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聲響起，昏昏欲睡的莫如之激靈一下，起身就往外跑。
可剛起身，就聽上麵有人聲音陰沉道：“莫總，您這是趕著做大買賣去？”
莫如之一下清醒，訕笑著坐回去。
同桌宋致遠偷偷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莫如之對他苦苦一笑，注意力回到講台上的老師身上。
“從明天開始，報名武考的各位同學，可以不用全天在學校上課，可以按照自己的情況，支配自己的時間。”
話還未說完，底下響起小小驚歎聲。
幾個早就報名武考的同學，或得意洋洋，或麵色嚴肅，或笑容滿麵，表情各不相同。
但剩下的大部分沒有報考武科的同學表情及其一致：羨慕中帶著些許嫉妒。
包括莫如之。
但莫如之畢竟是活了兩輩子的人，對情緒的把控比這些十七八歲的大孩子們要好很多，很快調整好心態。
“行了，下課。”老班說完，大半班的人都躥了出去。
隻剩下幾個一向慢悠悠的人和幾個想要繼續在學校學一段時間的文科學霸。
莫如之不屬於上述兩種人群，他偏偏落到後麵。
當然是因為老班說完下課後，直接點了莫如之的名字。
“莫如之放學後，留一會兒。”
同桌宋致遠給了他一個“壯士保重”的眼神後，毫無同桌之情的跑了。
老班帶著莫如之來到他的辦公室，“坐。”
莫如之乖乖的坐下，雙手放到膝蓋上，安靜如小學雞。
老班冷笑一聲，道：“行了，在我麵前裝什麼裝，裝給誰看？”
莫如之靦腆一笑。
老班哼了一聲。他已經教了這小子兩年半了，不再會跟兩年半前一樣，被這小子一副乖寶寶模樣糊弄的團團轉。
“老班，您看您對我誤會太深了。我，我好難過啊。”莫如之一副受到傷害的模樣，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抬手擦擦眼角。
“行了，行了。”老班擺擺手，“把你這副樣子擺給那些小姑娘看，給我看沒用。咱們說正事。”
莫如之做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
老班盯盯的看著莫如之，問道：“你現在是不是又開始練武了？”
莫如之垂眸遮去情緒，把玩著麵前的水杯，聽此話，張口喊冤：“怎麼可能？我……”
“行了！”老班將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你在我麵前就彆裝了。我問你昨天晚上九點從清風武館出來的是誰？”
莫如之垂下頭，嘴唇抿緊。
老班看他這模樣，又是頭痛又是心疼。
彆看莫如之表麵看起來很活潑，甚至有時候會語出驚人。
其實他內在意誌極其堅定，為了認定的目標不怕苦不怕累，甚至可以不眠不休。
因此，莫如之雖然不是學校最聰明的，但他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不僅如此，他還參見大大小小的競賽，每次都能拿到極好的成績。
堪稱寧市一中的文科活字招牌，吸引了不少生源--畢竟擁有練武資質的人數很少，大部分還是要走文科。
莫如之給老班添了不少彩，是他的心腹愛將。
可當莫如之把這種毅力用在練武上時，就讓人老班很無奈了。
莫如之沒什麼練武資質。
沒有資質的普通人，如果身在那些大富大貴的人家裡，這輩子還可能憑借嗑藥或者其他辦法成為武者。
但！莫如之家境普通，根本沒那個財力。
況且，老班知道直到半年前莫如之都還沒起這個心思，最多平時口嗨。
莫如之跟彆的孩子最不同的一點就是，知道這個階段他最應該做什麼。
曾經兩人談過，莫如之明確的道：“我當然知道如果成為武者會得到多少特權，但既然我沒那個資質，家裡也沒那個財力，那我就不會妄想。我在文科上有天賦，那我就努力學習，爭取某一天能成為舉足輕重的科學家，既安全，地位也不會比那些武者低。”
理智又清醒。
可距離那次談話不過半年，莫如之就跟瘋了一樣練武。
換了其他普通人練“鍛體十八式”，最多就是沒有效果，做白工而已。
但莫如之不同，他練了，沒效果，他開始追究不起作用的原因，將好好的“鍛體十八式”拆了個七零八落，又組合在一起。
然後就將自己練到醫院了……
為此，莫如之的父母和老班輪流找他談話。
莫如之答應以後不再練武，從那以後每天認真上課，每次大考小考都甩第二名幾十分，讓第二名懷疑人生。
一頂學神的帽子再次扣到他腦袋上摘都摘不下來。
看他如此，不僅莫如之的父母放心了，老班也放心……直到某天老班看到莫如之從一家武館出來，他才知道莫如之根本就沒死心。
“我之前還覺得你是咱們班最不用我操心的孩子。”
老班搖搖頭，歎了口氣。
莫如之眼神閃了閃，“老班，我承認我昨天晚上九點沒在家，我去給當家教了，您是不是看錯了？”
老班冷笑一聲，手指直直指著莫如之，“看錯了？我跟你說莫如之，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認識你。”
莫如之訕笑著將老班的手指按下，“嘿嘿，老班您的眼睛簡直跟鷹眼有的一拚。”
“彆拍我馬屁！”老班白了他一眼，道：“莫如之，我跟你說，我跟咱們城裡的大部分武館都有交情，如果被我知道你又偷偷摸摸去哪個武館，我就……告訴你媽！”
莫如之原本還沒怎麼著，直到聽到老班的威脅。
他嘴角抽了抽，“老班，咱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告媽。太小學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