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之：“……”
莫如之伸手摘掉眼皮子上的一條肉絲,隨手彈走。摸了把臉，甩掉手上的血液。
莫如之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頓時整個廣場乾淨如初。
莫如之伸手打了個響指,一道身影出現在麵前。
打響指不是必須要的步驟，但帥。
看著眼前的人偶,即使莫如之心裡素質強大,也忍不住抽抽嘴角。
親眼看到爆成渣渣的人,再次完好的出現在麵前,這種感覺實在詭異。
莫如之覺得自己需要適應一段時間。
兩分鐘後,人偶再次爆炸。
這次莫如之有了防備，在人偶爆炸的瞬間逃離原地,跳出幾十米。
炸開的零碎血肉鋪滿廣場中心，直徑至少二十多米。
滿地狼藉……
莫如之看著滿地的紅白,喉嚨動了動。
其實，偶爾吃一些辟穀丹，對身體也有好處。
莫如之深吸口氣。
廣場再次被清理,人偶再次出現。
莫如之吸取上兩次的經驗，這次人偶堅持到時間多了兩秒。
然後再次爆炸……
莫如之睜開眼睛，望著房頂，輕輕歎了口氣。
果然四星極品功法,不那麼容易被補全的。
任重而道遠啊。
雖然這麼說,但莫如之的眼中充滿興趣。
有了個能任由他鼓搗的地方，能不高興麼。
很多隻敢藏在腦袋裡的設想,都可以搬到殺戮場去一一實驗。
******
十二月一日,全國武道大會正式開始。
莫家人早早就起床了。
莫如之練劍回來，發現家人早就吃過早飯，兩位女士已經將妝畫好了。
這麼積極麼？
莫如盛了一碗粥,剛坐下就看到六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他。
“你慢點吃，不著急。”莫靜怡笑著道。
你嘴上這麼不著急，可以你臉上的表情不是這樣的。
莫如之哭笑不得：“你們彆著急，武道大會開幕式九點才開始。下午才開始正式比賽。”
他看了眼玉圭，“現在才七點，即使八點半再去，也能趕得上。”
莫靜怡白了他一眼，“魔都早高峰有多堵，你又不是不知道。行了，彆說廢話了，趕緊吃。”
莫如之無奈搖搖頭端著碗，湊到嘴前剛要喝。
莫靜怡道：“你如果不餓，不用硬吃。”
莫如之：“……”
“你這當媽的說得什麼話。”姥姥從後背給了莫靜怡一巴掌。
“連飯都不讓之之吃。”
“你小的時候，我就是這樣對你的？”
莫靜怡先是瞪了偷笑的莫如之一眼，抓住姥姥的胳膊，嗔怪道：“媽！我可是你親閨女，你怎麼還向著那小子。”
莫如之加快速度，一仰頭，將整碗粥都灌進去。
“我吃好了，我去洗個澡換個衣服，等我十分鐘，馬上就出發。”
一個半小時後，莫如之一家才挪到了魔都體育館的停車場。
停車場幾乎停滿了車，外麵還堵著一堆。
幸好莫如之身為宗師有特權，才找到了停車位。
莫靜怡冷哼一聲：“我說什麼來著。”
她瞥了莫如之一眼，“某個人還說八點半出發就能趕得上呢？”
莫如之汗顏，在魔武家裡兩點一線待久了，就忘了大唐人民有多麼喜歡湊熱鬨了。
更何況，這一年一度的武道大會了。
更彆說，這次還在魔都舉行。
魔都人民爆發極大熱情。
除了魔都人民，還有不少人專門從外地趕過來。
“行了行了，咱們趕緊進去吧。”張陽趕緊打圓場。
他從口袋裡掏出票，票麵上寫著“B-6包廂”。
他抬頭往往四周，有些茫然，“咱們要從哪進去？”
莫如之淡定的站在原地，“放心，一會兒就有人來接咱們。”
這時一輛超跑衝了進來，一甩尾停在莫如之等人的身邊。
從上麵下來兩個戴著墨鏡的年輕人。
其中那個從駕駛位下來的年輕人，看到莫靜怡的時候，眼睛一亮。
莫靜怡雖然年輕的時候受過傷，但後來的將近二十年，有老公兒子寵著，就沒有操過多少心。
都四十歲了還跟剛三十一樣。
莫如之實力爆發後，對父母毫不吝嗇。
莫靜怡跟張陽吃了不少好東西，其中就有不少美容養顏的。
不少女性螢火強者都沒有這麼奢侈的。
所以，此時的莫靜怡雖然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媽，大兒子都快二十了，容貌卻如二十三四。
因為被保護的很好，她性格還帶著天真，配上二十三四的臉，毫無違和感。
顏值處在最巔峰的狀態。
魅力十足，殺傷力巨大。
駕駛座下來的年輕人倚在他的超跑上，騷包的擺了Pose，摘下眼鏡，露出一張帥臉。
他眼神深邃，唰唰唰朝著莫靜怡放電。
“美……嗚嗚嗚！”年輕人剛說了一個字就被他的同伴給捂住嘴！
年輕人用力掙紮，同伴咬牙瞪了他一眼，抬頭笑容尷尬，“對不起，他眼神不好使，認錯人了，您不要見怪，我們這就離開。”
莫如之輕笑一聲道：“眼睛不好，可以扣掉。不是說現在可以安裝機械眼球麼？我看他就比較合適。”
靠！這叫什麼話！
年輕人瞪著莫如之，再次掙紮起來。
可惜他的修為不如同伴高，怎麼掙紮也掙紮不出來。
同伴額頭青筋都露出來了，恨不得直接將這混蛋打暈。
“既然你同伴身體不好，還是不要去看開幕式了，先去醫院看看。”
“好好，我這帶他去醫院看看腦子。”
“腦子”這兩個自從他牙縫中擠出來。
“行了，去吧。”
同伴臉上露出喜色，“我們這就走。”
也不回去開車，他直接拽著年輕人，快步走向出口。
等到了出口，同伴鬆了口氣，將年輕人放開。
年輕人一得到自由，就狠狠的盯著同伴，“孫程你突然發什麼神經。”
孫程眼睛都能噴出火，他低聲吼道：“你找死，不要連累其他人。”
說完，怒氣衝衝往外走。
看好友發這麼大的火，年輕人愣了一下，心裡的火氣頓時熄滅，緊走兩步追上去。
“孫程，孫程，你等等我。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孫程有心不搭理他直接走人，但畢竟是多年好友，隻能停下來腳步。
他看看四周，扯著好友走到僻靜的地方，低聲道：“蔡俊傑，你知道人家是誰麼，你就敢隨意調戲！”
蔡俊傑道：“這不是普通停車場麼，能有什麼厲害的人……”
話裡意思，他不能招惹的人不會把車停在這裡。
但他也知道能讓孫程這麼小心翼翼，那就說明那群人就不是一般人。
所以他這話說得也沒有什麼底氣。
孫程也聽出來了，冷哼一聲道：“難道就不許人家錦衣夜行，微服出訪，扮豬吃老虎麼！”
孫程的聲音越來越大，差點變成吼。
蔡俊傑揉揉耳朵，咧著嘴想讓孫程小點聲，想到自己現在還是待罪之身，隻能賠笑。
“孫哥，不，孫叔叔，你就趕緊指點指點你大侄子。我到底得罪誰了？”
求人的時候彆說叔叔了，連爸爸都能叫。
孫程看蔡俊傑可憐巴巴的看著他，給自己順了順氣，“那位是誰……我不能告訴你。”
這大喘氣，蔡俊傑急了，“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太不夠朋……”
孫程抬手止住蔡俊傑的話，“不是我不夠朋友，而是這位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不過你可以回家去問問你爺爺。你就問他老人家，知不知道是誰一劍殺了賴鬆。”
蔡俊傑不是傻子，隻是因為爺爺是宗師，從小就肆意慣了。
現在聽孫程這麼說，哪裡還聽不懂。
“所以，所以那幾個人中就有殺了賴鬆的人？”
孫程給了他一個“你是不是傻，這都需要問？”的眼神。
蔡俊傑徹底傻了眼。
那件事鬨的那麼大，蔡俊傑想不知道都不行。
當時聽說時，他還詫異的說了句，“賴鬆平時辦事體貼周到，沒想到竟然是人魔。他一個堂堂七層騰空宗師，隱瞞修為，跑到騰空二層的陳總手底下當小弟，就不會彆扭？”
以上那些都是廢話，關鍵是騰空七層都死在他剛才得罪的人手裡。
他爺爺才騰空四層……
蔡俊傑瞬間汗流浹背，純粹嚇得。
他晃了一下，伸手抓住孫程的胳膊，“我，我，我腿有點軟。”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剛才不是很勇麼？！”
雖然嘴上嘲諷，孫程還是把軟腳蝦給扶起來。
蔡俊傑此時哪顧得上孫程的嘲諷，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完蛋了，完蛋了。
“孫程你說我要怎麼辦？我現在去給他老人家磕頭認錯行不行？”蔡俊傑整個六神無主。
孫程看他這樣歎了口氣，“依照那位的脾氣，我看既然已經放你活著離開了，估計已經把你放個屁放了。”
“……”這話真是不好聽，蔡俊傑嘴唇動了動，卻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
蔡俊傑剛要放下心，忽然想到孫程前麵那句，一個激靈，“你前麵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孫程道：“字麵意思。”
孫程可是親眼看到那位殺人有多麼乾淨利落。
“那位莫宗師從一樓一路殺到二十五層，沒人能從他手裡活過第二劍！”
孫程永遠忘不了，他叔叔孫剛烈事後說起來的時候，臉上除了敬佩還有深深的畏懼。
對莫如之來說，剛才那件事就是一個小插曲。
這也是因為他能看出來，那個年輕人就是嘴欠，沒有真的想做什麼，要不然嗬嗬。
除此之外，旁邊那個有眼力見的年輕的人，他見過。
當時他跟在一位宗師身邊。
那位宗師還挺剛烈，讓莫如之印象不錯。
他似乎記得這小子麵對人魔的時候，也挺剛硬。
那兩個小子走了後，一個人匆匆跑過來。
“莫師，對不起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