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像是玩笑話,紀叔公卻找了鑄造室最強壯的幾個漢子來打鐵。
打鐵這日,國君紀伯,紀勝紀淩兩兄弟,還有司農都到場。
司農再次感覺自己格格不入。
他既不會農事,還不會鍛造,他過來做什麼啊。
頂著司農的頭銜,壓力真的好大。
眾人聽著一聲聲打鐵的聲音,心裡各有想法。
紀勝甚至還來安慰弟弟:“不管這個方法行不行,我弟弟都是最厲害的。”
國君投來讚許的目光,顯然也是這樣想的。
沒過一會,萱夫人來到鑄造室,把國君嚇了一跳,連忙道:“這裡又是火,又是鐵的,夫人怎麼來了。”
說著,把自己漂亮媳婦護著。
媳婦一來,兩兒子都要靠邊站。
紀勝紀淩顯然習慣,乖巧給母親遞水喝,鑄造室確實太熱。
萱夫人既怕給孩子壓力,又怕孩子不好意思,問了幾句之後,又道:“一會我親自下廚,給你們做肉羹吃。”
父親母親大哥的愛護之心,紀淩自然明白。
但他真的不擔心!
他可是知道□□的人。
打鐵聲不絕於耳,不時有鐵塊被打的直接斷開,讓人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打鐵的漢子們跟紀叔公每到這時,都會下意識皺眉。
但打的時間越長,那鐵竟然越結實?
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聽到鐵塊斷開的聲音。
紀淩見此,心裡便知已經成了。
這還是最初始的打鐵方法,等自己把答案一點點往外放,鐵器量產,根本不是問題。
不過這個時候,還是要裝的驚喜一點:“好像真的成了?”
打鐵的人越來越有勁。
他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更知道若是成了,那他們都是紀國的大功臣。
“這方法真的可行?”
“困擾天下頂尖鍛造高手的問題,竟然如此簡單便解決了?”
“公子淩天縱奇才啊。”
紀國鑄造室守衛最是森嚴,在這裡做什麼事都不會流傳出去。
如此先進的鍛造方法,也可以公開討論。
當然要是有人敢說出去,紀國國君到天涯海角,都會追殺過去。
隻有司農瑟瑟發抖,怎麼辦,突然進入最頂尖那個圈子了?
最後一道工序完成,紀淩看著甚至泛了白光的鐵,便知這塊鐵明顯有些鋼的跡象,其硬度自不用說。
而且鍛造到最後,紀叔公甚至發現了,鐵裡麵的一樣東西,既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
太多的話,鐵會硬而脆。
太少的話,鐵則會軟而韌。
隻有掌握好其中平衡,才能做出好鐵器。
“應當是這上麵的東西。”紀叔公仔細分析,“看著鐵上一圈圈,觀察這個東西,便能知道是不是好鐵。”
紀叔公說的,便是鐵裡麵的碳含量。
大師就是這樣,人家的鍛煉手法已經熟能生巧,稍微點破那層技術的窗戶紙,他們就能舉一反三,然後迅速超過。
有紮實學識,還在這行業浸淫大半輩子的大師,自然比紀淩掌握起來更快。
紀淩心裡感慨,目光投向用於冶煉青銅器的巨大爐子。
有這樣的基礎,做成鐵器也是時間問題,他隻算加速這個進程。
他自己不想攬功,紀叔公卻把更為興奮的目光看向他,激動道:“我們紀國鑄造室後繼有人了!”
等會?
後繼有人?
您在說什麼?
國君下意識抄起小兒子,差點直接跑路。
他兒還小!
彆瞎搶人!
紀淩趕緊開口:“那個,既然這方法可行,那咱們紀國的鐵農具,是不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他可沒忘自己的目的!
鐵農具!
讓紀國人用上鐵農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