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大都是村子周邊出來禍害莊稼的野豬,自家的肉食滿足,村裡人的需求解決,他也不會去無端獵殺。
他們這圈子,陳安進不去,也不想進。
看著張升說話還有維護的意思,陳安也能明白,他身為公社武裝部部長,自然也是想著高升的,看他搖頭就知道,是讓陳安不要招惹這些人。
但,這樣的事情,豈能就此揭過?
宏山被傷了,獵狗也多有撅傷和擦碰傷,就之前被卷入野豬群那情形,那是會出人命的。
“山裡的獵物,山裡人會打,用不著他們幫忙。而且,這都大冬天了,除了地裡長著的麥苗和油菜,彆的還有啥子?這是需要護秋的時候?護秋護到離村子十多二十裡的地方,護得還真是寬哈!”
陳安冷哼一聲,說得不鹹不淡。
不待他們說話,他接著追問:“之前我們三個領著這十一條狗順著山溝出來,我就想問一句,你們是在哪裡守的交口,守交的是哪個?有沒有看到我們?”
以他的觀察來看,在這片地方,山坡林木沒有方便獵殺的地方,守交口最好的位置,就在山溝裡。
而且,從之前開槍將野豬轟攆下來那人的喊話聲中,不難聽出,確實有人守在山溝裡。
野豬從這裡被攔下來才報交,說明守交口的人,還得往山溝裡深入一段。
應該是在山溝裡最窄的那一段,野豬群通過那裡,會比較集中,也方便獵殺,哪怕槍法準頭不夠,隻要開槍了,也有很大把握打中。
而且,溝兩邊是小段陡峭的石崖和不少山石,呆在那裡,也很安全。
如果真是在那裡,自己三人,就從那裡一路有說有笑地出來的。
獵狗之所以沒發現,那是因為他們在高處,這種晴天的時候,氣味可不容易往低處沉。
說這話的時候,陳安看向張升和村裡的兩個青壯。
那兩個青壯先是瞟了翻看背篼那青年一眼,其中一人說道:“我們當的攆腳,是從後邊攆過來的,不曉得這裡的情況。今天一大早,張哥領著他們幾個過來,本來說是來找你的,領著到山裡邊來找群野豬打打,練練手。
你們不是進山了嘛,張哥就領著他們來找我們,我們答應了,一路順著山裡深入,還真在外邊山坡上的青杠樹林子裡看到這一大群野豬,商量後分配了位置……”
很顯然,他們也不想得罪這些人,才這麼支支吾吾,廢話連篇。
見他說得磨磨唧唧,甄應全脾氣上來了,衝著他吼道:“給老子儘是廢話,問你,交口安排在哪裡,守交的是哪個?麻批,老子們三個人,差點就死在這裡。
還敢說我們壞你們的好事,要賠償……剛才老子就在問了,一直給我老子在哪裡裝大爺,今天這個事情不說清楚,跟你們沒完,縣城裡邊來的又啷個,山裡有山裡的規矩,天王老子來了,老子也不虛。”
砰……
甄應全話音剛落,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槍響。
是之前翻看背篼那青年朝天放的一槍,他不屑地看著陳安:“是老子在守交口,老子也看到伱們了,啷個嘛?”
這突然的槍聲,驚得幾條獵狗渾身一顫,紛紛衝著那青年狂吠起來。
這種時候,招財自然是衝在最前麵的。
它之前一直站在陳安旁邊,看著陳安,也在轉頭看著這些人,雖不會言語,卻也能感受到氣氛的緊張。
槍聲一響,以為那青年是要傷陳安,立馬竄到陳安身後,衝著青年逼近,壓低了身體,扯著脖子衝他狂吠。
見十一條凶煞的獵狗逼近,青年也是麵色大變,連連後退,匆忙中抬起手中的雙管獵槍,抖手就朝招財就開了一槍。
這一槍打得招財怪接連悲鳴,跳到一旁。
陳安看到招財左側後後腿的位置多了一條血槽,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他立馬狂衝過去。
這要是打到要害部位……
那人見狀不妙,雙管獵槍中的兩顆子彈已經用掉,當即掄起雙管獵槍朝著陳安砸來。
殊不知,陳安隻是側身一讓,右手食指、中指、無名指和小指並攏,拇指向下,第二、三指關節勾著,形似蠍子,一把就抓在青年持槍的右手寸關尺上,猛然用勁一抖,左手也是同樣的手型出擊,直扣青年脖子。
“但凡是你狗日嘞吱一聲,我們避開就完事了,但是,你狗日的明知道在圍獵,卻不說話,害得我們差點出了人命,狗也被傷……你現在還給老子動槍,這是老子的頭狗,是救過老子的命,你敢傷它,老子要你死!”
他大喝一聲,雙手同時用勁,那青年慘叫一聲,掉了手中的雙管,右手寸關尺、要害被製住,同時,左腳一掃青年的腿腳,他整個人身不由己地騰空,後背著地,重重地摔在地上。
陳安用的,正是蚩尤拳中的蠍子手。
出手就是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