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好一個“禽擇良木而棲”(1 / 2)

一石激起千層浪,碧皖此話一出眾人中猶如炸了鍋般沸沸揚揚,發出一陣嗡鳴聲。

“碧皖此話可是真的,當真是這二小姐陷大小姐於不義?”

“不過話說回來,這老爺夫人平日也沒少管大小姐和小少爺,對這二小姐也是不管不顧得多,這麼一想倒也是說得通……”

“好一通賊喊捉賊的戲碼,我還因二小姐前些日子的作為而感到欽佩,沒想到卻是掩人耳目的戲碼,這下子為了保身便棄了自己的棋子,當真是心機深沉,心腸歹毒。”

“……”

嗡嗡聲不絕於耳,甚至還有漸大的傾向,樓祈緊緊咬住下唇盯著女子,眼底神色不明。

而處於旋渦中心的沈子衿卻始終身正如鬆,未對流言給予半分目光。

沈子衿輕嗬了一聲,卻是微微附身對於地上的碧皖一字一句道“凡事要憑證據講話,你說是我指使你放的茶堿,可有什麼證據嗎?”

“二小姐莫不是要將自己做過的事情全部賴在奴婢身上?”

沈子衿神色平靜,聞言不過冷笑一聲。

“沒做過的事自然是問心無愧,反倒是你,無憑無據地汙蔑我,要知道惡意詆毀京中貴女,可知是什麼下場?”

碧皖渾身一抖,低垂著頭,眼神左右閃爍不定,似想起什麼,忙不迭大叫起來,“二小姐房中有一個裝滿了茶堿的香包,那個香包是奴婢親手繡的然後送給小姐地的,香包外麵有一朵菡萏,奴婢曾見過二小姐將香包放在床底的匣子裡。”

樓彥注視著沈子衿,“此事可是真的?”

沈子衿朝他微微福身,眼眸清亮澄澈,“阿爹派人去裡邊一瞧便知。”

樓彥授意,身旁便有一位老婦躬身進屋,少頃便拿了一個香包出來,香包外麵確有一朵如水菡萏。

隻是那老媼拿著荷包,麵上卻有些欲言又止。

樓祈見到那塊香包卻是一怔,愣愣看向沈子衿,“這不是……”

然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沈子衿幾人身上,並無人注意到這邊。

碧皖一見到那個香包便是死死咬住就是她送的那個,“對沒錯!就是這個,這個香包便是我送給二小姐那個!”

“二小姐,這下您沒話說了吧,這一切都是您指使奴婢做的,如今想要將奴婢踹開可是不能得償所願了。”

碧皖咬牙切齒地說著,眼底流露出滿滿的惡意。

沈子衿卻是倏忽笑出聲,“你可看清楚了這是你送我那個?”

聽她這麼一說,碧皖心裡頭倏忽閃過一絲怪異,然而此刻的情形卻不容她多想,隻好一口死咬定,“沒錯,奴婢記得很清楚,就是這塊,裡麵還裝滿了茶堿……”

然而,話音在看到女子將香包裡的東西倒出時卻是一陣粉色的粉末戛然而止,碧皖豁然睜大了眼睛,失聲喊了出來,“怎,怎麼會……”

沈子衿慢條斯理地將香包裡的香粉全部倒出,麵上露出惋惜的神色,嘖嘖幾聲,“哎呀呀,真是可惜了阿祈給我買的水粉,我可是好不容易勸動他幫我帶回來的呢。”

樓祈神色複雜地看著她,此刻也沒在意她對自己的稱謂,見樓彥望來才點點頭才輕抿著唇開口應下,“確是我買的。”

沈子衿沒想到他會如此配合自己,倒是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不過幾秒便收了目光重新看向一旁癱軟在地的碧皖,啟唇輕笑,“你是如何知道這個香囊是放在何處的?”

“還有你以為你自己為何能夠如此順利地進入我房間放香包?”沈子衿唇角勾起一道冷漠的弧度,“那是因為你放東西的時候,我一直都在屋頂。”

碧皖臉色煞白,瞳孔微微睜大,“你早就知道……”似是想起什麼,她臉色猛地一變,“那晚的人是……”

沈子衿挑眉,“正是我。”

“我早就知道你是凶手,你說你不知道茶堿是什麼,可我那日扶你起來時卻見你指腹皸裂,後來去問了阿姐院中的人才知你平日一不做刺繡之活,二不做浣洗之事,何來皸裂,當時隻對你存了一份疑,所以特意隻關其他人不關你,就是想詐詐你,不過讓枕月觀察了你幾天你便露出了馬腳,所以那天晚上我便跟著你一道去了路,果然見你與人私通。”

“那你如何得知我的舉動?”

“平日無事,自然是學了些小功夫,看唇語也便能將你們說的話猜出個七七八八了,因而我便讓樓祈去買了個一模一樣的香包回來,而你原先放在我床底下的那個則在……”

“在我這裡。”

女子輕柔的聲音乍然響起,眾人回頭便見樓嫿由人攙扶著款款上前,她手裡拿著的東西赫然便是碧皖口中的香包。

碧皖臉色煞白,“小,小姐……”

樓嫿輕咳一聲,蒼白的臉上露出幾分血色,滿臉痛心地看著她,“碧皖,我樓家向來待你不薄,我更是待你親如姐妹,你何以陷我於不忠不義之地?”

碧皖死死咬住下唇,靜了半晌卻是冷笑一聲,“樓家是待我不薄,可以說是很好,可我家中尚有弟妹需要上學堂,每月的俸祿根本不夠一家人生計。”

“若是不夠,為何不與我說起這事?”

碧皖抬頭直直看向女子,滿臉不屑,“和你說?說你說又能有什麼用?每月再給我多透支一些銀兩嗎,我的好大小姐,你還當樓府是曾經那個位列四大世家之一的樓府嗎,現今的樓家早就破敗了。”

她語氣微頓了幾秒,接著說“我以前也不是沒想過要和大小姐一同共進退,一同撐過樓府最艱難的日子,隻是這都三年了,樓府依舊還是像扶不起的爛泥巴,可不就是誰都能踩上一腳,就憑這樣的樓家如何讓我再交付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