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2 / 2)

對他真好!

沈陸揚沒有猶豫,手指在沙發上動了動,乾脆利落地抓住了謝危邯的手。

對方的體溫可能天生低於他,握在掌心,像一塊上好的冷玉,隱秘地、悄然地,吸收著他的體溫,緩緩轉化為自己的溫度,與他同化。

這樣行不?

沈陸揚看向謝危邯,像交作業一樣,略顯忐忑地等待老師公布答案。

謝老師對這位特殊的同學向來溫柔,就算答案不儘人意,也隻是輕聲問:“隻是這樣?”

沈陸揚反而被這溫柔弄得緊張,特殊的情景氣氛讓他一時分不清是因為怕露餡而緊張還是彆的什麼原因。

聽見謝危邯的話,他很快換了個答案——學著謝危邯曾經做過的,放輕呼吸,慢慢地、緩緩地,用指尖繞過對方微涼的指腹,笨拙地挑逗,糾纏住手指,小片的肌膚變得更加敏感,每次細微的觸碰都是一陣難言的戰栗,直到十指緩緩扣住。

沈陸揚再次看向“謝老師”,指尖不自在地輕輕動了動,試探著說:“牽手的時候要十指相扣?”

看謝危邯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明明很誘人,怎麼換成他就這麼笨了。

謝危邯低笑一聲,食指從指縫間抬起,輕點在他手背:“合格。”

沈陸揚手指縮了一下,隨即扯著衣領鬆了口氣,還在為終於“合格”高興。

像天真的食草動物,全然不知道已經陷入圈套。

“如果以後去看電影,”沈陸揚舉起自己的兩隻手,模擬了一下剛才的動作,十指緊扣,“可以在最浪漫的時候牽手……”

謝危邯眸底一閃而過暗色,很快掩飾下去,隻餘表麵的柔和:“之後呢?”

“之後?”沈陸揚想了想,認真答題,“之後是……接吻?”

他大學室友們的經驗就是看完電影,然後找機會接吻,回來發個朋友圈……

看向身旁姿態慵懶隨意的人,沈陸揚後知後覺出他現在在乾嘛,他說了這兩個字又是什麼意義。

“如果我是時老師,”謝危邯濃稠的瞳仁似乎有酒液流淌,沈陸揚嘴唇張了張,眼前隻剩下一張一合的薄唇,用若有似無的弧度吐出惑人的字節:“你會怎麼做?”

沈陸揚喉結滾了滾。

要接吻。

沒關係,他們已經吻過好幾次了,他已經不是0經驗的他了。

沈陸揚站了起來,走到謝危邯麵前,單膝跪在他身邊的沙發上,一手撐在沙發靠背,一手搭著他肩膀。

謝危邯目光柔和,夾雜著鼓勵和縱容的意味。

居高臨下的視角讓人熱血沸騰,沈陸揚清晰地用視線描摹謝危邯輪廓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鼻梁、殷紅的薄唇,像藝術家的經典巨作,又像是被封禁住的妖異雕塑,吸引意誌不堅定的人墮落沉迷……沈陸揚開始緊張,喉嚨發乾:“我這麼吻,對嗎?”

謝危邯輕點頭,望著他的眼睛多了一些沈陸揚看不懂的暗色,讓這雙沈陸揚喜歡得不得了的眼睛似盛著萬丈星空般,輕易攝了飄忽不定的魂。

沈陸揚急促了一瞬,按著謝危邯肩膀的手不知所措地勾了勾指尖,笨拙地彎下腰,一寸寸接近。

感受到謝危邯身上淡淡的紅酒香水味的時候,沈陸揚忽然意識到,這是兩個人第一次,在無關信息素的情況下接吻……

說不清的曖昧自糾纏的呼吸中絲絲縷縷地縈繞,像一枚微型炸.彈,炸在沈陸揚心尖的湖泊裡,泛起微微漣漪——湖麵下卻已是驚濤駭浪。

青年五官端正,笑起來總是彎著眼睛,沒心沒肺的樣子,此刻被慌張和隱晦的羞澀取代,急促微亂的呼吸讓胸口的起伏沒了章法,鼻翼輕輕翕動,緊張得像是第一次相親的大男生,明明早有預謀,卻無措地像個在犯錯邊緣徘徊的孩子,不知所措地抿緊嘴唇,生怕冒犯了對方,小心地靠近。

唇瓣相抵,溫熱和微涼,笨拙地含住舔舐後,呼吸徹底亂了。

胸口劇烈起伏,眼角泛起Alpha情緒激動時的紅,沈陸揚心跳得很快,砰砰砰,撞得胸口疼,他不知道為什麼,沒了信息素這層模糊的玻璃,就連靠近謝危邯都讓他指尖難以遏製地滾燙。

謝危邯漆黑的瞳仁在燈光下一閃而過鮮紅,在沈陸揚說出“我還是不會”的時候,放在沙發上的手移到脆弱的頸側,拇指按壓住喉結,在沈陸揚因為細微的疼痛仰起脖頸時,忽然用力,將他整個人壓在了沙發另一側。

蟄伏在暗處,收斂鋒利爪牙的獸,終於遇見可口的獵物。

撕開溫順無害的皮囊,露出刻在骨血裡的欲.孽。

讓沈陸揚無數次側目的手按在他腦後,拇指用力揉捏著耳尖,俯身吻在了他唇上。

一個細致的、一觸即分的吻。

沈陸揚感覺他好像病了,心臟跳得好疼,下意識求救:“謝老師,我——”

後麵的話被吞咽在變得灼熱的唇瓣間,恍惚迷醉間,嘴唇忽然一疼,沈陸揚茫然無畏地按住謝危邯的後頸,明明抓住了魔鬼唯一的弱點,卻沒有下一步行動。

謝危邯停住片刻,而後獎賞似的吻住他另一邊耳尖,輕輕含了一下,落下濕潤的痕跡,細密的吻輾轉移到耳垂,下頜,最後落在頸側的動脈處,落下一個用力的深吻。

沈陸揚瞪大眼睛,捂住被揉得紅透的耳朵,危機意識後知後覺地出現,想要後退。

但早已退無可退。

他感覺不太對了,和前幾次比起來,這次謝危邯的動作強勢了很多,卻依舊掌握著他每一處脆弱的神經,在極限邊緣一次次收緊,放鬆……

脆弱的喉結被齒尖劃過的時候,沈陸揚下意識抱住謝危邯的肩膀往後推,對方沒有一點留戀般地鬆開,視線相接,不等他反應,已經深吻住微張的唇,連呼吸的餘地都沒留下。

從耳尖到耳垂,紅的幾乎滴出血來,沈陸揚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思緒在融化的腦海裡斷斷續續,艱難拚湊。

原來之前幾次,謝危邯都在“讓著”他,甚至允許他主動用爛的不行的吻技主導……

沈陸揚被吻得喘不過氣,直到謝危邯主動分開,才像隻落水的大狗狗,用力呼吸稀薄的氧氣。

“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裡的“好”,原來是指這個。

沈陸揚仰視著對方,視線停在喉結似落非落的一滴汗上。

他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退縮”的情緒,下意識想往後挪。

卻被按住肩膀定在沙發上,謝危邯單手解開居家服上麵兩顆紐扣,露出瑩潤冷白的鎖骨,唇角的弧度像個吮到覬覦已久獵物血的俊美吸血鬼,嗓音蠱惑:“不想要麼?”

沈陸揚聽見他的心從“砰砰砰”,變成了“砰砰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