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2 / 2)

正義感爆棚但太年輕的5人組在沈老師麵前都老實了,和警察蜀黍發誓再也不衝動行事,又挨個罰了檢討才被家長帶回去。

但是雲寒家裡沒人,他精神狀態又不太好,不敢一個人待著。

有個Omega警察想把他帶回自己家住一晚上,雲寒害怕地搖頭,不想過去。

沈陸揚想了想,彎下腰,儘量輕聲問他:“那老師幫你找個酒店,讓老師家裡的保姆陪你行不?”

雲寒想了想,眼神不安地看著周圍,半晌,終於點了點頭。

等全部安頓好,沈陸揚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他在警局忙的腳不沾地,謝危邯來電話的時候他也沒時間細說。

他看了眼手機,這個時間,他男朋友大概睡著了。

沈陸揚又困又累,發了條“到家了,晚安好夢”,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早。

沈陸揚早起了半個小時,先去酒店看雲寒。

雲寒狀態看起來還可以,沈陸揚和他聊了一會兒,看出比起在酒店歇一天,他更想去學校,就讓保姆送他過去了。

沈陸揚差點又遲到了,推開辦公室的門,理科組因為周五彌漫著喜氣洋洋的氣氛。

沈陸揚一眼看見他男朋友,立刻走過去。

“謝老師!”

謝危邯抬起頭,雖然臉上的表情依舊完美,但沈陸揚還是發現他有些憔悴。

不是頹廢的憔悴,整個人更像是沒休息好的慵懶。

他拽了個椅子飛快地蹭到謝危邯旁邊,借著慣性衝到他身上貼了貼,小聲問:“是不是沒睡好?”

謝危邯沒否認:“有一點。”

男人因為徹夜未眠,眼底泛著絲絲的紅,平常人會因為紅血絲看起來暴躁可怖,但他隻是懶散隨意地單手拄著臉側,氣質平靜而溫和。

像一隻優雅漂亮的陶瓷杯,不親自去嘗,沒人知道裡麵是醉人心脾的淡茶還是吞噬神誌的烈酒。

他偏頭看著沈陸揚,輕輕一笑,隨口問:“怎麼沒回消息,這麼忙。”

沈陸揚愣了一下,趕緊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謝危邯在他昨晚發完消息後,緊跟著立刻回了一條,問他怎麼了。

見他沒回,又問他是不是睡了。

最後一句是晚安,今天早上也給他發了條早安,問他醒了麼。

結果他因為著急去看雲寒,連手機也沒顧得上看——剛考完試,他手機裡家長的未讀消息每天都有,也沒想到會有一條是謝危邯的。

沈陸揚頓時無比愧疚,耷著肩膀,在桌子下麵抓了抓謝危邯的手,小聲說:“對不起謝老師,我昨天睡得太快了,沒看手機……早上也忘看了。”

他居然把自己男朋友給忘了,戀愛談得一點都不嚴謹!

“沒關係,”謝危邯淡然地笑,反扣住他的手,清晰地嗅到他身上淡到幾乎可以忽略的Omega信息素,眼神微動,“昨天怎麼了?”

沈陸揚又往他那邊湊了湊,嗅著熟悉的紅酒香,才覺得突突跳著的太陽穴不那麼疼了。

他把詹靜妙緊急萬分的電話和他趕過去解圍的事情簡短地說了,講到雲寒的時候皺起眉,聲音壓低,明顯壓著火。

“……五個人裡有兩個是學校的學生,其中一個把我車踹了,還有一個家裡有點錢,但進了警察局都害怕了,哭天搶地的。剩下三個是前兩年輟學的學生,在警局還揚言隻要出去就還去找雲寒的麻煩,絕對不放過她。”

說到這沈陸揚戳了戳桌麵,冷笑:“那倆學生不學好認識了三個流氓,然後幫著流氓一起盯上了雲寒——長得好、有錢、沒有朋友、家長常年不在家……多麼完美的勒索對象,我都替他們拍案叫絕,腦子長那麼大就是為了乾這個?”

昨天雲寒說這幾個人已經借“想和他交朋友”的名義勒索他很久了,還讓他掏錢陪著去網吧酒吧,和他說,如果敢告訴彆人,就算被抓進去再出來也要殺了他。

雲寒嚇得誰也不敢說,受傷了也沒人發現,如果不是餓暈了,又恰巧被方易看見手腕上的傷……

這個月雲寒手裡沒錢了,五個人就讓他“沒錢用人頂”……也算是幸好詹靜妙和彭俊頭腦一熱跑去跟蹤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沈陸揚昨天夢裡都是雲寒哭著和他說“老師救救我”時候的模樣,他很久沒情緒波動這麼大過了。

如果他看見傷口的第一時間,就想辦法問出雲寒到底遭遇了什麼,就不會有後麵這些事,更不會差點兒讓雲寒遭遇昨天的事……

沈陸揚有些煩躁地敲了敲桌子:“那三個人威脅雲寒他們還有同夥,就算抓住他們同夥也會騷擾雲寒,報複他。警察那邊還沒問出來,雲寒不敢一個人回家,我和宗老師也不放心讓他自己住。”

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對一個Omega學生來說,除了“不要一個人走夜路”這種寬泛的建議,大多數人也沒有彆的辦法幫他。

氣人的是聯係家長,家長忙著開會工作,敷衍地說上下學坐校車能出什麼事……

一個沒有朋友、爸媽都不在乎他的學生。

沈陸揚觸動很大,發自內心地想要幫他。

謝危邯把他的表情都收進眼底,眼睫微垂,目光淡淡地掃過桌麵,笑著說:“很簡單。”

沈陸揚抬起頭,雙眼期待地看向他:“什麼辦法?我想了一晚上了,氣死我了。”

謝危邯眼神溫潤平和,殷紅的唇一張一合,吐出冷靜的字眼:“調查,找到,處理。”

前麵兩個詞沈陸揚還在點頭,第三個詞直接讓他警報拉到最響,他瞬間提高聲音:“什麼處理?”

謝危邯微微一笑,揉了揉他發頂:“字麵意義上的。”

沈陸揚顧不上在辦公室了,一把按住他的手,眼睛瞪大,壓低聲音又快又急地說:“謝老師,你不能這麼想,犯法的事情不能做!你不是答應過我麼,我說不能你就不能做,對不?”

謝危邯點點頭,左手撿起鋼筆,在試卷上畫下一個意義不明的符號,安撫地看著他笑:“我開玩笑的,不要這麼緊張。”

沈陸揚這才鬆了口氣,但還是不放心,趴在桌子,側著頭看他,開始對男朋友進行心理疏導。

“真的不行啊謝老師,我想點兒彆的辦法……這幾天,先讓我家保姆陪雲寒住酒店,上下學司機接他,我有空就過去看看,昨天真是給他嚇壞了,我也嚇壞了……”

謝危邯打斷他,狀似不經意地給出建議:“可以找方易給他做心理疏導,方易的未婚妻是Omega,雲寒可以暫住在她家。”

沈陸揚想了想,乾脆地搖了搖頭:“不行,雲寒現在隻信得過我,昨天宗老師想帶他回家都不敢過去,還是我親自照顧吧,這段時間多費點兒心……都怪我,如果我多關注他一點就好了,那天我就應該……”

謝危邯左手的鋼筆不明顯地一頓,偏頭,長睫遮住稠黑瞳孔裡的情緒,語氣沒有起伏地笑:“我怎麼覺得,和你沒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