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大腿翹二腿上,瞥了那半臉老嫗一眼。
“我乾娘許諾我到了西北,讓我吃香喝辣的,那您呢?”
半臉老嫗嗬嗬一笑,那雙陰惻惻的眼睛看到人心生畏懼。
“我許諾你潑天的富貴,我不防告訴你,那老太婆是江南陳家的老太君,她知道先太子遺孤的消息。”
程三摩挲珠子的手突然停下了,他站起來走到半臉老嫗的跟前。
若仔細觀察,便能瞧見程三的手似乎在用力摩挲著珠子。
程三直接走到半臉老嫗跟前,笑著給人跪下了。
“兒子程三,拜見母親。”
半山老嫗將笑著將人扶了起來,程三趁兩人不注意,將那珠子彈到了樓下。
下一刻,打更人敲鑼的聲音響起。
半山老嫗往樓下看了看,中年文士趕忙說道:“母親放心,已經派人守著了。”
程三看向中年文士。
“如今我兄長已經是一家人了,卻不知道兄長的名字,還請兄長告知。”
中年文士微微一笑,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
“黃仁貴,弟弟叫我哥哥就好。”
白歸塵伴做打更人走了許久,方才停下,他拿起手中泛著微光的珠子,仔細摩挲了片刻頓時臉色一驚。
程三在上麵用指甲劃了五個字,先太子遺孤。
靈鷲山,天剛蒙蒙亮,舒言睜開眼睛便瞧見一臉風塵的白歸塵,這小子眉頭緊皺,臉上還有汗水,顯然是趕了一夜的路。
舒言的聲音還帶這些迷糊。
“程三呢?”
白歸塵瞧了瞧四周,他對著舒言說道:“逛青樓呢。”
舒言頓時清醒,她跟著白歸塵到了後院。
白歸塵四處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方才對舒言說道:“你可知道誰是先太子遺孤?”
舒言頓時心頭一驚,這什麼跟什麼。
白歸塵將事情細細同舒言講來,舒言的一顆心頓時沉入了穀底,她仔細思索片刻。
“這件事情可不能亂說,程三呢,他什麼時候回來。”
白歸塵無奈一笑。
“他怕是回不來了。“
“那先太子遺孤,大概多大?”
白歸塵眼眸深深,眼睛帶有試探之色。
“七歲。”
此時剛剛睡醒的玉安從樓上下來,他瞧見自家阿奶,頓時撒著嬌跑過來。
“阿奶,你今日怎麼醒的這麼早,我昨日又跟蘇阿爺學了好多東西呢。”
舒言滿臉擔憂地看著玉安,她伸手摸了摸這孩子的腦袋,幽幽問道:“那他有沒有問過你爹爹的事情?”
玉安睜大眼睛看著舒言,孩童稚嫩,何其無辜。
“阿奶,你怎麼突然這麼問啊?你不是說我的爹爹早就已經死了嗎?“
舒言深吸一口氣,她蹲下來將玉安抱在懷裡。
“你爹爹沒了,你還有阿奶呢。”
玉安將頭埋在舒言身上。
“阿奶,玉安以後一定要考中進士,好好孝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