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是鄰近大使館的地區, 聽到槍聲, 巡邏的巡捕立馬從不遠處衝過來舉著槍對那老頭開始射擊,‘砰砰砰’三聲槍響終結了老人的眼、胸和腿,一時間整個場麵歸於平靜。
顧葭被壓得死緊, 待身上的陳傳家起來,才被灰塵嗆得咳嗽了幾聲, 然後被陳傳家拉著手臂重新站起來,揉了揉方才磕到的側腰骨頭,朝那幾個被瘋狂射擊的三個公子哥看過去。
“到底怎麼了?”他心有餘悸, 畢竟是真正經曆了一場槍丨戰。
陳傳家幫顧葭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也看著那邊幾個人, 說:“誰知道, 一個瘋子吧。”
顧葭皺著眉, 不願意多惹是非, 可轉念一想又總覺得這裡麵有些故事可以探索一番,是個好新聞的料子, 便沒能離開,反而鬼使神差的走過去,好奇而又擔心的看著那三個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年輕公子, 說:“您好,請問你們受傷了沒有?要不要緊啊?”
陳傳家跟著顧葭身後,看見這三個被針對的青年一個剃著寸頭小眼睛、長得十分喜慶;一人腿上受了傷, 唧唧歪歪的大叫著, 喊‘血!我流血了!’然後眼一翻, 暈了過去;最後一位生的十分標誌斯文,有些女相,身材較矮,但是氣勢卻十分的霸氣,雙腿叉著坐著,一腿屈起撐著右手手肘,看見朋友暈血撅過去,一臉嫌惡罵道:“媽的,沒出息。”
後者摸了摸後腦勺摸出一手的血也沒什麼害怕的情緒,聽見顧葭的聲音後,抬起頭來,和彎腰的顧三少爺正巧對視上,隨即皆是一愣,竟是都熟悉的要命。
顧葭認得這人嘴角的痣,遲疑的喊道:“您是……王如雪嗎?我是顧葭!”
地上哪怕狼狽也狼狽的十分有型的公子哥兒裂齒一笑,‘嘿’了一聲拍了拍屁股站起來,一把鉤住顧葭的脖子便很是親密的親了一大口在顧葭的臉蛋上,欣喜道:“顧三爺!顧小三!幾年不見又漂亮了!來來,讓爺好好親一親你。”
顧葭被摟著親了好幾口臉蛋,無奈的還沒有適應王如雪的新形象,就被身後的陳傳家給拉了回去,脫離王如雪的勢力範圍,陳傳家給顧葭遞過去自己的手帕,然後才伸手和身著男裝的王如雪握手,說:“您好,我是顧葭的朋友,陳傳家,您是?”
王如雪仰著臉笑道:“幸會幸會,我是王燃。顧小三,我改名兒了,以後叫我王燃知道了?燃燒的燃。”
顧葭爺不知道王如雪是什麼時候改的名,更不知道這人是什麼時候喜愛穿男裝的,但碰道小時候一塊兒玩的朋友自然心情好了不少,便說:“好好,不過你這裡是怎麼回事?我和朋友在這裡坐了沒多久,那老人家就衝過來對著你們開槍,要是準頭再準那麼一點點,你現在可是躺在這裡起都起不來!”
“嗬,沒事兒,那老頭兒我麵熟,估計是見過。喏,可能是這兩個廢物惹出來的麻煩。”說道這裡,王燃踹了踹暈血倒過去的朋友,單手提起那朋友的衣領子給姍姍來遲的保鏢,隨後才又對顧葭說,“我這會子不得空,你既然來了京城就先彆走,晚上有個局,我帶你出去玩,知道你在天津衛混的不錯,來京城也不能沒有朋友,我把這兩個廢物送去醫院看看,然後晚點兒去你家接你,晚上七點怎麼樣?”
顧葭若是沒有遭遇陳傳寶的事情,定是要答應的,可現在他哪裡還有心情出去玩,隻全憑著對這件透著古怪的事情的好奇而說道:“看情況吧,我也不知道,不若到時候你先給我打個電話,如果我不忙,就來接我。”
“使得。”王如煙的表姐王燃微微一笑,伸手按著顧葭的後腦就又迫使顧葭低下頭來,親了一口顧葭的額頭,活脫脫就是個風流佳公子、情場老手,“不過顧小三,你最好是跟我一塊兒,不然我就進你們顧府把你扛出來。”
說罷,王燃捏了捏顧葭的臉蛋,擺手離開,離開前指揮保鏢將兩個受了傷的朋友送去旁邊的醫院,隨後還讓人把老頭兒的屍體給抬走,仿佛這些事情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實在是不值一提。
事件的所有主要人物統統風風火火的走了,隻剩下咖啡館裡的店家鬼哭狼嚎說著裝修費很貴的自言自語,顧葭和陳傳家對望了一下,皆是有些無言,但打破沉默的依舊是顧葭,顧三少爺覺得既然和陳傳家說開了,那麼就恢複從前的關係好了:“方才實在是謝謝你,其實……傳家你也不必幫我擋,我自己可以保護自己。”
陳大少爺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碎玻璃渣,淺笑道:“我知道。可我想要那麼做,控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