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讀書人(1 / 2)

那軍漢咧嘴一笑。

“乾娘你既然救了我,我自然是不會傷害你們的。”

這軍漢雖然說了這話,可手卻放在了一旁的魚槍上。

軍漢拿起那把魚槍放在手裡,幽幽說道:“分量倒是不錯,不愧是朝廷督造的。”

軍漢說完此話,抬頭看向舒言。

舒言有些警惕,隻聽這軍漢繼續說道:“乾娘你莫不是朝廷的人?”

舒言趕忙道:“隻是在路上撿了艘船,我這樣的老太婆如何能跟朝廷扯上關係。”

軍漢笑了笑,他將魚槍放在一旁,抱胸道:“我叫程三,乾娘記住我的名字。”

舒言怎麼瞧都不覺得此人是普通的軍漢。

玉安這孩子倒是膽大,直接對著程三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程三這才注意到玉安,瞧見這孩子粉雕玉琢,便笑道:“你們肯定是大戶人家,尋常百姓如何養的出這樣細皮嫩肉的孩子?”

舒言將玉安護在身後,戒備地看著程三。

“搭你一程已然是仁至義儘,你若是打我小孫兒的主意,那就真的是忘恩負義了。”

程三曬然一笑,他擺手道:“乾娘何必這般小心,我雖然不是好人,但也不會為難你們。”

程三將自己身上的漢軍軍服一脫,露出精乾的上半身,上麵滿是傷疤,背上還紋著一個非常奇怪的紋身。

像是一頭長了角的怪獸。

程三笑著解釋道:“此乃吞天獸,兒子當年也是乾過一番大事業地。”

舒言如何知道程三說的大事業是什麼。

卻聽這程三繼續說道:“陳將軍大破我們吞天軍,本以為會是個改頭換麵的梟雄,可也和那些窩囊廢一樣,給一個狗皇帝當狗。”

舒言心裡頭一咯噔,程三說的應當是他們陳家人?

可舒言剛穿來時病得厲害,腦子裡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原主的記憶。

她什麼都不知道,隻是在病中來過幾個兒女探望。

那所謂的吞天軍,乃是去年鬨得頗為凶悍的農民起義軍。

舒言輕咳一句。

“原來是之前的吞天軍,那你為何又入了這漢軍?”

程三微微一笑,似乎回憶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吞天軍沒了之後,我被投入死牢,沒成想遇到了漢軍圍城,縣老爺讓我們這些死囚戴罪立功,我上過戰場,懂一些守城之道,便當了先鋒,本來也打了幾次勝仗,可朝廷援軍久久不至,那個膽小的縣令投降了。”

舒言冷笑一聲。

“你多大就開始造反了?”

程三看向舒言,眼神中帶著一絲淩厲。

“沒有,我跑了,沿路殺了一個漢軍,穿著他們的衣袍,本想偷匹馬,可那平安堤卻被炸了,好在我命大,被乾娘所救。”

這程三說完,還朝著舒言行了一禮。

這廝的話半真半假,舒言也不願多去探究,便開口道:“總之咱們現在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一路同行,互相照應才是良策。”

程三三分真情七分諷刺地說道:“乾娘說的對。”

舒言閉上眼睛,內心深處對此人多了十分厭惡。

外麵又開始下起小雨,空氣有些濕冷,程三這個大男人在船艙裡倒是暖和了幾分。

這船艙本就不大,舒言抱著小魚兒在一邊,另一邊躺在玉安和程三。

這一葉孤舟在偌大的汪洋澤國之中緩緩飄向遠方。

第二日天亮之時,他們到了一處極為開闊的水麵,最前方則是一座高山。

江中地勢平坦,高山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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