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1 / 2)

第六十九章小杏林裴子峻驚鴻蓋彆墅賈元春省親

林澤笑眯眯地看著長安奉上的一本本賬目,心裡樂嗬得不行。du00.com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才幾天的功夫,這麼些個磚瓦木料的價格就又往上翻了一番。

水溶瞧他笑得眉眼俱彎的樣子,就有些好氣又好笑的。隻說:“瞧你這點子出息,往日裡還隻說我呢。你什麼出身,也倒騰起這些玩意兒來了。要是諫官知道了,又有你好果子吃。”雖這樣說著,可卻還是耐不住好奇心湊過去看了看。

這一看可不得了,臉上當下也是滿臉的驚詫。

水湛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問:“你做什麼這副表情?”

水溶便怔怔地指著林澤說:“我隻以為他是小賺一筆呢,誰想得到他竟倒騰了這麼多。”說著,已經遞了一本賬冊給水湛瞧著。

水湛伸手接過來一看,原來那賬麵兒正是盆景山石的進賬和出賬,粗略地一合計,竟是賺了要有十幾萬兩。水湛雖不至於跟沒見過錢似的冒失,可這麼一下子就入了十幾萬兩的帳,他也有些咂舌。便笑著問:“你都什麼時候存的這些東西,我從前怎麼不知道。”

林澤把手裡幾本賬冊都核對了,才笑道:“早在三個月之前我不就跟你說了,借了你後麵一排的屋子擺放東西麼。那時候你也不問我要擺什麼,我自然也懶得再說了。”說著,下巴微微一抬,搖著手裡的賬冊子笑道:“那時候囤積的東西,如今可不就是賣出了好價錢麼!”

水湛一聽,也不由地失笑。隻是三個月前?“這省親的旨意才下來不多時,要說這宮裡有些個風聲,早個半月的也說得過去。隻是你三個月之前怎麼就得了這些個消息?嗯?”

林澤卻不答他這話,他總不能說自己是未卜先知罷。當下隻笑了笑說:“原就打算買了這些東西回來存著,等將來我妹妹出門子陪嫁也好呢。再說了,這些個東西,現在看著貴,不過是因著幾家貴人娘娘家都忙著省親諸事呢,要放在平時,看一眼都嫌累。”

“我不過白撿了個便宜,要說起來,這三十萬兩可賺得不黑心。你們是沒瞧見呢,還有的鋪子,那價格可是一天一個樣兒,那價錢往上麵一擱,我都不好意思看了,虧得他們還好意思跟人張嘴要呢。”

林澤這話可不假,那些個黑心的想要撈上一筆的店家可不管是什麼人來買,他隻管他能獲得最大的利潤就儘夠了。哪裡像林澤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林澤淨賺了三十萬兩,的確不是個小數目。可他進回來的那些個太湖石、楠木、紫檀的哪一樣兒不是金尊玉貴的。就說他興致一來進的五十多匹大紅緞子,一種一塊榴開百子的,一種江南風景暗紋的,都是麵料華貴,精美絕倫。隻是顏色忒豔麗了些,若不是家裡要省親的,誰平日好端端地買了這麼豔麗的料子回去。

水溶聽他說已經賺了三十多萬兩,心裡也是吃了一驚。忙湊過來把賬本兒對了對,可不是麼,滿打滿算的,也要有三十三、四萬兩了。當下對林澤這理財的才能讚不絕口,隻笑道:“哎,等我有了銀子,咱們合開一間鋪子豈不好呢?”

林澤隻笑道:“又胡說八道的,這錢又不是我接手的。咱們自己在這裡說說就罷了,你一個王爺,我一個庶吉士,擱在這裡竟然說起要與民爭利的事兒啦。彆叫彆人聽到這話又給咱們告到皇上麵前去,有你的好果子吃呢!”

這可是把水溶方才說的話又都還回去了。林澤才說完,水溶已經笑出聲了。

這話說得忒要人笑話!還與民爭利不乾這茬子事兒呢,那手裡頭的這些個賬目難道都是彆人的不成?要說這些話誆彆人還成,誆他?

水溶第一個就不買賬,直接笑出聲來,指著林澤手裡的賬冊笑道:“我就知道你最小心眼兒的,哪裡肯自己經手。快告訴了我,你怎麼脫的手,又讓誰給你背的黑鍋。”說著,已經看向了長安。見長安垂著頭束手立在一邊,便撫掌笑道:“我知道了,定是長安幫你辦的事兒,是也不是?”

林澤便斜睨了水溶一眼,隻笑道:“你既知道了,何必又來問我。”

水溶一聽,更樂了。隻站起身和長安勾肩搭背的一塊兒說話,弄得長安臉上都紅了半邊,很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林澤便笑道:“快彆拿他玩笑了,我們可窮得叮當響呢,哪裡比得上你這個王爺富貴!”

水湛聽了這話,也笑道:“瞧這是誰家的小財神,賺的金滿缽銀滿缽的,還在我們跟前嚷嚷著窮了。倒要我們怎麼自處呢?”說著,便伸手為林澤拭去了額角的薄汗。

林澤和水湛本來就感情十分深厚,他自是把水湛早看作了兄長一樣的存在,對水湛的動作也不排斥,還笑眯眯地湊過去讓水湛幫他把腦門上的汗都擦了。才笑道:“三哥彆怕,我這裡的銀子日後都給三哥用。”

水湛便低低地笑了一聲,攬著林澤的手臂也微微地緊了幾分。

等林澤回了府的時候,就見青梅咬著下唇欲言又止的。林澤有些納悶,白果便先上來服侍了林澤梳洗更衣,等一切妥當了,林澤便看向青梅笑道:“這是怎麼了?既有話要說,便跟我說開了。若是無事,就趁早去歇下。”

青梅聽林澤這樣說,便上來道:“大爺,您去瞧瞧姑娘罷,姑娘今兒個可生了氣回來的呢。連晚飯都沒用,我們怎麼勸都不成。”

林澤一聽,臉上的笑意便冷了。黛玉今兒個是和北靜王太妃去甘露寺上香了,怎麼就生了氣?定是有人給氣給黛玉受了才會如此。一想到這裡,林澤忙把鞋子一踩就要出去。幸好被青梅攔住了,好歹穿好了鞋襪才往黛玉那裡去。

等甘草通稟後,林澤一進屋子就發現黛玉眼角微紅,眸中還閃爍著幾分水色。

林澤不禁心裡大為心疼。好容易把黛玉從賈家那個泥沼裡給帶了出來,怎麼又受了委屈呢!一下子又想到這北靜王太妃怎麼不好好兒地照顧著黛玉呢。若要黛玉受委屈的話,他明日就讓水溶也受委屈!

黛玉見林澤一進屋臉色就不大好看,忙揉了揉眼角,隻笑著問:“哥哥怎麼來了?這大晚上了,應該早些歇下才是呢。”

林澤卻也不聽她說這些,隻拉開凳子坐下了,目光灼灼地問:“今兒個有誰給你氣受了?說出來,哥哥給你做主!”

黛玉抿了抿唇角,不肯說話。

林澤見她這樣,知道她是不肯說的了,便轉頭看向甘草。甘草瞧著黛玉的臉色,又見林澤目光微寒,一咬下唇就把今日在甘露寺的遭遇都說了。

原來今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北靜王太妃心情舒暢,便著人接了黛玉一起去甘露寺上香。這本是帶著黛玉出來走動走動的意思,要真說起來,北靜王太妃對黛玉的印象那是極好的。雖說小姑娘生得纖瘦了些,可風姿卓然,氣質脫俗,自有一段風流嫋娜的態度。北靜王太妃非常喜歡黛玉,所以也沒和府上商量,已經擅自主張說起了要認黛玉做乾女兒的事兒。

這話可不是說說的,北靜王太妃瞧見黛玉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真的這麼打算了。隻是可惜,一來林如海抱恙在身不見外客,黛玉小女孩子家家的做不了主;二來,自家的兒子知道這事兒之後沒兩天就求著自己千萬彆這麼衝動。

北靜王太妃可納悶了,認不認作乾女兒,什麼時候和水溶有關係了?

可見自己的兒子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北靜王太妃不由地聯想到了彆處。難不成竟是自己的兒子瞧上了黛玉不成?也是,男才女貌的,又是一個風流賢王,一個清貴淑媛。要說起來,可不是正般配麼!一下子就覺得自己看到了本質的北靜王太妃樂了,難怪水溶不讓自己認黛玉做乾女兒呢,不就是日後若要求親,這話不好說麼!

故而,因著這樣的一層緣故,北靜王太妃對黛玉反而越來越好了。那可真是隔三差五地就讓身邊的嬤嬤親自去接黛玉到北靜王府作客,又帶著黛玉到處走動。向其他世家夫人,郡王妃,王妃介紹起來的時候,北靜王太妃那可是笑著就說黛玉是林家的姑娘。和北靜王家交好的林家姑娘,這在上流的圈子裡,那可為黛玉打下了一個堅實的基礎。

北靜王太妃性子非常直爽,黛玉的性子也和北靜王太妃的性子頗有些相似之處。所以北靜王太妃也偏疼黛玉一些,有時候連到宮裡頭陪皇後娘娘說話都能拐著幾個彎兒地提到黛玉。

不過皇後的態度讓北靜王太妃感到非常驚訝。聽到她想要認黛玉做乾女兒這番想法的時候,皇後娘娘不僅不表示反對或者疑惑,反而是一力讚成。甚至連問都沒問,便笑著說:“擇定了哪一日認下林家的姑娘,我好給你一道旨意,也給這林家的姑娘一個體麵。”

北靜王太妃便笑著說:“皇後娘娘這話說得,臣婦原想認呢,可溶兒那孩子卻推三阻四的。說出許多荒誕不經的話來,更拿什麼朋友的話來搪塞。隻說,若我不經他朋友的同意就認了林家的姑娘做乾女兒,他那朋友怕要變著法兒地欺負他呢。”

“皇後娘娘您說說看,就溶兒那樣的性子,他還能吃虧?再有,他如今都是王爺了,誰還敢對他沒上沒下的呢。所以臣婦說呢,那都是他的借口了。”

皇後聽得卻是一愣,她也從水湛那裡聽說過,水溶和林澤的私交甚篤。這欺負水溶的事兒,林澤是常乾的。或許,水溶反複提到的朋友就是澤兒,也未可知。

想到這裡,皇後便笑道:“既然溶兒這麼說,你且先把這事兒略放一放。要我說呢,到底該征得林家的同意,林家的姑娘雖母親早逝,可她父親兄弟還健在呢,咱們也不該把禮數忘了。”

說得北靜王太妃連連點頭稱是。自此黛玉在皇後心裡也留下了一個好印象暫且不表。

隻說這次北靜王太妃去甘露寺上香,正想著有一兩日沒見黛玉了,不如帶了黛玉一塊兒去聽佛經。等到了甘露寺,黛玉陪著北靜王太妃上香,便忽聞得身後有幾位婦人過來問安行禮。黛玉雖不大認識,禮數卻拿捏得好。那幾個婦人也都頻頻稱讚,北靜王太妃便隻笑著寒暄數句。

正要彆過時,就聽那人群裡忽有一人笑道:“林姐姐!”

黛玉回頭一看,不是彆人,正是許久不曾見的湘雲。

想當年在賈府中住著時,黛玉時常在賈母跟前承歡說笑,也和三春姊妹日日相處的。比起後來的薛寶釵,黛玉倒是先見著的史湘雲。她因自己的身世,年幼喪母之痛在心頭盤亙數月也不能走出,便更憐惜繈褓之中已經失父失母的史湘雲。平日裡相處之時,對史湘雲也頗多謙讓。

那時寶釵未來,她和史湘雲之間也並沒有彆的什麼矛盾。至多不過是因著寶玉的幾句玩笑話惹得湘雲著惱,姊妹們都上去勸解一二也就撂開了手。

可自打寶釵來後,湘雲卻和寶釵日益親密。坐臥同席,朝不離夕。寶釵向來對黛玉都是麵兒上熱情內裡冷淡,黛玉又最是心思細膩的,哪裡察覺不出。自後越發地疏遠了這兩人,隻是也不多說罷了。

此番在甘露寺看到湘雲在此,黛玉心裡也十分吃驚。

那先前上來給北靜王太妃問安的一個婦人便笑道:“這位就是林姑娘罷,我是保齡侯夫人,這位是忠靖侯夫人。”

黛玉便知這二位便是史家的兩位夫人了,故而一一拜見過,又有兩位夫人依次送上表裡。保齡侯夫人楊氏便笑道:“我原說呢,這樣鐘靈毓秀的女兒家,到底不同彆家。我見了也心生歡喜,難怪王太妃都愛你的品格。”

黛玉臉上一陣羞紅,便垂頭不語。

跟著保齡侯夫人和忠靖侯夫人同來的除了史湘雲,也有另兩個女孩兒,都是嫡出之女,自小也是受了好教養的。見著黛玉這樣的人品相貌,心裡也十分樂意親近。

北靜王太妃見她們小女孩兒家家的,料必她們並不愛在這煙熏火燎之地久待,又見黛玉和那史家的姑娘認識,便笑著囑咐黛玉說:“你們小孩子家家的自去玩鬨,我們這裡參拜上香的,拘著你們反而沒意思了。”

說罷,便笑著請保齡侯夫人和忠靖侯夫人同行。

那史湘雲見兩個嬸母都走了,自然也樂得自由,回頭看時,就見史湘霞和史湘霓已經上去和黛玉彼此廝認過,此刻正在說笑。湘雲臉上便有些不大好看。彆的不說,她最討厭黛玉在哪裡都成為彆人討好的對象。

在榮國府裡,寶玉溫柔小意體貼入微,沒有黛玉在時,姊妹們相處都是一樣兒的親密。可自打黛玉來了之後,寶玉就鎮日裡伏低做小地,隻求黛玉多看他一眼。這讓湘雲心裡憋了一口氣,早就想發作了,隻是無奈找不到借口。

等後來寶釵來了,湘雲才找到人和她一個鼻孔出氣。

隻是寶釵雖然對黛玉也是不冷不熱的,卻也不能指著黛玉的鼻子說她的不是。

幸而後來黛玉搬出了榮國府,湘雲心裡才好受些。能不見著黛玉,可省的她心煩。可誰想今日陪嬸母來上香,竟又瞧著了。再看看那倆姐妹,明明是侯府裡出來的,偏在黛玉跟前就像矮了一截子似的,恁得讓人瞧不起。

湘雲臉上的神色有些沉鬱,黛玉一早就瞧出來了,隻當她心情不好,便笑問說:“史大姑娘這是怎麼了,一臉不開心呢。”

沒等史湘雲說話,史湘霓已經先笑道:“你不知道,她最不耐煩來寺裡求福還願的。還總說,見著這煙熏火燎的地兒就頭疼呢!”說著,便和史湘霞齊齊地笑了起來。

史湘雲被她們這樣一說,臉上頓時漲得通紅,隻咬牙道:“隻你們是愛來的,我自和你們不同。你們是侯府的小姐,我是什麼人呢!”說罷,就甩了帕子要走。被史湘霞連忙拽住了,又連聲賠了不是才漸漸地回轉過來。

史湘霓便道:“都是一家子的骨肉親戚,隻你說這些話來,叫人聽見可怎麼想我們呢?”說著,便拿了帕子給史湘雲擦眼淚,又勸道:“都說你身世可憐,可你說說,從小到大,有好吃的好玩的,哪一樣不先給了你?你偏還這樣氣人!”

史湘霓此話本是玩笑之意,誰知史湘雲一聽更氣了,隻怒道:“是我不配用這些好吃的好玩的,白要你們為我擔著不是了!”說罷,也不等人來攔她,一下子就跑了。

史湘霞滿臉焦急地說:“這可怎麼是好,霓兒,你說話也太不講究了些!”說罷,便也帶著丫鬟追了上去。這裡雖說是佛門清靜之地,可也不是隻有女眷來上香的。史湘雲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孩子家,要是被男眷衝撞了說出去可就沒臉了。

史湘霓被史湘霞這樣一說,也滿臉委屈地咬住了下唇。見黛玉還在一旁站著,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發紅的眼圈兒,隻勉力笑道:“都是我們不好,要你看了笑話啦。”

黛玉對史湘霓的印象不錯,見她這樣委屈著還強自歡笑的和自己說話,便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隻笑道:“她那脾氣慣來如此,隻氣過一陣兒也就好了。說不定,你姐姐已經追上她了,咱們也去瞧瞧罷。”

史湘霓便彎了彎唇。她又不是笨蛋,怎麼看不出黛玉是真心還是假意呢。二人一路輕聲說著話,一邊循著史湘霞和史湘雲的方向找過去。果然在一片杏林瞧見了史湘雲賭氣不理史湘霞,史湘霞正在一旁細細勸解。

史湘霓隻看了一會兒,就小跑過去,隻溫聲道:“雲姐姐,我年紀小不會說話,你彆生我的氣。”

原來史家這一輩兒三個女孩兒中,史湘雲年紀最長,史湘霓年紀最幼,又是史鼐的嫡女,在家頗受寵愛。可也因為如此,湘雲最嫉妒的也是史湘霓。史鼐是史湘雲的叔父,史湘雲的父親乃是保齡侯尚書令史公嫡長子,本該襲了保齡侯的爵位。誰想年紀輕輕的,竟是亡了。湘雲那時正在繈褓之中,她母親卻也殉亡夫而去。故而這保齡侯的爵位便由二子史鼐襲了。

正因這樣,史湘雲每每看見史湘霓,心裡總是又悲又歎。史湘霓所擁有的一切,本該是她所有!真正的侯府嫡長女,也該是她才對。可實際上,她卻隻是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女罷了。

史湘霓賠著小心說了好些個話來安慰史湘雲,終於把史湘雲給哄得回轉過來。

可沒想到,史湘雲卻任性地說:“我渴了,也餓了,你們兩個給我去拿了吃的喝的來。”頤指氣使的樣子,就如同在呼喝丫鬟。

史湘霞和史湘霓對視一眼,卻還是強忍住心頭的怒意,對黛玉抱歉一笑,各自帶了丫鬟去了。留下湘雲和翠縷站在原地,黛玉身後站著的綠柔和甘草隻但笑不語。

湘雲眺望了望那坡子,隻見滿眼的翠色,說不出的生機勃勃。當下便也笑道:“林姐姐,我聽說那坡子上麵有一種草,氣味芬芳又提神醒腦的,滿京城裡打眼兒望去,隻甘露寺才有呢。”

黛玉聞言,便淡淡笑道:“果然如此也是這寺裡的福祉。”

湘雲見黛玉臉上神色淡淡的,心裡便有些著惱。又看黛玉身後的綠柔笑意淺淺,甘草身量嬌小,便笑著問:“林姐姐,怎麼不見紅杏呢?”

“她身子有些抱恙在家裡休養,故而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