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了淮河河畔。”
隋英放下筷子,表情有些傷感,她幽幽說道:“月舟公主是我極佩服的一個女子,當年朝野上下憂心草原鐵騎來犯,她一個弱女子上書和親,世上多少男子都比不得。”
舒言一頓。
那孩子是自己上書去和親的。
白歸塵神色有些悲傷,他低聲說道:“那是有人在逼她,有人用親人的命要挾她,她這輩子都沒有為自己活過。”
聽到這些話,舒言心中一痛,似乎想起了什麼。
隋英長歎了一口氣,她又看向程三。
“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殿下你了。”
舒言聽到這話頓時噎住了,她猜的果然沒錯,程三這小子果然跟玉安是親戚,說不準也是個王爺什麼地。
程三靠在椅背上,看著這位少女。
“一切都是上天注定,你彆叫我殿下了,我自出宮便沒有準備再回去過。”
隋英看著玉安,反問道:“那你為何留在玉安身邊。”
舒言緊握筷子,雖說在吃東西,可一雙耳朵卻豎起,想聽聽這幾人到底在說什麼。
“因為乾娘啊,我覺著咱們乾娘才是能乾大事的那個。”
程三說完之後朝著舒言哈哈大笑。
舒言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程三一腳,程三頓時痛的齜牙咧嘴。
舒言輕咳一聲。
“以後莫要講這些話了,咱們就是普普通通的從南方逃難來的,知道嘛?”
舒言說這話的時候,認認真真地看了一眼坐在桌子上的所有人。
除了阿修羅,阿修羅一直不喜歡上桌吃飯,他總是自己端一個碗,躲在角落裡偷偷的吃。
用過晚膳後,眾人各自回屋子安置。
隋英和小魚兒一起睡,舒言一個人躺在正屋裡,腦子裡亂糟糟的,主要是要操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
首先是生計問題,剩下的錢頂多夠他們生活三個月,而且馬上要過冬了,所以必須得想法子搞點生計,但是又不能太過張揚,免得引起旁人注意。
三畝薄田上還留著麥子,這兩天可以一家人把麥子給割了,此處離山近,可以讓白歸塵到山裡頭打些山貨來。
家裡孩子多勞動力不多,又不能短了孩子們的吃食。
而且孩子們也正處於長身體的階段,無論如何,這食物都得豐盛起來。
舒言今天到外頭看了,發現旁人都在屯秋菜過冬,她明天也得早早安排上。
第二日,舒言起了個大早,去做了些早飯,然後一一把人給叫醒,程三揉著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頗為無奈道:“乾娘,起這麼早做什麼?”
舒言一本正經道:“咱們現在是莊稼人了,若是睡那麼晚,會被人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