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確定,少女的那聲姨母叫的是自己,她頗為不解道:“姨母?”
少年將抱在身前,少女正對著舒言。
“姨母,我是小舟啊,當年我才十歲,曾經同母親和父親來江南看過你的。”
舒言自然是不記得,她本就不是那位老太君。
可這名叫小舟的少女卻說得極為篤定。
舒言道:“我確實不記得了,你母親是?”
小舟低聲道:“我母親是你的妹妹啊,我母親說,姨母是她在這個世上最信任的人……”
小舟說著說著,居然昏了過去。
抱著小舟的少年瞬間焦急不已,他開口道:“快讓我帶她進去!”
程三這廝依舊擋在兩人身前,那少年單手拔出刀,頃刻之間便放到了程三的脖子上。
舒言趕忙道:“你們快進去。”
少年收回刀,抱著小舟進了屋。
舒言驚魂未定地看著程三:“你打不過吧?”
程三無奈道:“一招都過不了,這人是個高手,乾娘自可忽悠他做你的第二個乾兒子。”
這家夥說話時還帶著三分醋味,舒言有些好笑:“那自然是,咱們快進去看看。”
舒言和程三回了屋,這少年倒是沒把自己當外人,直接把小舟放到了床上。
然後冷冷的看著舒言。
“我聽這裡的人說,你一直在熬製藥材,還說你們這裡有個懂藥草的人,你快些給小舟診治。”
舒言頓時一陣無奈,這七天裡,他們外出時,遇到了一個斷了腿的小姑娘,程三便采了些草藥幫了他們。
舒言讓黃雨薇給兩人倒了水。
少年自己不喝,直接給小舟喂了水,小舟喝完之後悠悠轉醒,舒言明顯感覺到這個少女的身體已經非常不好了。
可她依舊強撐著身體坐起來,朝舒言伸了伸手。
“姨母,我的母親臨死前跟我說,她不怪你,她說要我告訴你,真的是太好了,我們居然還能再見麵。”
小舟的話說的舒言一頭霧水。
一旁沉默的玉安突然開口道:“你是小舟姑姑?阿奶她生了一場很嚴重的病,病好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小舟聽完此話開始劇烈咳湊,少年頓時一臉擔心。
小舟咳著咳著,吐出一大口鮮血。
一旁的黃雨薇瞧見這一幕,低聲對著舒言說道:“婆婆,這位小舟姑娘已經病如骨髓,無藥可醫了。”
舒言走到小舟跟前,握住小舟的手。
“你這是什麼病?”
小舟還沒說幾句,就開始咳,舒言心裡頭隱隱約約有些想法,可卻不敢確定。
小舟低聲說道:“從北邊回來,就這樣了,大夫說治不好。”
小舟說這話的時候,少年緊緊握著自己的拳頭。
黃雨薇道:“婆婆,要不然試試青黴素?”
舒言搖了搖頭。
“可能會一些幫助,但是,但是希望不大……”
小舟的症狀看著太像肺癆了,如果她能搞出來鏈黴素,異煙肼這種藥,倒還有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