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詢問,更多的時候都是在打哈哈,說得模棱兩可。
在等待收購站開門的時間裡,兩人更多的時候是在聽彆人說那些在山上的見聞。
進了山裡麵,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可能遇到,有的純粹是在吹牛,但也能聽到不少有意思的東西。
就比如,兩人就聽到蒲垌村的一個藥農說,進山采藥的時候,在蒲垌村北邊名叫小漩渦的深山裡,被一種長得很怪的野物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人都有好奇心,有人立刻出聲問道:“是啥子野物,再凶凶不過黑娃子、野豬、豹子、狼,難道是黃彪?總不可能是老虎撒,都好些年沒聽人說過遇到老虎了。”
黃彪,是山裡人對羚牛的彆稱。
那人搖搖頭,說道:“不是這些,我跟你們說,那種野物,似虎非虎、似豹非豹、似貓非貓,那臉上有些條紋,看上去像是老虎一樣威猛,但皮毛上卻沒有老虎那種條形的斑紋。
有兩隻,一隻是金色哩,另一隻則是黑色的,都拖著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
我是在山裡突然間看到,就趴在山坡林子裡,給老子嚇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生怕驚動它們。
好在,等了沒有多長時間,黑色那隻突然發現了我,一下子竄將起來,幾下就竄進山林裡邊不見了蹤影,,另一隻也驚跳起來,跟著跑遠,那速度,快得黑死人。”
“說得那麼怪……真的是吹牛逼不打草稿,哪裡有你說的那種東西喲!”詢問的那人搖搖頭,表示不信。
“不信就算!”
這人也不犟,隻是自己所說的話不被人相信,臉色終究有些不好看。
其餘人也隻當是聽了一個樂嗬,轉而說起了彆的。
又聽長溝裡村有一人說道,村裡有人到大灣采藥,被黑娃子傷了,半邊肩膀都被拍得垮塌下來,若不是同去的人衝著黑娃子大吼大叫,拿著棍棒拍打樹蓬將黑娃子嚇走,命都得丟在山裡。
還說,有幾個攆山人去找過,影子都沒有見到。
本來陳安不信,但聽另外幾個也說聽說過這事兒,村裡還有攆山人邀約一起去找過,這才信了。
他和宏山不由相視一眼,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大灣在陰地溝往西北方向走出去四五裡地的一個大山灣,屬於深山範圍了。
既然沒有人找到,那就意味著有戲。
此時的黑娃子最是肥壯,膽汁最是飽滿充沛,質量最好的時候。
宏山小聲湊到陳安耳朵邊小聲道:“狗娃子,要不明天去看看?”
陳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見陳安同意,宏山的神色一下子變得興奮起來。
頓了一下,他接著問道:“之前那個人說的那種既不是老虎也不是豹子的野物,有沒有這種東西?”
陳安點點頭:“有,很少!”
宏山怔了一下:“是啥子東西哦?”
“那種野物叫做山彪,我自己也沒有見過,但是聽我師傅說起過,他在山裡見到過三種毛色的山彪,金色、花斑色、黑色三種,確實是一種介於老虎和豹子之間的野物。
山裡邊很少見,有好幾種名字,有人叫黃虎,有人叫火虎,還有叫黃豹、烏雲豹,本來是一種東西,都是因為毛色不同,名字也不同。
經常有老人說虎生三子必有一彪,其中的彪就是這種東西,正式的名字叫金貓,可不是啥子老虎崽子,比豹子還要稍微小一些。”
陳安微微呼了口氣:“遇到這種東西,要相當小心領著去的狗,太容易傷到狗了。”
“不曉得有沒有機會見到……皮毛肯定很值錢!”
宏山的關注點總是很實在。
“肯定值錢撒,骨頭也跟豹骨一樣,能當虎骨用嘞!”
就在兩人說著話的時候,收購站的幾個工作人員總算珊珊而來,將收購站大門的門板一塊塊取下來靠在一旁的牆壁上,他們一進去,急著出售藥材的藥農們立刻推搡著往裡麵擠。
陳安和宏山帶來的東西量大,一時間搬不進去,也就不跟他們去擠,安靜地在一旁等著。
這一等又是大半個小時,藥農們賣掉各自的東西離開後,總算清淨了。
宏山甩甩腦袋:“下次不來那麼早了,睡夠了再慢慢來,不然到了這裡也是等著。”
陳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看還是要來早些,聽他們衝殼子也不錯,不然我們哪裡曉得,大灣有熊出沒,蒲垌村北邊的小漩渦有山彪?”
“也是哈!”宏山笑了起來。
“搬東西……”
陳安招呼一聲,率先提了兩桶幾十斤的蜂蜜進入收購站。
宏山也跟著幫忙,先將陳安帶來的那些藥材、蜂蜜搬進去,讓收購員查驗、定了收購價格,等陳安的賣掉,又開始搬他自己的。
兩人帶來的東西,要數量有數量,要質量有質量,打理得又好,收購員也就給了稍微高一點點的收購價格。
從收購站裡出來,陳安的口袋裡多出了六百多塊錢,蜂蜜的錢就占了半數。
而宏山也入手兩百多塊,收獲不錯。
兩人趕著牛車,去糧油店買了些米麵。
讓宏山招呼著牛車,陳安先去供銷社買了幾塊洗衣服、洗澡要用的肥皂和喂兩隻熊貓所需的牛奶粉,另外給兩個小侄女又帶了些糖果,然後換宏山去買。
東西都買到以後,兩人一起趕著牛車往回走,沒走多遠,聽到後麵有聲音傳來:“兄弟夥,等哈哈!”
陳安回頭看去,見來的人是騎著自行車趕來的韓學恒,笑道:“是韓哥嗦,你這是要忙著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