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75章(1 / 2)

沈陸揚飛快地扭頭,正對上謝危邯玩味的目光,他張了張嘴,同樣震驚:“媽,我找哪種人了?”

救命,在男朋友麵前風評被害怎麼辦!

寧婉姝聽兒子和人撒嬌讓人按摩,對方的聲音也不像謝危邯,還聽起來就很勾引……她瞬間想到了上次謝家晚宴她讓沈陸揚去自己交朋友……兒子一定是那時候認識了不好的人!

寧婉姝後悔了,捂著心口痛心疾首:“寶貝,你到底在哪……”

“媽!不是,我,我在謝老師家呢。”沈陸揚打斷了她的恐怖猜想,半捂著臉,熱著耳朵承認他嗓子啞不是因為去了某種不良會所,而是在男朋友家過夜了……

電話那頭微妙地沉默了。

沈陸揚從未有過的害臊。

讓自己媽媽知道了他家長見麵前和男朋友縱欲過度嗓子啞成這樣,真是出息壞了,都沒想好要用什麼表情去見她,不然直接把臉扔家人過去吧……

謝危邯及時接過了沈陸揚手裡的電話,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冷靜淡定,一邊用手掌繼續幫沈陸揚按摩腰背,一邊打招呼:“阿姨好,我是謝危邯。”

寧婉姝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想明白了事情經過,幾秒鐘內已經恢複優雅得體的語氣。

笑道:“危邯呀,下午你和揚揚一起來吧,我讓司機去接你們……”

謝危邯笑著婉拒:“謝謝阿姨,我和揚揚開車去就可以了。”

沈陸揚佩服地看著謝危邯,豎著耳朵聽電話裡兩個人若無其事地聊著下午的安排,對剛才的烏龍閉嘴不提,最後其樂融融地再見掛電話。

這難道就是有錢人必備的心理素質?

他也想要。

一通電話,沈陸揚也睡不下去了,果斷起床收拾。

然後和謝危邯遇到了同樣的問題——脖子上的痕跡太多,普通的衣服根本遮不住。

沈陸揚不得不在衛衣裡麵套了件高領毛衣,又在下頜貼了個創可貼,才勉強能出門。

謝危邯則放棄了西裝,和沈陸揚穿了同款淺色毛衣,搭配長大衣,看起來正式又不失溫柔。

至於耳朵上被沈陸揚咬出來的小痕跡,謝危邯很坦然地告訴沈陸揚,這是伴侶的“標記”,他很喜歡。

被他這麼一說,要不是下午見的人是他媽,沈陸揚都想立刻讓謝危邯給他也弄一個“標記”。

下午,沈陸揚和謝危邯一起到了岱櫟坊,寧婉姝比他們晚了幾分鐘。

一見麵,謝危邯就將提前準備好的禮物送給了寧婉姝,兩個人進行了一番凡夫俗子沈陸揚聽不懂的友好會晤,臉上的笑和嘴裡說出的話讓沈陸揚一頭霧水,好像都聽明白了,又好像什麼也沒聽。

他像個來參觀高級話術的廢物學生,除了低頭吃飯也找不著插話的縫隙。

寧婉姝優雅地攪拌著果汁,含笑看著謝危邯這個晚輩,語氣溫和:“和揚揚認識還不到三個月,就這樣喜歡了,看來是真的有緣分。”

感情需要時間來證明,阿姨覺得你們現在談婚論嫁尚早。

謝危邯溫潤地勾了勾唇角,熟稔地幫沈陸揚剝好海鮮外殼,對寧婉姝微微一笑:“時間很美好,我喜歡經過洗禮而愈發閃亮的東西。”

接受您的看法,但我對揚揚的愛隻會越來越深。

寧婉姝嘗了口果汁,稍甜了,她摩挲著杯口淡笑:“我喜歡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一點,就是未來有無限可能。”

不僅事業有無限可能,感情也是,比如輕易地喜歡彆的人,徒留用情至深的那個傻小子傷心。

謝危邯抬眸,神情溫潤,輕笑:“確實,不過總有些人是與眾不同的。”

永遠不缺不懂珍惜的蠢人,而我不是。

沈陸揚吃飯的間隙,隨口笑著說:“媽,可能這種東西該有的就是有,沒有的想有也沒有呀。”

寧婉姝若有所思地點頭,揉著他頭發,看向謝危邯說:“成熟的人總會懂得更多,天真一些的更會被虛無縹緲的東西迷惑。”

揚揚閱曆和心性都不如你成熟,阿姨擔心他會吃虧。

謝危邯眼底溫柔地看向沈陸揚:“太過成熟總會累,我更向往和渴望罕有的天真。”

我們之間的位置,是我更需要他。

……

沈陸揚吃飽了,感覺寧婉姝和謝危邯都沒怎麼吃,一直在聊天。

他樂觀地想,看來他媽對謝危邯確實非常滿意,都開始聊人生談理想了,也沒見有什麼盤問為難的。

分彆時寧婉姝托謝危邯給他父親和爸爸帶一聲問候,有時間可以一起喝喝茶,謝危邯欣然答應。

晚上沈陸揚沒有在謝危邯家留宿,而是回家整理第二天上課的資料,剛到家,就收到了寧婉姝的消息。

很長一段,寫的很認真。

-寶貝,媽媽尊重你的選擇,所以隻給你提供一些過來人的意見。

-看得出來你們現在很幸福,但媽媽覺得婚姻大事不是兒戲,時間是考驗感情的最好方式,你們或許可以多相處一些時間,更深地感受一下彼此的性格習慣。

-謝危邯比你成熟很多,連媽媽也總是難以看清他,這意味著當你們的感情出現問題時,媽媽不能非常準確地給予你建議。

-感情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怎麼選擇媽媽不會乾涉你,但是如果受了委屈,千萬不要瞞著媽媽,知道嗎?

沈陸揚揉了揉眼睛,酸酸漲漲的。

他理解寧婉姝的顧慮,當兒子的男朋友過於優秀以至於完美無缺時,那對方的完美就是最大的問題。

寧婉姝猜對了,謝危邯對很多人來說,確實是非常危險的存在,但對他來說不是。

他們兩個是彼此的特彆。

他認真地給寧婉姝回複。

-媽,不用擔心,這段關係是我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的。

-我覺得,在他心裡,我是最特彆的。

寧婉姝尊重兒子的選擇,回了一個抱抱的表情,表示自己永遠是最堅實的後盾。

沈陸揚感動得一塌糊塗,紅著眼眶緩了好久。

周一。

鬨鈴一響,催命符一樣。

沈陸揚忍著身上還沒消失的酸痛,一大早爬起來上班,感覺胳膊和腿更疼了。

看來他需要加強鍛煉了,每次做完都要歇菜幾天可怎麼行。

也太弱了。

到學校,經過走廊的時候,沈陸揚被從樓梯口爬上來的詹靜妙著急地喊住。

“沈老師老師老師!”

“乾嘛呀乾嘛乾嘛?”

詹靜妙背著個快有她上半身大的書包,裝的滿滿當當,大步跑到沈陸揚跟前,喘著氣,邊跟著沈陸揚走邊快速地說:“今天下午有個彩排彙演,學生會的人過來檢查咱們的排練情況,我把他們的衣服都帶來了,沈老師你和謝老師穿自己的衣服就行,但是耳朵得戴上,給他們檢查一下。”

沈陸揚步伐一頓,神情微妙地低頭看她:“必須戴?”

詹靜妙顛了下書包:“對啊,那天我把耳朵給你的時候,不是說過了嗎,學生會那群事兒多的隨時抽查,這些東西最好放在學校,方便隨時取用……”

沈陸揚尷尬地攆了攆手指,腦海裡隻有昨天早上起床後的場景。

前天晚上做完謝危邯就帶他去洗澡了,洗完澡又吹頭發聊天,然後他好像抱著謝危邯睡著了……客廳都沒來得及收拾。

以至於第二天早上沈陸揚起床後,清晰地看到了昨晚的他們到底有多荒唐。

最清晰的證據就是地上那兩個臟兮兮的耳朵,上麵的各種液體已經凝固乾涸,本體也被用力拽弄、撕咬到變形……

換句話說就是——這玩意不能用了。

“謝老師?”詹靜妙喊了他一聲,書包壓得她背都彎了,“你把耳朵落家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