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062(1 / 2)

回到車裡的顧葭和陸玉山一時相顧無言, 顧三少爺是很不解的, 之前來時口若懸河要批評自己一頓的陸老板忽然安靜起來,便像是忽然多了點什麼難以言喻的危險氣息, 叫顧三少爺無法適應。

不過若是讓自己和債主之間冷場, 那可不好,對於交際,顧三少爺做的不會比人任何人差,他先是故意好整以暇的用手撐著臉頰, 望著身邊的陸玉山, 等對方先和自己說話。

陸老板果不其然說話了, 道:“你看著我做什麼?”

“看你什麼時候理我。”顧三少爺顰眉, 一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的無辜樣子, 調侃道,“陸老板怎地心情忽然不好了?這是三月的天說變就變啊?”

陸玉山瞧顧葭這無知無覺的模樣, 很不願與這人說話,但還是忍不住地說:“我都說了你不要與其他人拉拉扯扯,結果白可行一來你就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這不是刻意與我作對是什麼?我說話既是沒有意義,便不說了,免得徒惹一身氣受。”

陸玉山這是借題發揮,他根本不僅僅是因為這樣就氣場低迷像是風雨欲來的前奏, 他分明是因為顧葭和白可行之間親密無間的關係, 嫉妒的要死要活, 偏偏自己還要給自己找借口, 於是脫口而出上麵的話。

顧三少爺也並非沒有脾氣,他雙手一攤,笑意都冷了些,說:“我到不知道陸老板哪些話我必須聽從的?如果是因為找你融資就必須成你的應聲蟲,那我乾脆還你好了!”

陸玉山根本沒有說錢的事情:“我沒有要你還。”

“正好!我也還不起。”顧葭扭頭,比陸玉山還生氣,對著前頭開車的司機說,“這位小哥,就在這裡停車,我想下去。”

“不許停!”陸玉山對著司機張小橋吼了一句,然後捏著顧葭的手腕,說,“你做什麼?剛才不是好好的?”

顧三少爺皺眉說:“我受不了你這樣陰陽怪氣,有話好好說便是,你之前從不這樣,怎麼一撞了頭就變了個人,就算是失憶也不至於性情大變吧?”顧葭也沒有要把關係鬨僵的意思,好歹之前兩個人配合的很好,在內務部總長那裡像是一塊兒扛過槍的戰友,拿下了第一場戰役的勝利,正是對人家很有好感,結果陸玉山卻又有些陰陽怪氣,他哄了一次不好,他便懶得哄第二次,陸玉山又不是顧無忌,他沒有那麼多耐心。

陸玉山在聽見顧葭要走就心慌了一下,他心裡知道這樣不好,這樣就像是被顧葭牽著鼻子的那些人一樣,成為顧葭囊中之物了。

然而陸玉山完全沒有辦法改變這一現實,他更無法解釋自己哪裡變了,他感覺自己根本沒有變,從一開始他就隻是自己,隻不過裝成星期五的自己很克製,永遠站在旁觀者的角落審視顧葭,然後逐步接近,接近到床上去。而現在的自己正打著要試探顧葭的幌子繼續接近他,還毫無自知之明的越來越理所當然的管製他。

陸老板的頭腦一直很清醒,他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一切的差彆無非是他想不想讓自己明白而已。

陸玉山深深歎了口氣,平靜地說:“抱歉,我從沒有要因為借你錢就自命是你的債主,對你頤指氣使,我隻是對你和白可行的親密感到無法言說的難過,你讓我難過,我便也想讓你嘗嘗這種滋味,我的方法不對……我承認我錯了。”

顧三少爺無法理解陸玉山這種‘我不好過,你也彆想好過’的心態:“算了……我沒想到你這種事情都很在意,你之前說要追求我的話不會是真的吧?”

“那還能有假?”陸老板詫異的看著顧葭。

顧葭笑著搖頭:“我就隨便問問,你眼睛瞪那麼大要吃人嗎?”

陸玉山偃旗息鼓,投降道:“我再不與你吵架了,感覺自己少活了十年。”

“我也不想和你吵架,陸老板是個好人,又如此大方,我們得長久的好下去才好呀。”

陸玉山聽罷,忍了忍,又說道:“你聽聽你說的都是什麼話?”

“什麼話?”

陸玉山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不要太凶,不然這顧三少爺嬌滴滴的立馬又要跑,自己可沒辦法再攔第二回,他學著顧葭的語氣和聲音,說:“我們得長久的好下去呀,這句話,你聽聽,是不是很讓人誤會你要與我搞斷袖?”

“我……沒想過,我一直這樣說話的。”顧葭理直氣壯,“好哇,你這是又撿起了之前的話題要教訓我,不僅教訓我的舉動還要教訓我的說話方式,我洗耳恭聽吧。不過首先我必須知會陸老板一聲,我這樣說話沒有問題,也不會改,人家都不會聯想到什麼,就你想法多,這隻能說明陸老板自己心裡齷齪,不能說明我‘水性楊花’。”

陸玉山準備了一套大道理,頓時也懶得說出口了,你悄悄這人說的前提,根本就不打算改,那他還教訓個屁?

“算了,不說了,我輸了。”陸老板歎了口氣手掌從握住顧葭的手腕,改為和顧葭牽手,“不過既然顧三少爺認為這些都不算什麼,那麼就不能區彆對待。”

顧葭垂眸,見自己和陸玉山手結結實實的握在一起,怎麼著怎麼有點奇怪,可又不知道怎麼奇怪了,隻感覺握著自己的手緊得要命,像是生怕自己抽開,不多時就蹭了他一手的汗。

顧三少爺本還有些緊張的心,立馬就因為發現陸玉山比自己還要緊張,就釋然了,他很新奇的看著陸玉山,他突然發現,這還是自己第一次碰見喜歡自己的斷袖呢……

恩……陳傳家是不算的,和陳傳家比起來,顧葭更願意和陸玉山一塊兒玩。

不是陳傳家不好,實在是和陳傳家太熟了,熟悉到一旦之前的印象被推翻,顧葭便很怕與其獨處,再加上此前約翰森醫生的話、星期五發現的監視,每一樣發現都還未得到證實也沒有得到否定,就這樣如同懸空的劍懸於頭頂,讓顧葭窒息。

顧三少爺就像是看什麼新奇動物一樣看著陸玉山,把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在上海令人聞風喪膽的陸七爺看的渾身緊繃,心跳加速:“你不要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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