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偷笑(1 / 2)

馮麗榮忙著將孩子從馮正良手中接過,抱著上樓喂奶。

陳安則是去廚房看了一眼,見耿玉蓮才開始淘米煮飯,離吃飯的時間還早,他轉到屋外,到倉房翻出三個背篼,又去找來手電:“老漢兒,走,跟我進山一趟!”

叭叭叭抽著旱煙的陳子謙抬頭看了陳安一眼:“你娃兒抽風蠻?都這個點了,還想著往山裡邊跑!”

陳安笑道:“山上有隻剛打的黑娃子,總要去把肉背回來撒!”

陳子謙愣了一下,懷疑自己沒聽清楚:“你剛說啥子?剛在山上打了隻黑娃子?”

陳安點了點頭。

陳子謙瞪了陳安一眼:“你娃兒也不早說,就是進山找圓圓滾滾這一趟打嘞?”

陳安咧了咧嘴:“啥子叫不早點說哦,我這不是剛到家的嘛!”

陳子謙一下子來了精神,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抓起一個背篼甩背上背著:“趕緊帶路!”

陳安提起一個背篼背著,領頭前行。

馮正良看了看地上還放著的第三個背篼,不用說也知道是陳安給他準備的。

他的身體素質,可比陳安差了不少,一路從漢中坐車顛簸回來,已經覺得疲憊不堪,但又不好意思說不去,隻得硬著頭皮提著背篼跟上。

但他想了想,總覺得要找補點回來,於是,他緊走幾步追上陳安:“妹夫,打了黑娃子,是不是有熊掌吃?在東北那邊,黑娃子不少,還有棕色的熊羆,那家夥更大,見到過幾次彆人打回來的黑娃子,就是沒吃過熊掌。”

陳安也不吝嗇,笑道:“想吃熊掌那還不簡單,等弄回來就給你做!”

馮正良聞言,心裡一喜,似乎也跟著一下子有了精神:“妹夫,這黑娃子的熊膽大不大?能賣好多錢?”

“今天得的也是個金膽,比兩個拳頭稍微小些,估計能賣六七百塊錢,加上那張熊皮,少少說也能賣七百!”

夏季打黑娃子,更容易得金膽,這次也不例外,又是一筆不小的收獲。

“七百百……又是七百!”

馮正良羨慕得不得了:“你這賺錢也太容易了,打上一個黑娃子賺的錢,彆人上三四年班還未必能攢下這麼點錢。”

陳安打趣道:“容易蠻?要不有機會讓你試試?”

馮正良想了想:“真的假的哦?”

陳安瞥了他一眼:“不是是個人都有膽量麵對黑娃子,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能耐獵殺黑娃子,如果伱見到過有人被黑娃子弄殘、弄死,你就會曉得,這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要隻是看著彆人簡單,就想著這份錢好賺。”

馮正良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想著馮麗榮今天爬樹的事兒,陳安多少有些擔心這個不太安分的婆娘:“老漢,晚上回去跟我老媽說一聲,以後屋頭的事情,她要多幫忙分擔一點,寶兒又懷上咯!”

陳子謙轉頭看向陳安:“又懷上了……好事,好事啊!我晚上會跟你媽說。”

對二老,陳安是相當放心的,自打馮麗榮進了家門,老兩口就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有很多時候,好得陳安都有些羨慕,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那一個。

三人一路緊趕,到了山裡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

讓馮正良打著手電照亮,陳子謙幫忙拉著皮毛,陳安則是拿著殺豬刀剝皮,折騰了大半個小時,這才將一整張熊皮給完整剝下。

在陳安將熊掌、熊鼻子和膝蓋骨取下來後,陳子謙揮動斧頭,將黑娃子卸成幾塊,分裝在三人背篼裡。

這頭黑娃子體量不小,去了腸肚之類的東西,一人的背篼裡麵還能有百來斤肉。

三人背著肉返回盤龍灣的時候,已經有九點多鐘。

耿玉蓮從馮麗榮那裡得知三人進山背黑娃子,飯菜做好後,一直放在灶台上溫著,等到三人回來,連忙將飯菜端上桌,招呼三人吃飯。

飯後,陳子謙給瞿冬萍家裡送了些熊腿肉過去,順帶將齊元穀買給陳安,一路上吃了一些,還剩下不少的核桃饃給雲蘭雲梅帶去一些過去。

而陳安則是背上一隻熊腿,又往家裡拿了泡著的治跌打損傷的藥酒和一些包紮的藥材,配好後,給宏山送了過去。

不管怎麼樣,宏山也是幫忙去找圓圓滾滾才受的傷,理應給他送些肉,何況,那是他最好的兄弟夥。

到了宏山家裡的時候,敲響院門,跑來開門的是鐘啟秀。

一碰麵,陳安衝著她笑了笑:“嫂子!”

“快到屋頭坐!”

每每這個時候,鐘啟秀總是忍不住一陣臉紅,隻是現在夜黑,看不出來。

她錯身讓到一旁,在陳安背著東西進去後,將院門關上,快步跑到屋裡去泡茶。

陳安則是分著進屋,將背篼放下,把裡麵的熊腿提了出來放在桌上:“去找圓圓滾滾,在山裡邊遇到兩隻黑娃子打架,那隻公的黑娃子被我打了,給你們家送隻熊腿過來。”

宏山抱著自家娃兒,一下子在躺椅上坐直身子:“在哪裡打到的哦?”

陳安如實說道:“在棗樹埡翻過去,對麵的山坡上!”

宏山也是羨慕得不得了:“你龜兒這運氣是越來越好了,在那種地方都能遇到黑娃子!”

這麼一說,陳安還真有這種感覺,翻過年來,一直都挺順,陪潘石玉教授往秦嶺走一趟,能采挖到那麼些崹參,這才回到家,又打到一隻黑娃子,不知道等休息幾天,再去山裡,又能遇到什麼。

陳安走過去,伸手捏了捏宏誌強的小臉,小家夥胖嘟嘟的,像是沒有脖子一樣,肉下巴都堆起了三層,也是挺乖的一個娃兒。

“伯伯和嬢嬢沒在家蠻?”

“我老媽回娘家去了,我老漢這段時間去了蘇家橋那邊,跟人抬石頭修水壩,這段時間,把羊都丟給我放!”

“你這腳脖子啷個些?”

“腫了,回到家裡越來越疼!”

“我看看!”

陳安解開宏山腳脖上的繃帶,見被夾的地方,一大片青紅,腫得跟個饅頭似的:“確實腫得有些厲害……你忍著點,我幫你用藥酒揉一哈,然後給你包點藥,過上三四天,就好了。”

“來撒!”

宏山向來相信陳安,也知道陳安跟著李豆花學了不少處理跌打損傷的手段。

作為經常在山裡跑的人,磕磕碰碰在所難免,一些應急手段和過後的治療法子,那是必須掌握的,陳安也學得很認真。

他是聽說過有人進了山,隻是崴了腳,就沒能走出來,在山裡被凍死的事情,可不想因為些許小傷,把自己給折在山裡。

他在手裡倒了些藥酒,在雙掌間搓揉幾下,然後抓著宏山被夾傷的腳脖子,下重手地揉捏。

不重不行,不然裡麵的淤血很難散開。

這把宏山疼得齜牙咧嘴,連抽冷氣,但還是緊緊咬著腮幫,很硬氣地忍耐著,隻是不時發出一聲悶哼。

在陳安給宏山揉著腳的時候,鐘啟秀端了茶水送出來,將孩子從宏山懷裡抱走,見宏山忍得牙齒都咬得咯吱響,四下看了眼,到柴垛邊拿了根木柴回來,送到宏山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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