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1 / 2)

“現在感覺怎麼樣?”方易給自己打了一針,在易感期之外的時候將自己的檸檬信息素維持在一個偏高的濃度,“頭疼有點緩解了嗎?”

維持了一個晚上,方易現在也有點挺不住了,不過現在就算是去醫院,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謝危邯強行服用大量藥物換來的平靜,很可能因為所處地點的改變而徹底撕碎。

方易沒勇氣賭一個S級Alpha徹底失控的後果,所以隻能在這裡耗著。

謝危邯仰躺在椅子上,露出的喉結微滾,眼睫微垂,遮住了瞳孔幽暗的紅。

他無所謂地徹底閉上眼睛:“沒有緩解”

方易喝了一大口水,皺眉吸了口氣:“我信息素的作用已經完全消失了,就算你能保證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會這麼平靜,我也不敢信,我需要聯係你父親。”

謝危邯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方易憋屈地把接下來的話又吞回了肚子裡,頓了頓,又說:“沈陸揚和你的信息素匹配度高於我,現在,要麼我給他打電話把他叫過來抽了信息素幫你,正好我這裡帶了設備。要麼我給你爸打電話,讓他過來看著你。前者還能有點作用,後者……你就當是免責聲明。”

他知道謝危邯的忍耐力很強,但是他也要做好最壞的準備。

“明天我可以正常上班,”謝危邯手指摩挲著椅子,感受著一下重過一下的痛意,燈光在臉側打下一片晦暗的陰影,“沒有必要叫他們。”

方易像聽見了某種天方夜譚,提高聲音:“你明天還想上班?這位先生你是神仙嗎能把副作用全壓縮在一天然後第二天若無其事地天神降臨出現在你的天使麵前?啊當然你的身體素質或許可以做到,但是你有考慮過那傻狗知道你這麼玩命兒之後會是什麼反應嗎?”

謝危邯淺淺地“嗤”了聲,冷淡地看向方易,笑容意味深長:“他不會知道,除非有人告訴他。”

方易:“……”

他低頭看了看。

哦,好像隻有他知道這件事。

被威脅了。

靠,他居然習慣了。

“行,你忍著吧,你要是沒了我絕對得進去。”他一邊翻藥箱看看能不能運氣上天配出什麼靈丹妙藥來,一邊逼逼叨叨。

“你倆這麼談,早晚得沒一個,就不是一個方向的人……他是向上生長恨不得追著陽光跑的樹,你是繞著樹生長見光死的藤,馬上你就要把自己曬死了……”

謝危邯習以為常地無視這些話,卻在他說完最後一句的時候,眼神微動。

唇角的笑意緩緩加深,他閉上眼睛,遮去病態。

從一株恨不得將樹原地纏繞死的藤,變成一株陪著樹向陽生長的藤……

在太陽下蒸發的痛苦,或許很美妙。

方易在謝危邯的半脅迫下,不得不舉起一管新調配的黑色藥劑,咬牙猶豫該不該冒險給他用的時候,門鈴忽然響了。

準確地說,是門鈴意思意思地響了一聲,緊跟著就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可以見得門外人的焦急——

方易迅速收好藥,一瞬間已經從這個折磨死他的愛情故事裡推斷出,能有S級Alpha“領地”的鑰匙,還出入隨便的人,肯定是沈陸揚。

讓他知道自己拿這種看著就不像好東西的藥對著謝危邯,方易真怕自己被咬死了。

謝危邯在聽見開門聲的一瞬間,已經調整好了表情,神色自如地從忍耐虛弱的模樣,切換回平時溫和淡然的狀態。

方易都想給他鼓掌了,雖然死不了,但世界上也沒有幾個人能在這麼嚴重的副作用下像他一樣麵色如常了。

愛情真tm神奇。

沈陸揚衝進來的時候腦子都是懵的,他一路上甚至都沒敢往深了想,謝危邯到底怎麼了。

他一邊往書房走一邊喊:“謝老師!謝危邯!在家嗎?”

不等謝危邯回應,他已經一把推開了書房的門。

正對上那雙稠墨似的瞳孔,溫柔地望著他,他心臟猛地一頓。

“怎麼了?”謝危邯坐在椅子上看著他笑,略微抬了抬右手,是平日裡讓他過來抱抱的姿勢。

沈陸揚大步走過去,抓住他的手上上下下地看:“你是不是不舒服?出什麼事了?你沒接我電話,肯定是出事了……”

方易想說祖宗你輕點兒你作死的男朋友現在沒比桌子上那青花瓷杯結實多少,緊跟著眼睛差點瞪出來。

謝危邯手腕一用力,沈陸揚被迫往前摔,直接□□坐進了他懷裡,被親昵地抱住。

方易嘴角抽搐,仿佛聽見了謝危邯緊繃收縮到極限的肌肉細胞在壓迫下發出的哀鳴。

但謝危邯隻是摟著人輕笑了聲,蒼白的指尖撫過沈陸揚緊皺的眉心,眉眼柔和:“抱歉,手機不在身邊,擔心了?”

沈陸揚點頭,還在上上下下地摸著查看,沒一會兒就發現了不對。

怎麼一點信息素都沒有。

平時就算謝危邯不刻意釋放,因為特殊的關係,他也能嗅到一些淡淡的紅酒香。

知道自己從謝危邯那裡得不到正確答案,他轉頭看向方易,眼神裡閃爍的擔憂明晃晃地寫著“方大夫,你不能騙我”。

方易靈敏的直覺讓他讀出了更深層次的意思——“不說實話,我可能會忍不住動手”。

方易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認真衡量了兩個人的武力差距後,決定實話實說:“他現在的情況——”

“方易,”謝危邯抬眸,無波無瀾的一句話,卻讓方易直接住了口,他看向門口,“出去。”

方易:“……行。”

沈陸揚猛地回頭看向謝危邯,嘴裡的話卻是對方易說的:“他現在怎麼了?”

謝危邯目光淡淡地瞥著方易,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方易:“……”

要不我當場死一個?

謝危邯收回視線,方易一方麵覺得快碎了的S級Alpha也是變態,一方麵知道變態大概率能哄好他的心尖尖,所以默默地拎起小藥箱離開了。

臨關門仿佛還能感覺得到憤怒的某隻大型犬噴火的目光。

“哢噠”一聲。

外界和書房隔絕開來。

沈陸揚收回目光,掙開被謝危邯握住的手,比想象中更輕而易舉,然後分開手指十指相扣扣住,放在唇邊親了親,嘴唇抖著:“我感受不到你的信息素了,謝老師……哪兒去了?”

S級Alpha的信息素不可能會憑空消失,除了自殘行為,沒人能讓他的信息素徹底不見。

謝危邯拇指一下下輕輕撫摸著他手背,安撫地解釋:“隻是打了一針抑製劑,再過幾個小時就會恢複。”

沈陸揚抿直嘴唇,直直地望著他眼睛,沒給自己留任何餘地地問:“是因為你答應我,不去傷害雲寒麼?”

謝危邯剛要否認,沈陸揚就替他承認了。

他用力攥住椅子扶手,恨不得打死當初那個隨意下規則的自己,咬牙說出答案:“就是因為這個,我強迫你改變你的規則,根本沒有考慮過你能不能做到,所以——”

“所以我隻是用了最簡單的方法,來完成我們兩個人的願望,”謝危邯語氣溫柔地打斷他,偏頭親了親他咬破的嘴唇,無所謂地總結:“這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