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真的假的?”
“你看……”
蘇同遠忙著擼起袖子,將自己的胳膊露出來,打著手電筒照了下,陳安看到他手臂上有幾條血痕。
血痕很淺,沒什麼大問題,但確實是被狼抓傷。
“到屋頭說!”
陳安招呼著蘇同遠往屋裡走。
到了客廳壁爐前坐下,馮麗榮給他泡了一杯茶水,蘇同遠才繼續說起在山裡遭遇:“我敢肯定,在山裡那隻狼,就是在我家周圍到處轉,留下腳印的那一隻,它一直在盯著我,一直在找機會……”
狼有很強的報複心理,雖然蘇同遠走狗屎運撿到了一隻被羚牛給弄死的野狼,但終究是他將那隻狼帶了回來,剝了皮,吃了肉,應該被母狼認定是殺害公狼的真凶了。
一直跟到村子裡,圍著他家屋子不停地轉、乾嚎。
開始的時候,蘇同遠確實被嚇到了,但等心思沉寂下來,又有些不以為然。
隻是一隻狼而已,又不是狼群。
沒了狼群的野狼,比一條狗也強不了太多。
作為一個青壯年,他覺得自己有些把握能對付的。
吳巧花提醒他進山的時候防止母狼報複,他轉回來告訴吳巧花,隻是一隻狼而已,小心家裡養的雞鴨,擦亮眼睛彆被這隻狡猾的母狼鑽了空子。
被甄應全去追攆過,那隻狼也像是消失了一樣,再沒有出現過。
可這次不一樣,蘇同遠手臂上的槍傷好了以後,在家待不住,原本想看看能不能叫上陳安一起,結果,陳安不答應,他隻能一個人領著獵狗,帶著火槍進山。
就這次進山,幾天下來,他始終覺得有雙眼睛在某個叢林的角落盯著他自己。
但好像細細一看,又什麼都看不到,像是幻覺一樣。
不過,長毛狼狗出現過幾次吠叫,讓他確定肯定是有東西跟著自己了。
就在昨天下午,蘇同遠到了山裡,查看了自己設置的陷阱,沒什麼收獲,就開始繼續找尋野物的蹤跡,一直到了中午,他吃了些狼肉乾,覺得有些口渴難耐。
山裡的雪在接連數日的晴朗陽光下,已經融化得七七八八,隻有山溝穀地或是背陰的地方,還能看到些殘雪。
用雪解渴不太方便了,就去找了河溝的溪流。
正在他蹲在河邊擼起袖子,掬水往嘴裡灌的時候,一旁的長毛狼狗忽然吠叫了幾聲,他四處看看,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也就沒有理會。
結果,下一秒,長毛狼狗怪叫一聲,掉頭就竄進山林。
緊跟著,他聽到了身後林木間的窸窣聲,回頭一看,見是一隻狼朝著他狂奔而來,猛然間朝著他的脖子就撲咬過來。
心裡想著是一回事兒,真正麵對又是一回事兒。
一心想著對付一隻狼不會是什麼難事兒,等到狼真的朝著自己撲來,蘇同遠才發現,那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一下子,他被嚇得有些傻眼,隻是本能地往旁邊一個翻滾,進行躲避。
也正是這一下翻滾,讓他避過了要害,卻也被野狼撲倒在地。
他驚恐地大叫著,雙手胡亂地揮舞中,被狼不輕不重地抓了一下,在手臂上留下這幾道血痕。
眼見那張幾乎咧到耳朵根的恐怖狼嘴再一次咬來,他陡然的一腳,踢在野狼的脖子上。
這一腳用力很猛,野狼都被踢得翻滾出去。
野狼吃痛,就地打了一個滾站起來,迅速轉身朝著身後的林木中跑了進去。
沒跑多遠,它又停下來扭頭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看著爬起來以後都不敢轉身跑的蘇同遠,那眼神,讓蘇同遠心驚。
他回到家裡睡覺都能夢到。
今天一大早醒來,他給自己做了不少心理建設,努力說服自己,隻是一隻狼而已,沒必要太把它放在眼裡。
他硬著頭皮去昨天那片山看了設下的陷阱,準備沒有收獲,就收了獵具,另外換個方向。
結果,剛進山沒多久,他再次看到了那隻狼。
嚇得蘇同遠端槍朝著它就摟了一家夥。
那麼敏銳的野物,豈是那麼容易被打到的,幾乎在他一有抬槍動作的時候,野狼就掉頭跑了。
誰曾想,沒過多長時間,那野狼又來了。
大概是因為昨天有過短暫交手的原因,這隻狼也不再東躲西藏了,時不時就出現在蘇同遠的視野裡,時近時遠地盯著他看,還不時發出嗚嗚的低吼聲來。
每每這個時候,牽著的那條長毛狼狗總是被嚇得渾身發抖,不停地拖拽牽引繩想要跑路。
“那隻狼又盯上我了,安娃子,得請你幫我一把,把狗日嘞的打了,不然的話,我以後進山,要是天天這樣,都沒辦法心安,就徹底沒法混了。
鬼曉得它啥子時候又會突然衝出來咬我,關鍵是我又打不著它……”
蘇同遠哭喪著臉說道:“我這個仇人,當的有點冤枉啊!”
陳安和宏山相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也算是奇聞了,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被一隻狼糾纏的。
一旁的陳子謙笑著說道:“可你畢竟把狼肉當了下酒菜,還賣了狼皮,這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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