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道:“夫人這字,倒是與當朝攝政王的字有七八分相似,猶記得七八年前,那時候王爺還是少年,在國子監讀書時,曾流出一幅字,那字老夫有幸見過,實乃神來之筆,一幅字,最後竟是賣到了百金。”
一聽這話,鬆枝先沉不住氣了。
小丫鬟圓睜著眼,滿臉驚喜:“掌櫃的,那您看我們娘子這字能值多少銀子?”
小老頭沒有回答,而是抬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須,轉眸細細的打量著秦曉檸,試探著問道:“恕老夫冒昧,敢問娘子與當朝攝政王可是有些瓜葛嗎?”
秦曉檸蹙了蹙眉,敷衍著道:“我一介小民,哪裡能與什麼攝政王有攀扯,這字與其相似,也是湊巧罷了。”
那掌櫃的聞言淡淡一笑:“老夫家裡三代都是做字畫生意的,我也算是這裡頭的行家裡手了,夫人這字,若是沒有人親自指點,斷然不會臨摹得如此傳神。”
秦曉檸抬手從掌櫃的手裡拿過字畫:“我賣的是字,既然掌櫃的非要在意其他的,那我不賣就是了。”
說罷,秦曉檸也不顧那掌櫃的出言挽留,轉身便帶著鬆枝出了字畫樓。
二人剛走到門口,好巧不巧的,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簾。
不是彆人,正是王鳳儀。
王氏女依舊是一副端莊穩重的模樣,乍一見秦曉檸,她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不過轉瞬間便恢複了鎮定。
“秦姑娘,彆來無恙啊。”王鳳儀朝著秦曉檸走近,臉上掛著端穩的笑。
秦曉檸沒做聲,王鳳儀走近了兩步,衝著她道:“真沒想到,陸戟還真能將你找回來。”
頓了頓,她輕不可聞的一哼:“還是你故意在欲擒故縱。”
這可真是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啊。
眼看著王鳳儀咄咄逼人,秦曉檸回懟道:“實打實的要離開也好,欲擒故縱也罷,出去了這麼一趟,我倒是明白了很多道理,這女人啊,還是要將心術擺正,自強自立些好,一味的將心思全用在男人身上,早晚會有失望的那一日,我倒是幸運的,能及時抽身,隻是王姑娘這樣不肯服輸的性子,隻怕到頭來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呢,我這話或許說的有些難聽,但這是實話,畢竟,靠著心機手段得來的東西,總是會有暴漏的時候。”
說罷,小女人也不管王鳳儀的反應,繞過她,徑直就走了。
待走出去老遠,鬆枝忿忿道:“我看那王氏女就是想跟你示威呢,待回去後,你該將從前的事都告知了王爺,讓他知曉這個王氏女的真麵目。”
小丫鬟私心裡還是想讓秦曉檸把握住陸戟,將這王妃之位搶過來。
秦曉檸道:“我知曉你的心思。”她頓住了腳步,轉眸看向鬆枝:“陸戟若是心裡真的有我,自然不會去娶彆人,方才咱們出來的時候你也見到了,他命人修建花園,栽種花木,顯然已是為了討好新婦而為,既然他都變了心了,我又來求著他,還有什麼意思。”
“我倒是覺得王爺心裡是戀著你的,隻是你當初離開,傷了他心了,眼下你若是能放下身段示好,我相信王爺定能不計前嫌。”
秦曉檸涼涼道:“他剛來舒望那會兒,我又不是沒跟他示好過,有用嗎?”
她哼了下:“這男人啊,野馬一樣的性子,一旦變了心,是拉不回來的。”
“當初王爺去河西出征,你也是做了逃兵了,王爺雖氣,但最終不也是原諒了你。”說著,鬆枝不禁歎氣:“說起來,阿檸啊,你已經拋棄王爺兩次了,這也怨不得人家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