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藝青看著走向自己的楊梓鑫,嘴角不受控製地咧開。她不想笑,卻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
看著楊梓鑫的麵孔不斷在眼中放大,一種名曰瘋狂的情緒在婁藝青心中潮水般蔓延。
楊梓鑫有一句話沒有說錯:毆打,可以讓女人聽話。
傷害使人畏懼。
在無法反抗的情況下,人為了避免受到傷害,會下意識遵循施暴者的意願,迎合施暴者的情緒。
曾經的她,不敢和楊梓鑫爭辯,不敢反抗他的意誌。她小心翼翼地迎合著他,順從他,卻還是會因為他莫名其妙發瘋而挨打。
婁藝青看著楊梓鑫,他的身影逐漸模糊,然後透明。她看到曾經被打得傷痕累累的自己就站在楊梓鑫的身後,表情麻木又絕望。
曾經絕望的情緒如苔蘚瘋狂蔓延,連接過去和現在的婁藝青。
婁藝青抬起了眼眸,楊梓鑫已經距離自己很近。他握著拳,和往常一樣,準備給婁藝青一拳,結束今天的紛爭。
婁藝青率先衝刺了過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短短幾米。幾乎瞬間的功夫,婁藝青已經衝到楊梓鑫的麵前。她借著衝刺的慣性,一記右勾拳,狠狠砸在楊梓鑫的脖子上。
婁藝青下手極黑,攻擊的又是要害部位,隻是一拳,楊梓鑫就翻著白眼躺到了地上。
婁藝青看著昏倒在地上的楊梓鑫,這個曾經喜歡在自己身上揮舞拳頭的人,解決他也不過是一拳的事。
婁藝青沒有再管他,在場三人,她今天要一步收拾到位。
驚呆了的李槐花終於反應過來,發出殺豬般的尖叫:“啊!殺人啦!”
李槐花對婁藝青刻薄且無情,對自己兒子卻是發自內心的心疼。
此時此刻,母愛竟然戰勝了恐懼,她不退反進,竟然朝著婁藝青撲去,企圖壓製住她,避免對楊梓鑫造成二次傷害。
與此同時,李槐花朝著客廳方向大喊,“當家的,快來啊!鑫子要被他媳婦兒打死了。”
當一家四口爆發衝突時,媳婦是唯一的外人,需要被一致對外。
婁藝青早已料到現在這種情況。她根本不給李槐花近身的機會。趁著她還沒靠近自己,婁藝青果斷拽住她的胳膊,往後一扭。
李槐花的胳膊脫臼了。
她抱著胳膊發出二次殺豬般的慘叫。
這一幕正好被衝過來準備支援的楊大剛看到。他太陽穴突突亂跳,腦中莫名冒出一個“我要是不在家該多好”的想法。
彆看楊大剛在家裡氣勢威嚴,一副大家長的做派。他內心卻秉承著欺軟怕硬的作風。他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彆人,隻能在家裡說一不二,彰顯自己的權威。
所以,當他麵對看起來十分凶猛的婁藝青時,內心本能的產生了畏懼。
但是,他還有理智,還有思考的能力。
他、楊梓鑫、李槐花加起來是三個人;婁藝青隻有一個人。
真動起手來,婁藝青在人數上並不占優勢。何況,婁藝青隻是一個女人。
女人被打了就該默默受著,她還敢還手,豈不是反了天了!
她敢還手一次就有第二次,如果這次就這麼算了,以後還怎麼把她擺在腳下百依百順?
他楊大剛還怎麼做這一家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