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仍然要向他們張開懷抱,向他們散發出愛的光芒。
像是擁抱這些被遺棄在垃圾堆裡的發黴腐爛的蛆蟲,像是擁抱那些帶刺的仙人掌一樣,將他們緊緊的擁入懷中,感受他們的痛苦。
他們的肉體和雙手是肮臟的,但是他們的靈魂是乾淨的,上帝死了,我要代替他活著!
在飲完了人血,那些參加黑彌撒祭祀的男女教徒們,認為自己得到了潵但的祝福。
他們在興奮之下,開始吸食潵但的獻給人類的禮物大麻,
並在嘈雜的魔鬼之聲搖滾樂,和昏暗的燈光交替混雜之下進行互相交合,
儘其所能的延續心中的剛剛舉行完活人祭的瘋狂,並讓自己的精神麻木於這場血腥的盛宴之中。
似乎他們表現的越是瘋狂,越是肆無忌憚,越是挑戰人性的極限,便越是能夠得到潵但的眷顧,賦予他們無窮無儘的膽量與力量。
在雜亂的搖滾樂與瘋狂的交合派對中,伊蓮走到了趙凱文的麵前,為其解開了繩子。
用迷醉的眼神看著他,告訴他上帝的光輝無法照亮這裡的黑暗,
並想要為他脫下衣服,把自己的身體交給他,邀請他參加這次瘋狂的盛宴,好好的釋放自己多年來被該死的道德與文明所約束的。
人類本來應該擁有的醜陋的陰暗麵,在這裡,他可以儘可能的瘋狂,做出一切自己不敢想象的事情,
甚至他可以和這裡任何一名漂亮的女教徒發生關係,隻要他想,整個世界都是他的!
然而就在伊蓮即將為他脫下衣服的時候,趙凱文突然閉上眼睛,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刺眼奪目的白色光芒。
那道光芒像是突然在黑暗中升起的太陽,刺得那些在昏暗的燈光下瘋狂交合的教徒們無法睜開眼睛。
包括伊蓮在內,也隻好用兩手遮住眼睛,連連後退。
緊接著,趙凱文竟然在那道耀眼奪目的光芒中消失不見了,待眾人再次見到他時,他已經隻身站立在剛剛舉行完黑彌撒的祭台中央。
他身上穿著潔白的西服,不算長的頭發,在後麵紮起乾淨整齊的馬尾,
俊秀的臉上露出一種溫暖的微笑,左邊肩膀上架著小提琴,右手握著琴弓,渾身上下都被一種白色的光芒籠罩。
那光芒與他左邊耳垂上的耳鑽,相映生輝,像是從天堂突然落入地獄的天使一樣,說不出的聖潔。
而之前在他腳下祭台上印畫著的黑彌撒法陣,也消失不見了,變成一圈環著一圈的天使光環。
還有那些被伊蓮手下的潵但教徒,擺在法陣四周的三十三個宮格裡麵的少女的碎屍,
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成了三十三個長著翅膀的,臉上洋溢著溫暖笑容的小天使的光影。
以趙凱文為中心,不時的爭相跳動環繞著,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聖潔的光芒,在一瞬間,點亮原本昏暗的廳堂內所有的黑暗。
所謂心裡有什麼,世界就是什麼,那些小天使的光影,也正是由趙凱文心中的對光明與愛的信念化作的。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太過離奇。
那些之前在昏暗的燈光與雜亂的搖滾樂下進行交合著的瘋狂的教徒們,
在突如其來的光芒照耀下,不知為何,心中隱約的升起一種莫名的羞恥之感,
似乎在興奮與麻木中喪失的人性,正在漸漸的向他們肮臟的身軀內回歸。
雜亂的搖滾樂還在奏響著,趙凱文麵帶笑容,沐浴在聖光之中。
在掃視一圈下麵迷亂不堪的場麵後,閉上眼睛,拉動琴弓。
一陣優美的,宛若山澗泉水般乾淨清澈的琴聲,從他的指尖緩緩流出,細膩的琴聲,瞬間將嘈雜的搖滾樂壓製了下去。
就像是一隻從天堂裡伸出的散發著光芒的上帝之手,瞬間便掐住了一頭在地獄裡瘋狂喊叫的野獸的咽喉。
那種光芒是那樣的絢爛耀眼,令其沒有一絲掙紮的餘地。
琴聲漸漸充滿了整個廳堂的各個角落,到處都是乾淨琴聲的回響。
那些圍繞在趙凱文身邊的小天使的光影,也開始隨著琴聲吟唱了起來。
趙凱文演奏的這首曲子的名字叫做《聖子降臨》,在演奏的同時,他那緊閉的雙眼中,不時的有淚光閃爍。
那些淚光連成線,順著他的麵頰,滴落在祭台冰冷的地麵上。
他在心痛,他在憐憫,他在痛惜,為什麼這世界上有光芒照射不到的地方存在?
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活在痛苦之中?
為什麼自己在蒙受神恩眷顧之時,不能夠為那些受苦之恩分擔痛苦?
為什麼有那麼多人看到世界陰暗的一麵,讓他們在絕望中墜入黑暗?
為什麼上帝死了,我還活著?為什麼我活著?還有那麼苦難的存在?
如果這天使的聲音能夠傳遞到世界各個角落,我願以愛的名義祈禱,希望那些請聽到的人,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