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2 / 2)

開會前沈陸揚看薑暖雨什麼也沒帶,覺得自己拿筆又拿本兒的動作實在有點兒傻:“薑老師?薑薑?不帶點兒東西嗎?”

薑暖雨一臉厭世,路都懶得走了似的:“你想被提問嗎?”

沈陸揚果斷放下。

老師開會也有提問環節?還讓不讓人活了。

蘭江五中大禮堂就在高二年級教學樓頂樓,沈陸揚覺得這地方布置的就跟個大號電影院似的,隻不過台階沒那麼高,相對來說後排更容易摸魚不被發現。

他碰了碰謝危邯的胳膊,壓低聲音:“謝老師,我們坐那兒吧。”

謝危邯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靠後排靠右側最裡麵的兩個位置,很隱蔽。

沈陸揚仗著腿長走的快,很容易地占了那兩個地方,他坐在了裡麵,謝危邯坐在他旁邊。

弓婉鈞在他們前排,看見謝危邯時愣了一下:“謝老師怎麼來了?”

沈陸揚趴在前麵高出一截的椅背上,隨口問:“不是年級大會嗎,謝老師也得到場吧。”

弓婉鈞還要說什麼,旁邊的薑暖雨懨懨地打斷了她:“沈老師第一次來,謝老師陪著。”

弓婉鈞恍然大悟。

沈陸揚沒聽懂這倆人的啞謎,轉頭低聲問謝危邯:“她們說什麼呢?你為什麼不能來?”

謝危邯自然地微微傾身,兩人之間的距離頓時縮小於無,沈陸揚甚至感覺到他耳朵輕輕擦過了謝危邯的臉。

有點涼,謝危邯的體溫好像一直都是微涼的。

“這種會我可以不來。”

“你有特權?”

“算是。”

沈陸揚狠狠地羨慕了:“我如果在學校再教五年書,我是不是也可以不來?”

謝危邯唇角不易察覺地彎了彎,玩味地說:“我第一年就可以不來。”

沈陸揚震驚,偏頭看他,低聲喊:“謝老師,你是不是還不用寫總結?”

謝危邯點頭,淡淡地說:“是,沒有寫這種東西的經驗。”

沈陸揚清晰地感受到了來開會的老師是何等的滄桑,特彆是高三年級的老師,有這時間多思考思考學生成績,也比乾這個強。

沈陸揚自己也很迫切,他在學校的時間很少玩手機,比學生上課還自覺,除去日常聊天,有時間就刷題,有時間就刷題。

他需要快速大量地積累經驗。

“我也不想來,”沈陸揚邊說邊往謝危邯那邊貼,不注意兩個人已經靠在了一起,他滿眼期待,像個索要獎勵的狗狗,不停甩著尾巴,“謝老師,下次能帶我一起逃會不?”

謝危邯低笑,漫不經心地開口:“我可能會扣工資。”

沈陸揚瞬間蔫兒了,往後退了點兒:“那我還是堅持一下吧,我覺得我能堅持。”

台上已經開始有人在說話了,沈陸揚聽了兩耳朵,主要說了請他們來是情非得已,學校建設需要諸位老師共同爭取,我們要和諧共建美好家園……

他聽了兩句就不想聽了,又閒不下來,再次靠過去,小聲說:“謝老師,你這次是陪我來的麼?”

謝危邯“嗯”了聲,坦然承認。

從後麵看兩個人隻是挨得有點近,從前麵看像說悄悄話——所以這個位置選的真的很好。

沈陸揚心裡麻酥酥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了翹,喊他:“謝老師。”

謝危邯微微偏頭,稠墨似的瞳孔微微反射著屏幕投影的光,像麵攝魂的鏡子,引誘著無知的人。

他低笑一聲,磁性的嗓音穿過耳膜,微微震顫:“怎麼了?不記筆記?”

沈陸揚往前看了一眼,沒人注意到這個角落,心底某種無法言說的隱秘感無限發酵。

沒人看的見——五個字像魔鬼的呢喃,一次次一遍遍,在腦海中重複。

這是你們兩個人的角落,隻有你們。

沈陸揚勉強壓抑著心底的聲音,挨得太近,他鼻尖嗅到了若有若無的香水味,是他最喜歡的。像看見美味蘋果的農夫,不自覺走進毒蛇的圈套……

他抬起手,手背不小心碰到了謝危邯的手背,細微的觸感順著這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見的觸碰,蔓延、滋生……

他怔了一下,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忽然緊緊抓住了謝危邯的手。

沈陸揚低著頭,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了似的,抬頭,看向被他抓住的謝危邯。

對方姿態優雅閒適地靠在椅子裡,深色大衣及膝,挺括的肩部線條被完美地撐起,寬肩窄腰的身材比例,讓他就算隻是隨便靠著,都像是一座精心雕刻的昂貴雕像,優雅而疏離。

被沈陸揚攥住的左手袖口戴著一隻漂亮的棕色皮質腕表,此刻沈陸揚的手腕硌著腕表的表盤,那一點微弱的、幾乎要消泯於雜音中的指針轉動,像一簇細小的電流,順著手腕,遊走到心臟。

忽地一聲,打起一個不容忽視的火花……

沈陸揚努力控製,但身體就像被抽乾水分的植物,瞬間燒成一片,又被鋪天蓋地的浪潮,澆的濕漉黏膩……他喉結滾了滾,看著對方的眼睛也染上難捱的色彩。

謝危邯眼神平靜地看著他,唇角還掛著溫潤的淺笑,好像隻有沈陸揚一個人在這黑暗隱蔽的角落裡,悄悄滋生出渴望的草芽,並在熊熊大火中野蠻生長。

沈陸揚輕輕吸了口氣,紅酒香幾乎是一瞬間順著鼻腔侵襲大腦,一呼一吸間,攀附著血管遊遍身體每一個躁動的細胞,酥麻的感覺蔓延到指尖、後頸、眼底……所有路過的地方都泛起宿醉的紅潮。

被刻意投放的酒液浸潤清澈的眼底,沈陸揚琥珀色的眼眸籠上一層濕潤的醉意,像把聖潔拉下神壇,按進地獄,殘忍地摧毀、玩.弄、又寵溺地,由內而外地塑造……

沈陸揚喝醉了一樣,攥住謝危邯的手又緊了緊,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內心深處最渴望的不隻是牽住那隻修長漂亮的手,他還想……

迷醉喘息間,不經意地抬眸,猝不及防對上一雙稠墨似濃鬱的眼,像一片薄荷,曖.昧地貼在沈陸揚唇邊,賜予短暫的清醒。

退縮感不算遲地出現,緊攥住對方的手下意識收回。

在最後一點肌膚相親即將消逝的時候,謝危邯的手忽然離開了。

緊貼的溫度悄然消失,沈陸揚心裡也空了一塊,像裝著水的氣球被倏然刺破,隻餘下空虛殘敗的軀體,濕噠噠地渴望著被重新填滿。

像是在回應他急切的渴求,修長骨感的手指緊緊覆蓋住了沈陸揚的手背。

沈陸揚肩膀不明顯地聳起,又落下。

帶著涼意的手心溫柔細膩地摩挲了一會兒,又輕輕抬起,隻剩餘指尖那一點點的、細微的接觸。

輕的幾乎要感受不到的力度,在皮膚上移動著,留下一道道讓人無法忽視的痕跡,沈陸揚被酥麻微弱的刺激扼住喉嚨,忍不住顫栗。

另一隻手攥緊扶手,用力到繃出青筋,狼狽地和身體裡的另一股衝動對峙著,急促的呼吸被扼殺在喉嚨裡,隻能從起伏逐漸擴大的胸口看出急切難耐的端倪。

謝危邯將一切收入眼底,殷紅的唇角彎起讓人心顫的弧度。

微涼的指尖在手背輕柔地遊移,不經意般滑到手腕,冷血動物鱗片一樣的觸感,滑膩又粗糙,摩挲著細嫩的手腕肌膚,像一個個輕佻的吻,淺嘗輒止……

指尖靈活地挑開衛衣袖口,貪婪地觸碰吮.吸更加溫熱的皮膚,直到對方忍不住瑟縮著躲開,像在哭泣著求饒。

沈陸揚手臂不明顯地抖了抖,受不了這刻進骨髓的癢意,微微皺眉,張著嘴,試圖喘氣。

但還是無法緩解哪怕一丁半點,他忍不住翻轉手臂,將袖口裡澀.情撫摸的手壓在扶手上。

像封印住心底的魔鬼。

他略微低著頭,在終於得來的空隙間,無聲地喘息,後背滲出激動下的薄汗。

袖子裡的手指動了動,微弱但刺激的觸感讓沈陸揚不得不用另一隻手壓住手臂,不讓它動。

短暫的安靜,在沈陸揚鬆了口氣的時候,周圍的空氣突然靜止了一瞬。

像割裂出另一處獨屬於兩個人的空間,濃鬱到近似液體的S級Alpha信息素潮汐般地瞬間溢滿,一次呼吸,沈陸揚就醉的雙眼濕漉,喉結滾動,渴望著什麼一樣,不停地吞咽口水。

袖子裡的手指在他渾身發抖的時候,移到更敏感的內側皮膚,指腹極富技巧地一下下揉過細嫩的地方,在顫栗到無法抑製之前,又會殘忍地離開。

沈陸揚眼前的場景逐漸蒙上一層紅酒似的薄霧,呼吸間全是甜蜜醉人的酒意,他伸著腿,鞋尖頂在左邊的牆上,大腿肌肉繃緊到難以想象的程度。

整個人卻是低著頭,雙眼緊閉,努力反抗,卻依舊無濟於事,隻得瑟縮著依偎身旁的男人,像在驚濤駭浪裡尋求庇護的一葉小舟,茫然天真地投向暴風雨的懷抱。

陰暗的角落,所有光線都被吞沒,沒人能發現控製得不差毫厘的S級Alpha信息素,已經將牆角的普通Alpha灌醉到嘴唇微張,雙眼失神。

弓婉鈞忽然略微轉頭,壓低聲音喊:“沈老師?剛才那些你記了麼?”

沈陸揚睜大眼睛,想要說話,但剛張開嘴,喉嚨裡的哼聲就要溢出,他狼狽地閉上,咬住牙,用手臂按住徘徊在手腕,不停引誘的手指。

謝危邯神色如常地看向她,低聲說:“他睡著了。”

這邊黑漆漆的,弓婉鈞隻能透過不清晰的屏幕光線,模糊地看見沈陸揚低頭歪倒在謝危邯肩上,一動不動,像是聽不進去開了小差。

雖然隻是牽著手,但沈陸揚還是難耐地希望弓婉鈞快一點轉回去。

天不遂人願。

弓婉鈞又往後轉了轉,小聲說:“謝老師,禮堂挺冷的,讓沈老師彆睡了,著涼感冒就不好了。”

沈陸揚期盼謝危邯說點什麼,讓弓婉鈞轉回去。

但謝危邯居然伸出沒被他握住的右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而後,在弓婉鈞那一點微不足道的視覺盲區裡,與他十指相扣。

沈陸揚呼吸猛地一急,張著嘴,顫得像個溺水的病人。

低沉抓耳的嗓音挨著他耳朵,一本正經地喊他:“沈老師?”

沈陸揚想要偏頭躲開,又動彈不得,像件濕漉漉的衣服,被人粗魯地抖開,甩掉水分……全身上下的注意力都被身邊的男人勾走了,他眼神渙散,呼吸急促,聲音含混地“嗯”了一聲。

謝危邯唇角不動聲色地勾了勾,狹長的眼底溢滿情.欲,又在抬眸間被平常的溫潤取代,他看向弓婉鈞,示意人已經醒了。

弓婉鈞放心地轉回去,心想兩位老師關係可真好,睡覺都要靠著。

沈陸揚繃緊的神經鬆懈,緊跟著又被另一種緊繃折磨,和謝危邯十指緊扣的手更加用力。

後背肌肉繃緊,手指緊攥,整個人變成一張岌岌可危的弓。

他抬起頭,靠在謝危邯耳邊,像在說悄悄話,但嗓音已經沙啞顫抖,呼吸噴在冷白色的皮膚上,像要燙傷:“謝老師……信息素,收回去一些,行不?”

謝危邯動作溫柔地捏了捏他小拇指,低笑著問:“一些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