲而已。”
秦妄言啞口無言，他沒想到原來在莫如之的心裡，連恨都不配擁有。
莫如之看他沉默下來，語氣也跟著柔和下來。
“我記事起，我就生活在一個父母雙全，兄弟友善，闔家歡樂的家庭裡。當我知道我親生父親，是一個拋妻棄子的渣男時，我的三觀受到極大衝擊。”
秦妄言張張嘴，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如果你認回我，是為了享受莫如之父親這個頭銜的話，請恕我直言，你還配不上這個頭銜。
如果是為了延續你優良的基因，請你再多努力努力，再生一個。我怕我會變成你這樣的人，所以為了不讓世界上多幾個我媽那樣不幸的女人，我決定不戀不婚不育。”
莫如之直接了當，不留一絲餘地。
秦妄言：“……”
莫如之站起身，“還有，我希望你不要打擾我父母的生活。如果被我發現……”
莫如之雙手撐在桌子上，居高臨下死死盯著秦妄言。
“我不介意親手殺了你……”
莫如之離開，秦妄言坐在座位上，久久沒有動彈。
如果湊近了就會發現，秦妄言手臂顫抖，滿臉大汗。
莫如之可不止語言威脅。
好半天，秦妄言身體猛地一抖，從恐怖中恢複過來。
他此時才發現自己身上已經濕透了。
方才那一刻，他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
手機鈴聲響起。
秦妄言緩了緩，才接起來。
“喂？”
手機那邊的白洛聽他說話有氣無力，頓了頓，“怎麼樣？”
秦妄言苦笑一聲，“我應該聽你的。”
白洛不知如何安慰他：“如之那孩子能有現在的成就，必定意誌堅定，心裡有一套他自己的行事準則。他下了決定的事情，更改的可能性不大。你不要報太大的希望。”
秦妄言沒有說話，放下電話，望著遠處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莫如之卻是回了家。
不過回家之前，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不少的菜拎了回去。
莫如之回去後，莫靜怡拉著趙夢坐在沙發上聊天。縮小版的一線天陪著小豬張晨曦在圍欄裡完。
趙夢一邊同莫靜怡說話，一邊時不時看兩眼一線天。她實在是太好奇了，再次之前，她隻聽說過，根本沒想過，有人竟然用狗當保姆看孩子。
是的，趙夢誤以為一線天是長得像熊的狗。
莫如之回來後，屋裡的人看過去。
莫靜怡笑著對趙夢點點頭，“趙阿姨，我先把東西放到廚房。”
趙夢道：“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