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山卻是看了一眼顧葭規規矩矩放在桌上那包紮過的手,說:“顧三少爺剛受了傷,醫生說是不能碰水……”
江入夢這才‘哦’了一聲,道:“那沒關係,不遊泳去泡個澡嘛,解乏泡澡最好了,還有專門幫忙搓背,大冬天澡堂子裡搞的是那種人造溫泉,也是暖和的緊,不用怕冷的。”
顧葭實在是覺得再拒絕江入夢的熱情恐怕是不大好,而且泡澡似乎是刻意穿著衣裳泡,也不會弄濕傷口,挺好……
“好啦,江先生如此熱情,我們便卻之不恭了。”顧葭說著,看了一眼身邊不知道跑哪兒去的小姑娘,問顧無忌,“那小蝶呢?”
顧無忌笑著沒有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完整,道:“二太太抱著小蝶先回去了,表也拿回去了,等晚些時候我給哥哥拿回來。”
顧葭擺擺手:“沒關係,不著急,沒弄壞就好。”
“恩。”顧無忌點點頭,說,“那好,大家繼續吃飯,今兒廚子做的川菜,吃了暖和。哥你吃點清淡的,以免傷口發炎。”
後一句顧無忌自然是小聲的同顧葭說的,但也讓坐在陸玉山身邊的江入夢多看了幾眼,對陸玉山道:“他們兄弟兩個平常也是這樣要好?”
陸玉山看了這江老板一眼,兩人互相打量之下,自然是很明白彼此都不是什麼正經的生意人,刀口舔血的手和眼神都絕對和一般人不一樣。
陸老板歎了口氣,剛好和顧葭的眼神對上,便似笑非笑地說:“可不是?實在是羨煞旁人的很,我可沒有這麼要好的兄弟。”
江入夢也笑:“哈哈,這是羨慕不來的,隻能說是上天注定。”
眾人酒足飯飽,又隨意的聊了聊天,正準備坐車出門逛逛街消消食,然後再去澡堂時,顧葭找了個機會把陸玉山拉到角落,說:“陸老板,我得告訴你個好消息。”
陸玉山中午吃的半飽,主要是他口味偏甜,川菜實在不合胃口,辣的頭皮發麻,正是想隨便出去找個麵館嘗嘗北京炸醬麵,結果就被顧葭拉來隱蔽的角落,不知道是不是要和自己索吻——不索吻的話就太可惜了,剛喝了熱茶的顧葭唇瓣濕潤飽滿,顏色瑰紅,實在是很適合被一口咬破,蹂躪。
“恩?什麼好消息?”陸玉山比顧葭高半個頭,被那冰涼的手拉著躲起來,藏在假山後頭的牆壁邊兒,身後是一圈小圓窗,古色古香,雪落在兩人的頭上,像是要將顧葭和陸玉山都留在這副雪景畫中。
陸玉山單手撐著抵在顧葭身後的牆上,居高臨下的俯看顧葭,顧三少爺微微後退了一些,那後背在快要貼在牆壁上時便被陸玉山單手摟住了腰身,說:“說呀,我聽著呢。”
顧葭無奈,伸手捏住陸玉山越湊越近的嘴,把人那薄唇捏成鴨子的嘴一樣,笑說:“你這樣我怎麼說?給我正經一點,你難道就不想聽聽你投資的報社現在情況怎麼樣嘛?”顧葭算是有些明白陸玉山的小氣程度,所以心想沒有賠錢應該也算好事,就想讓陸玉山這位明明很有錢卻非要對自己特彆摳門的金主暫且放心。
陸玉山‘唔’了一聲像是想要說話,顧葭鬆開捏著對方嘴唇的手,笑眯眯的看著陸玉山,卻不排斥被這人摟著,雙手乾脆圈著陸玉山的肩,微微仰著臉,睫毛又翹又長,落下的陰影在那眼瞼下招惹他人的視線,說:“報社第一份報紙很成功,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把本錢還你了,開心不開心?”
陸玉山根本沒聽顧葭說什麼,他恍惚的看著顧葭唇瓣一張一合,說:“恩……看來該好好慶祝一下。”
“恩?”顧葭眨了眨眼,就見陸玉山緩緩壓下,側著頭,鼻峰和他的鼻子交錯,然後唇瓣相印,一觸即分。
陸玉山是如此的克製,生怕太激進再次嚇跑了顧葭。
但顧葭表麵雖然冰清玉潔的要命,實際上內心卻早已對欲丨望產生滔天的好奇與渴望,要的就是那種激烈、激蕩、熱情,不然他答應陸玉山的追求乾什麼?
於是這樣淺嘗輒止的吻過後,兩人將將分開,陸玉山還為這一刻心動不已時,就見漂亮的頭上綴滿雪花的三少爺做賊似的左右環顧,確定四周寂靜無人後,便紅著臉微微張開唇瓣,露出那雪白的一點牙齒和猩紅柔軟的舌,像魅惑世人的美人蛇一樣纏繞上來,帶來一陣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