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80章(2 / 2)

謝危邯有些意外,看著他笑:“不怕我做出什麼事?”

沈陸揚已經想通了,咽下嘴裡的粥,看著他說:“不怕,這件事一開始就是我沒處理好。你沒有安全感了肯定會難受,我應該更多地關心我男朋友,有事和你商量,讓我的每一件事都有你的參與……這樣你會不會好受一點兒?”

他是一個身處社會的正常人,沒有辦法拒絕接觸學生幫助學生,所以隻能從另一個角度解決問題——讓謝危邯參與進來,這樣就不會顯得他忽略男朋友,滿心滿眼都是彆人了。

他可真是個小天才。

“會,”謝危邯沒再掩飾內心病態的欲求,用溫柔的語氣,輕飄飄地說出滲人的話,“我希望你做過的每件事,見過的每個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我的可控範圍內。”

反社會人格的強烈控製欲,伴隨著失控後的傷害行為,是恐怖片裡殺人狂的經典殺人動機。

放在現實裡也足夠讓人害怕,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沈陸揚卻隻是認真地點了點頭,沒覺得哪兒不對,答應著:“如果我忘了你要提醒我。”

不等謝危邯說話,他忍不住說:“謝老師,我好像一點也不了解你。”

對謝危邯的過去,他隻從方易那裡聽過隻言片語,還不排除方醫生帶的強烈的個人色彩。

對他的現在,他也隻是很表麵地了解一些,甚至連謝危邯可能失控這點,都沒有通過對他的了解提前預料到。

沈陸揚不知道彆人是怎麼談戀愛的,但他談的也太馬馬虎虎了,沉浸在愛情的喜悅裡,什麼多餘的想法都顧不上有。

一點都不成熟。

謝危邯看向他:“想了解我的什麼?”

沈陸揚不假思索:“什麼都想知道,可以說嗎?”

謝危邯少見地沒有立刻答應他,不經意地將問題饒了回來:“你可能不會喜歡。”

沈陸揚剛要說肯定喜歡,謝危邯電話忽然響起來,來電顯示是“爸爸”。

謝危邯的Omega爸爸,那亦塵。

沈陸揚上次晚宴的時候見過,但他當時醉的迷迷糊糊,隻記得伯父長得特彆好看,眼睛和謝危邯很像,完全看不出年紀的模樣。

他想站起來讓謝危邯出去打電話,但謝危邯自然地摟住了他的腰,把人固定在自己懷裡,按下接聽鍵。

謝危邯的聲音並沒有對家人的熟稔或者是熱情,平淡地出於禮數打招呼:“爸。”

那亦塵完全沒有在意他語氣的問題,笑著問:“身體好些了麼?”

“已經痊愈了,”謝危邯食指點了點沈陸揚手裡捧著的碗,勾著唇角無聲地示意他邊吃邊聽,“方易打過電話了?”

沈陸揚迅速地低頭吃了口,鑒於謝危邯沒讓他避嫌,大大方方地聽著謝危邯身上“他不了解的一麵”。

“他說的嚴重,方小大夫性格還是那麼謹慎……周六晚上和揚揚一起過來,”沒有原因沒有詢問,那亦塵忽然說,“我和你父親都在,過來聊天。”

謝危邯沒有立刻答應,低頭看向沈陸揚。

忽然被提及,沈陸揚也愣了一下,隨後瘋狂點頭。

見家長這麼大的事兒,怎麼可能不答應,

謝危邯揉了揉他耳朵:“嗯。”

父子之間沒有更多的對話,確定時間後直接掛斷了。

說陌生,但是談話間沒有一丁點疏遠,說親近,也沒有,和普通家庭完全不一樣的相處模式。

沈陸揚的注意力卻被提及的方易吸引。

方易原來會把謝危邯的狀況告訴他家裡人,並不隻是麵對謝危邯。

他吃了口飯,想起昨天的場景,還有點兒耳熱。

方易從書房出去後就離開了——因為他的存在對謝危邯沒用了,與其留著當燈泡,不如趕緊回去和未婚妻解釋這一天一夜為什麼沒回消息。

但沈陸揚不知道,他以為方易一直在外麵,以至於瘋狂捂嘴不敢發出聲音,在謝危邯要帶著一塌糊塗的他出去的時候,又驚又嚇當場……了。

丟人丟到外太空了。

在家裡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早上沈陸揚也是被抱起來的,腰酸背痛,哪哪都難受。

雖然塗藥了,走路還是彆扭。

但他堅持不請假。

手機裡名為“幸福一家人”的小群昨天消息爆.炸,以詹靜妙和向磊兩個大聰明為首,嘰嘰喳喳地討論沈老師生病他們要不要去看看,以及瘋狂@沈老師,表達關心之情。

沈陸揚有充分的理由懷疑詹大課代表很擔心狼爸爸的角色歇菜沒人演,所以才急得上躥下跳。

至於向磊,這位同學就是個大聰明,說什麼都要跟著附和兩句。

在幾個人打聽到沈陸揚的住址並約好今天放學要去看他的時候,沈陸揚趕緊在群裡@全體。

沈老師:明天就上班了,過來乾什麼?

坐謝危邯的車到學校,沈陸揚緩慢地挪到辦公室,和老師們說他“腿磕了”,休息一天好的差不多了,但還得養養。

宗蔚晴說他最近感冒又受傷的,讓他注意休息,時凡送過來一杯熱牛奶,讓他趁熱喝,弓婉鈞直接說這周末要給他求個護身符……

沈陸揚心裡暖烘烘的,瘋狂感慨理科組充滿愛。

“薑薑,”他喝了口牛奶,從桌堂裡拿出一袋獨立包裝的小麵包,準備給老師們分分,“吃麵包不?”

剛才什麼都沒表示的薑老師麵無表情地接過小麵包,然後扔過來三個卡通圖案創可貼,聲音不高:“你,耳朵。”

沈陸揚一愣,因著心虛瞬間反應過來,小聲靠了下,邊開前置看耳朵邊壓低聲音說:“很明顯?你給我這麼多乾什麼,一個就夠了,哎,我男朋友比較熱情似火,占有欲很強……”

辦公室都知道他脫單了,但不知道他男朋友是哪個。

薑暖雨沒眼看,撕開小麵包的包裝,頭也不抬地說:“謝老師,耳朵和手腕。”

沈陸揚:“啊?”

沈陸揚:“!”

這是什麼。

被、動、出、櫃?

薑暖雨咬著麵包,嗬嗬:“倒是看不出來,他這麼熱、情、似、火。”

沈陸揚:“……”

男朋友溫潤紳士的風評被害。

我、害、的。

他蒼白了幾秒,對薑暖雨做了個“保密”的手勢,得到回應後迅速拿著三個創可貼跑到謝危邯旁邊坐下了,鬼鬼祟祟地看他耳朵和手腕。

耳朵後麵有幾個不明顯的小草莓,他那天“吃”出來的,手腕上是一個變了顏色的牙印,被手表表帶擋住了一部分,但不能完全擋住,足以見得當初他咬的多用力……

沈陸揚冷靜分析。

薑暖雨和他們倆一起到的辦公室,之後謝危邯一直坐在辦公桌前,其他老師沒機會過來看見。

薑薑肯定會保密,所以丟人的暫時隻有他自己。

男朋友風評被害,又沒完全被害。

謝危邯任由他摸摸這裡捏捏那裡地碰著自己,看著他手裡的創可貼,明知故問:“怎麼了?”

“有吻痕,”沈陸揚撕開一個創可貼,把他手腕粘好,又去看他耳朵,小聲說:“薑老師發現了,紙包不住火了……”我還說你熱情似火了……

謝危邯漫不經意地掀起眼皮,稠黑的瞳孔凝視著眼前假裝給他“看傷口”的人,最終化開成星星碎碎的笑意:“不想她們知道?”

“是啊,我們不是在秘密戀——”說到一半,沈陸揚猛地止住,抬頭,認真地瞅他,“謝老師,你想公開?”

謝危邯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沈陸揚之前惦記的是“如果公開了關係,領導層可能會因為謝危邯,在期末評優的時候給他作弊”,現在……管他的呢,愛怎麼樣怎麼樣!

他男朋友心裡非常敏感脆弱?需要關愛,他要一切以男朋友為重點,堅決履行好一位老公?該有的責任和義務。

“我們現在就公開,”沈陸揚掏出手機,“先發個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