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當初在幺店子陳子謙說的那樣,有的錢能拿,有的錢不能拿。
不能拿的錢非要拿,就很有可能會惹來麻煩,甚至要命,王習禮就是最好的例子,拿了錢,還沒焐熱就被索命。
同樣的,小院地窖裡的錢也不能拿,楊家旺還在會張口說話,而且人多眼雜,拿出來以後事情的味道變了,而且,在場那麼些人,瞞不住,都都要分的話,能分多少?
再者,被問詢的時候,樺樹梁的人已經說出楊家旺獵殺和倒賣大熊貓的事情,還說了販賣槍械的事兒,這樣的人能不有錢?
什麼錢都找不出來,事情不合理。
而地窖罐子裡的那些錢被找出來帶走,那才是正常的。
一萬多塊,大錢了,足以補充楊家旺有錢的這一說法!
事實上,碧口公社的特派員在問出楊家旺很有錢的時候,專門讓民兵把小院裡裡外外搜了一遍的,把那張熊貓皮也給帶走。
當然,那些手槍、五六式半自動步槍和雙管獵槍,更不會被落下。
至於熊貓幼崽,陳安說出自己身份,又得到孫世濤和高永勝的證實,他把這隻熊貓帶走,也就理所應當了。
出於謹慎,楊家旺分地方藏錢,沒有全都放在一起,他掛了以後,也就讓陳安有了可乘之機。
對於宏山家,陳安還是相當放心的,這次又陪著他往生死線上走了一遭,分宏山錢也是應該。
宏山看著罐子裡掏出的油紙包,拆開後那一疊疊大團結,有些傻眼。
“狗娃子,你是啷個曉得這地方藏錢嘞?”
“在你去叫英姐的時候,楊家旺故技重施,想要我放他一馬,我不願當王習禮,所以,以挑斷他手腳筋相逼,問出來了。他若是沒死,我們就不能拿,但現在他死了,地窖罐子裡的錢又已經被帶走,這些錢就該是我們的,不該白遭了這一趟的罪。”
陳安微笑著解釋:“正好,我缺錢養熊貓,算是楊家旺的補償!”
宏山略微沉吟,問道:“如果英姐不弄死楊家旺,你會不會……”
陳安點了點頭。
宏山頓時笑了起來。
那些錢拿出來一清點,共計一萬三千整。
陳安給宏山拿了六遝,最後一遝準備拆分兩半的時候,被宏山給壓下,跟著又遞回來一遝:“我拿五千就足夠了,剩下的你拿著,彆跟我找理由,我隻知道,要是沒有你,我估計隻有跑路的份,哪有反殺回來的機會,更彆說拿這些錢了。
這一趟跟著你,又學到了好多東西……養熊貓花銷不小,當是我留著給伱養熊貓的。”
見陳安又準備把錢遞過來,宏山眉頭一挑:“還能不能做兄弟了?我說的心裡話,袍哥人家,不要拉稀擺帶!”
見他這麼說,陳安笑了笑,將剩下的錢裝袋裡,然後把這樹根腳刨挖的地方重新回填踩實在,撒了些落葉掩蓋,見沒什麼大問題後,兩人這才折返院子,跟陳子謙、宏元康和李豆花彙合。
一路過來,那是三夜兩天的跋涉,直線距離都百多公裡,若是從山裡繞行,路程更是會翻上幾倍,如果再照原路返回,沒有來時的緊迫感,估計要花更多的時間才能抵達。
尋思著出了那麼大的事,又是那麼幾天的時間,家裡人肯定擔心,幾人一商量,決定前往青川縣城,從車隊找車子送回去。
花了一早上的時間抵達青川縣城,幾人也沒有去縣城裡走走看看的意思,一起到食堂吃了一頓豆花飯,陳安到供銷社裡買了些牛奶粉和奶瓶,找人討了熱水,喂過熊貓幼崽,又在去找車隊路過衛生所的時候,叫上宏山,一起去處理了一下手腳上的傷。
雖然是皮外傷,但這麼長時間折騰下來,也有了化膿的跡象,被用酒精清洗消毒後,上了藥粉,用繃帶進行包紮,還給開了一些消炎藥。
瑣事忙完,一行人找到車隊,花錢找車隊管事商量,給他塞了些錢後,他專門找了司機開車送幾人前往桃源鎮。
李豆花坐駕駛室裡,其餘人則是呆車廂裡,一路搖搖晃晃,昏昏欲睡。
晚上找招待所住了一夜,終於在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回到桃源公社。
車門一打開,三條獵狗迫不及待地從車上竄下來。
它們從來沒有坐過汽車,這般顛簸搖晃,非常的不適應,跳下車來走路都打偏偏。
陳安他們也是一樣,一路所過,狗頭石鋪的公路還好一些,可一到那些坑坑窪窪的土路上,那就要命了,像是被不斷顛鍋炒的菜,彆說陳子謙和宏元康,就連陳安和宏山兩個年輕人從車上下來,也感覺渾身像是要散架了一樣。
幾人哼哼唧唧地在路邊樹蔭下休息了好一會兒,這才一起進了公社食堂,把還餓著的肚子填飽。
陳子謙和宏元康去找公社的杜春明、韓學恒和武裝部長張升說明一路的情況,陳安則是去供銷社又買了一些山城牛奶粉,然後給李豆花打了些酒,買了些他喜歡吃的糕點。
當然,也沒忘記給兩個小侄女也帶上一些。
這一耽擱,臨近傍晚一幫人才返回石河子村。
都疲憊不堪,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各自回家。
招財和來福還沒緩過來,慢吞吞地跟在陳安和陳子謙後麵,到了竹林土路能看到自家院子的時候,留在家裡養傷的進寶和如意倒是先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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