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山,山裡深處難見人蹤。
陳安和往常一樣,早早地準備了乾糧,領著獵狗進了山裡,他幾乎沒在村子附近的山裡停留,一路上徑直往西邊深山裡趕。
在溝壑間兜兜轉轉,結果一天下來,除了在山溝裡看到一隻被他弄出聲響驚逃的黑麂,彆的就隻是看到幾隻撲騰著翅膀從林間竄飛起來的野雞和奔逃的長耳。
黑麂在山裡獵狗很難追上,陳安也沒有選擇放狗。
不然的話,以招財它們的性子,這一路出去,不追到獵物誓不罷休,可能會出去很遠,到時候就不是打獵,而是找狗了。
他隻是在溝裡,選著黑麂會采食的灌木叢,拍打掉上麵的冰雪,然後在灌木間隙中下了幾個絆腳鋼絲套,沒用坑木,而是直接綁在樹上。
他更多的時候,是在山裡搜尋著豹子身影,也開槍打了一隻野雞,放狗攆了一隻長耳,以此為誘餌,彎下樹木,設置兩處吊腳繩套。
相比起滿山遍野搜尋野物的蹤跡,設置陷阱,向來是獵人最常用、也最省力的法子。
帶著血腥味的獵物,對於饑寒交迫的食肉動物來說充滿誘惑,它們自己會嗅著氣味找過來。
陳安不知道更習慣夜間出沒的野物,找過來的究竟會是什麼,但為了在碰到大型點的獵物也能捕獲,陷阱弄得挺強力,能吊起幾十斤的野物。
另外,陳安尋找的,還有黑娃子。
那些峭壁上的洞穴、山間被刨挖出的土洞和大樹,包括林間堆疊的枯枝,都是他探查的目標。
一直忙活了大半天,沒有好的發現,隻能空手回家。
明天他準備繼續往這裡深入,查看陷阱有沒有獵獲,如果沒有,那就把陷阱拆除了,繼續往更深的山裡走。
傍晚回到家裡,馮麗榮出來開院門的時候,衝著陳安說道:“安哥,看好獵狗,不要讓它們咬到滾滾!”
陳安放眼看去,見滾滾就掛在自己栽的那棵崖柏樹上,搗蛋地抓著枝乾搖晃著,嘴巴裡還叼著一截咬下來的崖柏嫩枝。
那得性,妥妥一個二流子。
好在崖柏已經成活紮下了根須,樹根腳又用石塊堆疊壓住,不然,就以它這做法,本就重心偏往第二台院壩平台的崖柏,非被它搖晃得倒下去不可。
“今天中午我去給它喂完奶和竹筍,去打掃的時候,它給老子趁機就躥了出來,在院子的雪地上打滾,我看它玩得高興,也就沒有去管它。”
馮麗榮又解釋了一句:“哎喲,你不曉得,它還會跑到坡坡上,往坡下邊翻跟頭,打滾,就像是一點都不曉得冷一樣,好耍得很。”
“旺旺和嬌嬌嘞,就不咬它蠻?”
“咬啥子咬,它們兩個也還那麼小,湊過去奶聲奶氣地叫上兩聲,靠近點反倒被滾滾嘎嘎凶叫著,兩小巴掌拍翻在地上,跟在後麵屁顛屁顛地鬨了好一陣,結果成了小跟班,不咬不叫了。
還有那些小雞,它追著雞仔攆,反倒被母雞扇著翅膀追著啄,在院子裡攆了好幾圈,鼻子上挨了兩下,就再不敢靠近雞仔了。”
聽馮麗榮這麼說,陳安也聽得又氣又好笑。
不怕狗子,反倒被隻老母雞給嚇住了。
不過,就以它這德行,這還隻是六個月大小就能那麼鬨騰,這要是長到一歲左右,那還得了,在這院子裡麵,怕是會翻天。
他將四條獵狗定坐在地上,然後朝著崖柏走過去。
看到陳安過來,滾滾揪著崖柏枝頭,吊著身子,以屁股著地的方式在下麵砸出一個雪窩。
他本以為它會跑掉,結果,卻是朝著自己跑來,抱上他的右腳,咿咿地叫著。
陳安彎腰拍打了一下它身上沾染的雪花,抱了起來。
像是得到極大滿足一樣,此時又乖巧地任憑陳安抱著,一直送到倉房裡關起來。
隻是在陳安關門的時候,在倉房裡麵叫個不停。
陳子謙叼著旱煙袋從茅司裡麵鑽出來,看了看陳安:“今天沒有打到東西?”
“哪有那麼容易哦,就隻看到隻黑麂,彆的啥子都沒有看到。”
“我在家閒不住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要得,我在山上設了幾個套子,看明天能不能套住點東西,如果明天還是找不到野物,野豬也找著黃毛打兩隻回來。今天宰不了年豬了,正好趁著這個冬季,多準備點肉食。”
多個人上山,正好幫忙搬運東西。
陳子謙想跟著去,陳安求之不得。
他乾脆叫上陳子謙和馮麗榮,拿了大碗,去圈裡給羊擠了奶水,回到屋子,兌上奶粉和蜂蜜,溫熱後給滾滾送了過去。
將滾滾按翻在地上躺著,奶嘴塞到它嘴裡,小家夥立刻雙爪捧著,熟練地吸了起來。
熊貓抓握竹子、竹筍,爪子猶如人手一般自由靈活。
這是因為大熊貓有“第六指”。
也正是因此,又喜歡吃竹子,熊貓也被稱為六指竹魔。
但其實,熊貓的“第六指”並不能被稱之為手指,因為它並沒有指甲,隻是一個能夠活動的凸起。
潘石玉的資料中認為,這是為了能夠適應專門吃竹子的生活而進化出來的,稱之為“偽拇指”。
也正是有這“第六指”的存在,讓熊貓能精妙地抓握東西的同時,還能支撐肥胖的身體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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