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 / 2)

那大夫瞅了一眼林澤,見他臉上十分焦急的神色,顯然是發自內心的關心。便溫聲道:“原都是皮外傷,不過打在頭上,少不得要有些不好的。”見林澤瞪大了一雙眼睛,隱隱有些驚怕的樣子,忙安慰道:“隻是既送來了這裡,卻很不必擔心的。”

林澤便一揖拜倒,口中隻道:“勞煩大夫您多費心了。”

“這是哪裡的話,許大夫的醫術放眼整個金陵城也無人能出其右。”說著,薛蟠便走了進來,見是許大夫看傷,心裡雖然有些忐忑,臉上卻還是帶著潑皮似的笑。又見許大夫不作聲,林澤也隻看著那小廝的傷,便探身過去道:“好兄弟,他必沒事的,你且不必為此擔心。要我說呢,這傷筋動骨還得一百天呢,你看你這小廝,少說得要養上個十天半月吧。”又笑著說:“依我的意思,你是外來的人,在金陵城裡怕還沒地兒住呢,不如就去我府裡罷?”

林澤無聲冷笑,抬頭見薛蟠眼中的打量,心裡有氣,嘴上卻仍舊說得溫和,隻道:“我原是來金陵看親戚的,哪裡能叨擾到你的府上。縱是要留在金陵這處看傷,也是要去親戚家裡住著,再沒有去彆人家裡的道理。”

這話一出,卻把個薛蟠給急壞了。隻想著:這下可糟了!原來這小公子是來走親戚的,呀!眼下可真真兒的騎虎難下了,他一心隻想著把他身邊的人都打發了,那這小公子眼見著才四五歲的模樣,哪裡敢說個“不”字呢。可聽他說,他竟是來走親戚的,薛蟠心裡一時沒了底。卻又不死心地問:“你那家親戚姓甚名誰,住在哪一處呢?待你這小廝吃了藥敷了傷,我也送你們一程子罷。”

林澤聽罷,便道:“我原不是金陵城裡的人,那親戚住的地方我倒是知道怎麼去,隻說不出來罷了。”又見薛蟠有話要說,忙道:“很不必勞煩你來送我們,我隻等他醒了好一些再動作,不然豈不是要了他的命麼。”

薛蟠聽了,心裡大有些不舒服,又見林澤這般的模樣,心中到底難舍。想到若今日一彆,他日必不能得手了,氣悶上湧,突生一計!便看向一邊的許大夫急道:“許大夫,我和我這小兄弟往後麵拿藥去罷!”說著,也不管林澤掙紮,猿臂一撈就把林澤給拖拽了出去。待許大夫再抬頭時,哪裡還有他們的人影。

許大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沒有反應的長安,又想起薛蟠往日裡的德行,見林澤一身穿著和出挑的長相,心裡已經明了大半,登時把臉一沉,“這是不是你大爺打下來的?”

家丁們見他如此神色,哪裡還敢說話,支支吾吾地不肯回答。許大夫越發地生氣,隻拿住同來的一個家丁喝問道:“這卻是怎麼一回事,你們還不肯說!”

那家丁原就不是能守得住話的,哆哆嗦嗦地就把實話給招了,氣得許大夫大罵道:“都是你們這起子泥腿子沒成算的狗東西,成日家的挑唆著哥兒和你們出去胡吃海混,鬨了大的官司隻當萬事皆能擺平,也不怕來日有大老爺要領了你們上公堂上對簿呢!”因見薛蟠不在,便氣哼哼地問道:“你大爺又往哪個犄角旮旯去了?”

家丁們對視一眼,便有一人低聲回說大爺拽了那小公子往後麵去了。聽聞這話,把許大夫氣得簡直要跳腳。隻罵道:“待我去了,等回來才叫薛老爺揭了你們的皮,看你們日後還敢不敢如此!”說罷,就往後頭去了。

卻說,這醫館後院原有一處單獨辟出,專種珍稀草藥的,一應都由許大夫親自打理。又因他往日裡都住在醫館之中,後院中便又砌了幾間屋子,有的作曬藥之用,有的作製藥之用……其中更有一間,日常隻做柴房的,並不大有人來。薛蟠一進後院,便直奔柴房而去。

林澤掙他不過,一則年紀太小身體底子到底差些,二則薛蟠人高體壯三五下就製住了林澤的動作。待進了柴房,薛蟠一腳踢上木門,便猴急地拽著林澤的領口,把林澤領口的衣服揉開了大半。見那層層衣襟下瑩潤白皙的肌膚,薛蟠眼睛一直,吞著口水道:“好兄弟,好兄弟,你就隨了哥哥吧。”不等林澤說話,便湊上去又嗅又舔,隻說道:“好兄弟,你這一身的皮子當真好,可想死哥哥了。你日後隻跟著哥哥一道,我必保你榮華富貴的。”

林澤心裡已厭惡至極,脖頸邊被薛蟠不知輕重地舔咬著,心裡更覺惡心。抬手就要動作,誰知薛蟠雖沒有成算,可發覺林澤手一動,他就先行製住了。林澤忿忿地瞪著眼睛,隻覺得若要在這裡被這麼一個醃臟的人得逞了,還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