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141(1 / 2)

“沒事兒吧?怎麼了?”陸玉山見顧葭一臉古怪的看著自己, 伸手便拉著這人到自己麵前,聲音有些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慌張, 一隻手捏著顧葭的下顎,讓其張開唇給自己看看裡頭是不是受傷了,“抱歉抱歉, 我方才是太過分了嗎?你告訴我啊。”

顧葭白了這人一眼, 說:“你給我機會說話了嗎?”

陸老板無奈, 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這回主要責任在我, 你也咬我一口好了,我絕不反抗!”

顧三少爺之前恨不得黏陸玉山身上的勁頭都消失了, 沒好氣兒的說:“誰要咬你?算了, 咱們也快出去吧, 總不能讓無忌久等。”他對剛才陸玉山的異樣沒有在意,隻當陸老板是不小心。

第一回背著無忌和陸玉山在一起的時候,顧葭還算有點良心,覺得不妥,後來次數一多,那種罪惡感也就逐次減少, 直至現在當著弟弟的麵都能找機會和陸老板廝磨一番,即便這次親密動作後的結局很不美好, 但顧三少爺儼然越發膽子大, 很讓陸老板有些掌控不住對方的失落。

兩人整理了一下衣裳, 一前一後出了衛生間,複坐在餐桌前頭的時候,顧葭發現弟弟和白可行似乎關係緩和了不少,他有些驚喜,但很快也聽見弟弟說道:“我約了四點半看戒指,不能耽誤了時間,各位,你們慢慢用,我先帶我哥走了。”

顧葭自是不會拒絕無忌的,他對陳傳家等人做了個‘拜拜’的手勢,問傳家說:“對了,我們都走了,你怎麼辦?你過年難不成當真要在這裡過?”

一旁的白二爺立馬說道:“這小葭你放心就是,我已經答應把車子借給傳家,我家司機專程送她們回去,保準在晚飯前送到。”

“那自是極好,麻煩你了。”

“這哪裡算得上是麻煩?傳家也是我朋友。”說到這裡,白可行大抵是還有一些話想要同顧葭說,然而顧葭已經扭頭被弟弟拉出去,兩人站在大廳的玄關處互相戴了同色的圍巾,一同朝商業街走去。

白可行‘嘖’ 了一聲坐回凳子上,泄氣般一口塞了兩個糕點,然後又嗆得自己不停咳嗽,連忙喝水去壓了壓,最後袖子一擦嘴巴,對陳傳家說:“傳家,你跟小葭說了沒?他沒能參加慈善捐款,是我找機會把他們捐款的地點定在和平飯店後院裡的。對了,還有溥儀在天津捐贈的一盒珍珠,我拖關係買來也送他了,他收到沒有?”

陳大少爺點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白二爺是個急性子,見陳傳家這樣的表達,也不知道到底是說了還是沒說,恨不能抓耳撓腮掐著陳傳家的脖子給自己好好地明明白白的說清楚:“我真是求您了,你這既點頭又搖頭什麼意思?”

陳傳家笑道:“還能有什麼意思?昨天的事情你不在場?那麼多人一塊兒跟鬨著玩兒似的給小葭送禮物過去,男男女女魚龍混雜,你的禮物自然是混在其中,也不知道他現在是拆了還是沒拆,他若是還沒有拆包裝,我怎麼好問呢?”

白可行一愣,好像是這個道理。

“真是……哈哈……”白可行說完,看向陸老板,說,“昨天陸老板也送東西給小葭了?”白可行可謂是‘第一個’發現他和小葭奸情的人了,並且至今保密,也沒有同傳家說過,孰不住這件‘秘密’早就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公開的秘密’,知道的人不在少數。

陸老板搖了搖頭,說:“我是今天送的,權當新年禮物了。”說罷也懶怠留在這裡看這兩個礙眼的人你來我往商量,這白可行就是個白癡,陳傳家倒是有些頭腦,但依舊沒什麼威脅,隻不過陸老板厭惡這兩個人總蒼蠅似的圍繞顧葭不放,自己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宣示主權,背地裡的小動作也就在所難免,不然多憋屈?

他幾乎是跟著顧家兄弟離開的房間過去,白可行見狀,恨得牙癢癢,看了看手上的表,心想陸玉山甭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跟蹤小葭!

拉著陳傳家就也要跟蹤上去,一邊走一邊說:“傳家,我給你看好了,開車走小路也就四五個小時就能到,你六點從這裡開車出發也不急,現在先跟我一塊兒看看那姓陸的想搞什麼鬼!”

陳傳家慢悠悠的走在後麵,一點兒也不著急,他鞋踩著未化的雪層,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語氣平靜,好似什麼都不懂一樣,說:“你怎麼總盯著人家陸老板?他搶你家古董了?”

白可行心有戚戚,看了一眼陳兄,到底是不願意說出口,他不想成為顧葭心中告密的人,這種人和那些每天坐在村口嚼舌根的婦女有什麼不同?

“哎,反正看他不順眼,你是知道我喜歡小葭的,現在小葭身邊出現的所有男男女女就都是我的情敵了,這人總跟著小葭亂跑,我不盯他盯誰?”白可行隨便找了個比較好的理由,也不管陳傳家信不信。

陳家大少爺表情永遠是微笑的,他太讓人捉摸不透,白可行也自然不可能知道陳傳家信不信,反正他就這麼說,至於陸玉山現在很可能與小葭都滾一個床上的事實,白可行自己都不願意去想。

“哦,忘了問,白二爺,你那天和你大哥打了一架,回去怎麼說?”陳傳家沒有繼續糾結那個問題,反而問起其他。

白可行皺了皺眉,一臉陰狠:“還能怎麼說?他就是欠揍,成天喊我給他跑腿乾活也就算了,我教訓彆人他還管到我頭上來,這不是找茬嘛?”

陳大少爺看著不遠處圍在教堂空地邊兒上的顧家兄弟,忽地說道:“之前我在醫院外頭,撿到王燃的一張紙條,你幫忙看看。”

白可行正著急去看顧葭在看什麼,聽到陳傳家的話,沒什麼耐心,拿過來一看,不過是個時間地點,日期倒是似乎寫了,但卻因為是鉛筆寫的,所以已經被磨得看不見了。

“這是什麼意思?”白可行想了想,說,“王燃估計是和貴家的那個混賬、邢老鬼一塊兒做買賣,這是送貨的時間地點?”

陳傳家點了點頭:“你先留著,說不定有用呢,我是馬上就要回天津了。”

白可行笑道:“這能有什麼用?”但還是收了下來。

他們兩個說完,也走去教堂的外圍,朝裡麵看了一眼,原來是一夥人在打籃球。

顧葭和顧無忌站在這裡有一會兒時間了,‘巧遇’白可行後說:“你們也來看這個啊?你看那些東洋人和美國人組成的隊伍穿得是什麼樣子,再看看我們這邊教堂裡的人穿的是什麼鞋子,這兩支隊伍打起來,實在沒有可比性。”

籃球在國外很流行,幾年前穿入國內,但並不如回力球等運動風靡,隻有少部分的人熱愛這一項運動。

說話間,顧葭聽到旁邊有圍觀的男學生們在討論這場友誼賽,其中戴眼鏡的人很是博學多才,說:“這些人一個個一看就知道是沒少摸籃球的,我們這邊隊伍明顯是臨時才組建起來,因為收到教堂的照顧,所以響應教堂組織的友誼賽,可這哪裡是友誼賽?根本就不公平!”

“日本人估計還惦記著之前咱們孫將軍參加遠東運動會被打敗的事情,現在跑來跟幾個老弱病殘打比賽,真是好意思。”

“就是,算了算了,彆看了,看見就煩。”

男學生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完,但自身也沒有本事扭轉乾坤,隻能雖然憤慨,卻灰溜溜的離開。

顧葭看球場上有修女做裁判,並不偏袒任何一方,但是日本人和美國人贏了之後表情卻極為讓人瞧著難受。

其中有一位聽名字叫做土肥原的日本人跳的最厲害,眉目之間的戾氣和對對手的鄙夷溢於言表,嘰裡呱啦的和朋友們說了些什麼,眾人大笑,顧葭縱然聽不懂也知道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顧無忌也皺眉,拉著哥哥說:“算了,我們走吧。”

顧葭看著那些根本不會搶球,球在手裡也不知道這麼傳運的窮人隊伍,怎麼想都覺得這些人是在欺負人!

他無法坐視不管,那些人的笑聲也未免過於刺耳,他對無忌說:“不行,再看看。”

其實看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可能是來京城看望同事的這些日本人和美國人已經準備收隊了。

顧葭看著那些人,忽然問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湊到自己身邊的陸老板,說:“陸老板,你會打籃球嗎?”

陸老板聳了聳肩,隻這一句話便清楚顧葭想要乾什麼。

他認為這真是沒有必要,這些日本人和美國人雖然很過分,但也不至於非要和這些人分個高下,陸玉山向來信奉悶聲發大財的理論,可惜碰上了顧三少爺,就沒辦法了,幾十萬都給了出去,就連金庫的‘鑰匙’也在顧葭脖子上掛著,不伺候好顧三少爺怎麼能行?

陸玉山走過去和那些日本人交流了一下,顧葭耳朵都豎起來,隻聽見陸老板說了一串兒聽不懂的話,然後日本人還聽懂了,互相看了看,然後都點了點頭,又回到賽場上,表情一如既往的自大。

“可以了,我們可以再和他們比一場。”陸玉山說完,看了看周圍圍觀的人,周圍的人大部分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會,“三少爺給選選哪些人來跟他們比賽吧,他們那邊五個人,我們這邊也出同樣的人就行了,誰先把球灌進對方的籃筐裡,哪一方就勝利。”

街頭打球,又沒什麼講究,人數和規則也沒什麼人知道,所以大家也就靠聽陸玉山的解釋了解現在是什麼情況。

顧葭熱血沸騰的,舉手說:“我和無忌算兩個,加上你還有陳兄、白二爺,這不正好?”

誰知道被他點名了的四位男士竟是異口同聲的猶豫道:“小葭你還是算了吧……你身體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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