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昇之抬眸看了舒言一眼,那個眼神裡包含的含義太多,舒言都有些迷茫了。
陳昇之:“我答應你。”
舒言笑了笑,此刻麵對陳昇之,居然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過了良久。
陳昇之啞聲道:“阿言,當時拋下你,我心中有愧,我離開杭城,便派人去尋你們了,可你當時已經走了。”
舒言不知道該說什麼,便隻能沉默以對。
大雪下了一夜,堂前的篝火已經熄滅,兩個人就在窗前坐了一夜。
清晨,新年的第一縷陽光照到了陳昇之的臉上。
陳昇之站起來,看向舒言,他低聲說道:“這清晨倒真是有些寒冷。”
舒言打著哈欠,站了起來,她給陳昇之披上大氅。
“你身子倒是不如從前了。”
以前陳昇之最喜歡的就是大冬天早上光著膀子在雪地裡練劍,舒言每次都被這廝吵醒。
起初還會欣賞自己夫君的身材,可時間長了,便也不看了。
陳昇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著說道:“我以年過半百,自然是老了,阿言也老了,本以為你我可以相濡以沫到老。”
舒言抬起頭看著陳昇之,笑著說了一句。
“下輩子吧。”
陳昇之大笑一聲,推開了門。
此時陳雲終已經在門外候著了,陳雲終看著自己父親一副要出門的模樣,便開口問道:“父親要去哪裡?”
陳昇之看著陳雲終,難道父愛爆棚,伸手摸了摸這小子的腦袋。
“你好好侍候你母親。”
說完之後,陳昇之翻身上馬,利落地離開了。
陳雲終看著自己父親離開的背影,表情十分的傷感,程三直接伸手攬住了陳雲終的肩膀。
“老六,乾爹和乾娘當年到底怎麼了,我瞧著乾爹分明對乾娘餘情未了。”
陳雲終歎了一口氣,看向程三。
“我母親是個非常不同的女子,世人都是妻子輔助丈夫,可當年我的父親卻是輔助我的母親,要完成前人所不能及的事業。”
程三頓時一愣,他倒是未曾想到自家乾娘當年居然有這麼大的誌向。
“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麼。”
陳雲終:“我也是聽大哥說的,母親後來失敗了,父親不再相信母親,又因為姨母的事情,兩人決裂。從那以後,母親甚至不願同父親說話。”
程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這倒是不像乾娘的性格。”
陳雲終繼續道:“許是當年的事情給母親的打擊太大了,她從來都是運籌帷幄的人,可誰能想因為她,葬送了那麼多人的命,還姐姐和外甥女的一生。“
舒言從堂屋出來,瞧見兩人正在說話。
程三好奇地看向舒言,他輕聲問道:“乾娘是否能想起月舟公主的事情。”
舒言皺起了眉頭,她伸出手摸著自己的額頭。
心裡莫名湧上一股子難以形容的痛楚。
“想必那是讓我極其傷心的事情,我竟然一絲絲也想不起來。”
其實舒言也發現了,她雖然偶然能想起一些片段,可有些人有些事卻始終記不起來。
程三幽幽說道:”許是那些事情是乾娘不想麵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