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安則開口問道:“阿奶,咱們不幫她嘛?”
玉安看著那女子,女子抱著孩子無助的哭泣,殘垣斷壁之中,旁人都在做自己的事兒,角落裡還堆著幾句泡的發白的屍體。
蒼蠅圍繞在哪些屍體上,太陽曬得岸邊的積水發綠。
舒言覺著有些熱,她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幫不了。”
太陽將所有人都曬得毫無精神,連帶著唯一活下來的桑樹都有些蔫兒。
舒言餓的發慌,便讓玉安把水壺拿來。
水壺裡沒有水了。
小魚兒從舒言手中拿過水壺,準備下船找個地方接水,可卻被舒言阻止了。
“彆去了,不乾淨,說不定喝了,會染上瘟疫。”
小魚兒悻悻地回來,自己坐在船上拔了些草,開始編草鞋。編完了一隻,她又拿起來魚竿往水裡頭一拋,準備釣魚。
水裡頭死氣沉沉地。
玉安看了一眼小魚兒,斟酌了一會兒,然後小聲說了一句。
“洪水把魚兒給衝走了,你肯定釣不到了。”
小魚兒一聽到有人在質疑她的看家本領,頓時拉下臉。
“你懂什麼,我釣的魚比你吃的飯還多。”
玉安有些生氣,他小臉漲得通紅,聲音倒是比之前大了一些。
“我尋常不吃有刺的魚,我都吃海魚,你又沒有釣過海魚。”
舒言聽著頓時想笑,這孩子居然還知道轉移話題。
小魚兒倒是一點都沒發現。
“海魚,那可是很貴的,你不要吹牛。”
玉安是個實誠的孩子,倒真的沒吹牛,陳家之富庶,便是玉安這個不受待見的私生子,每日的吃食也要花費數兩銀子。
足夠買來一個年輕的奴仆。
玉安氣的小臉通紅,他握緊拳頭,似乎在想如何反駁小魚兒。
舒言隻顧著看兩個孩子吵架,倒是未曾注意到,那個抱著孩子的女人。
不知何時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手裡還拿著一把菜刀。
舒言隻聽到女人尖利的一聲嘶吼,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朝著舒言等人砍過來。
舒言是個老人家,她反應慢。
刹那之間,小魚兒一手拿起魚槍將女人手裡的刀打了下來。
女人頓時倒地,開始放聲大哭。
“啊!我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我的兒啊……”
舒言趕忙將船劃離岸邊,她的手都是抖得,甚至說不出一句話,甚至不敢質問那個女人。
隻是坐在船上,看著那個女人。
女人的手腕被魚槍戳了一個大洞,露出了森森白骨。
小魚兒緊緊握住魚槍,同那個女人對峙。
相比之下,玉安和舒言則是嚇得臉色蒼白。
舒言忍不住看向小魚兒,小魚兒朝著舒言露出一個笑容,她故作鎮定道:“阿奶。”
舒言伸出手摸了摸小魚兒的腦袋。
本來想說點什麼,可她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