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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 遊戲大廳 小黑人兒

李施施一臉無奈, 不理會隊友怒罵,果斷幫她退出遊戲。

等吳敏回神過來,才想起自己還有一局遊戲, 結果打開手機一看, 傻眼了。

隻不過比起吳敏的大嗓門,李施施更顯得文靜。

她局促不安站那,手攪動衣袖,臉微微有些紅, 看到君淵那一刻, 眼睛內有陰陽魚遊動。

當君淵側著向她點頭時,眼眶有點濕潤。

也不知為何,看到君淵那一刻,焦躁不安的心, 總會瞬間平息。

幾人簡單的打了聲招呼後,相繼坐下來。

服務員陸陸續續開始上菜。

川蜀的火鍋很出名, 吳敏直接點了整桌子肉。

看得君淵嘴角直抽。

隻不過看著她風卷殘雲,君淵也不多說什麼。

高溫下火鍋鮮豔豔深紅的顏色, 正在咕咚咕咚冒泡, 聲音有點吵,但影響不了吳敏進食的速度。

“老大你不知道, 有人欺負我,我可慘了, 你看, 我還少了隻眼睛, 你要是遇見那幫二五仔, 可得幫我報仇啊。”

吳敏委屈巴巴說著, 還往嘴裡塞了一口肉。

唔, 真好吃!

被李施施用筷子敲了一下,“吃你的,說什麼傻話?”

吳敏立馬焉頭巴腦。

君淵直接無視兩人的互動,而是一本正經點頭,“我是你老大,應該幫你報仇,等遇見你的仇人,我幫你揍他們。”

李施施愣了一下。

她原以為君淵會為了不得罪蠱社會這些大團隊,不會管吳敏的眼睛。

畢竟他隻身一人,能力再強,也打不過那群有S級彆的高手團隊。

沒想到不按套路來的吳敏,張口就來讓君淵給她報仇。

李施施不想君淵為難,才會製止吳敏的話。

她已經想好了,拚著粉身碎骨,也要替吳敏報仇,畢竟吳敏的眼睛,也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會被那群人直接劃瞎了眼睛。

李施施自責不已,回來後,更是寸步不離照顧吳敏。

李施施的計劃,吳敏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家的隊長這麼強,如果遇見那幫人,她幫忙套麻煩,狠狠揍一通。

這熟悉的套麻袋,熟悉的配方,吳敏熟得很。

進入新地圖後,吳敏莫名其妙點亮了嘴炮的技能,看見不爽的人,白天懟完人,晚上趁機套麻袋狠揍。

為此李施施和唐清清也不知道為她擦了多少次屁-股,十分頭疼。

李施施哭笑不得說道:“老大彆聽她的。你不知道,那個人已經被她狠揍後,帶著一群人追著她抱頭鼠竄,要不是我和清清趕到,恐怕鼻青臉腫就是她了。”

君淵有些想笑,這是吳敏能乾出來的傻事。

三人雖然上一個地圖沒有和君淵進入同一個地圖,但是憑著三個人默契的合作,也算是有驚無險的出來了。

“隻是阿敏的眼睛”

唐清清欲言又止歎一口氣。

李施施眼神瞬間黯淡。

“吳敏的眼睛瞎了一隻,但並不代表不可能一輩子隻用一隻眼睛看人,在至高內一切極有可能,一隻眼睛,隻要你積分夠,或者有奇遇,便可以恢複。”

吳敏聽到君淵的解釋後,眼眶有些紅,更多是高興。

更高興是李施施,自從吳敏替她當一下,瞎了一隻眼睛後,心中無比自責,現在聽到眼睛還有治的希望,心裡麵壓著的石頭也算放下了。

三人說了將近三個小時,加了微信,看著天色不早了,便和君淵分開了。

說著想和君淵加至高內的好友,君淵欣然同意。

等回到家時,已經一點半了。

君淵打開水龍頭,準備洗臉,忽然噴出一股猩紅的液體,得虧他還沒有上手。

看樣子花灑也不能用了。

君淵淡定關上水龍頭,上鎖好門,直接躺在床上睡了。

一夜無夢。

等君淵醒來後,便起身出去買早點。

就是在買早點的路上,遇到了一些小意外,虧著君淵精明,硬是躲過去了。

直到一輛小車失控,在人們驚叫聲中衝向君淵。

說時遲那時快,君淵一個鷂子翻身,險險躲開。

懷中還護著一個孩子。

原來之前在小車即將衝向她時,一個孩子就站在他的麵前。

“小哥好身手啊。”

“這孩子真不錯。”

他的精彩表現贏得了廣大群眾的認可啊,有些青年看向他的眼神火熱。

“兄弟,有興趣有徒弟不?”

“這招太帥了!”

“孩子,我的孩子!”女人跌跌撞撞跑來,將小孩緊緊抱住。

“媽媽,我怕。”小孩才反應過來,手裡的棉花糖也不吃了,直接哭了。

“彆怕,彆怕。”女人一邊哭一邊對著君淵說著謝謝。

君淵擺擺手。

這時,口袋裡麵的電話響起,君淵拿起來一看是個一個陌生電話。

思來想去,君淵還是禮貌性接通。

不等君淵問話,電話裡麵那人急急說了一句。

“君淵你身邊有些不對勁。”

是陸上將的聲音,君淵倒似不好奇陸上將,為什麼會有他的電話。

君淵摩挲著手指,聽到這話時,笑容滿滿麵的臉,頓時一愣,他沉吟一下,輕聲說道:“我知道。”

這次換陸上將疑惑,“你知道?”

君淵:“嗯,從我車禍就一直盯著我。”

在特殊部門的陸上將一臉凝重,望著監控內君淵周圍湧動著奇怪的氣,“會不會是至高內的人盯上你了?”

君淵:“不知道。”

陸上將在通話時,一名士兵快步送給陸上將一張彩色的圖片。

在君淵出車禍不遠處的高樓上,站著一個黑影。

那個黑影給陸上將一種不好的感覺。

“我發給你一張圖片,你看看有什麼感覺。”

陸上將發來的那張圖片,君淵看了,和那日在連環車禍廢物中的黑影隱隱重合,看來是一個東西。

“謝謝,陸上將,圖片很有用。”

“需不需要幫助,我給你安排些人來?”

“不用,這點事,不打緊。”

“不打緊,我看著這東西,好像非要弄死你才肯擺休的樣子。”

“弄死我。”君淵低低笑了,“求之不得。”

陸上將:“”

一分鐘後,陸上將才無語說道:“你自己有分寸就行,撐不住就找人。”

“是。”

君淵掛掉電話,看著跟在他不遠處的黑影。

黑影越來越黑了,之前看見的那影子至少有點隱隱約約,現在凝實濃厚,散發著一種古怪的感覺,像是各種東西摻雜一起,強迫性捏成一個人形。

這幾天一直跟在君淵的身後,隻要看到君淵的地方,就會有意外發生。

一般出事,要麼就是君淵,要麼就是有人發現了君淵,所以埋伏了一路,伺機找到突破口。

像這種車鍋已經發生了五起了。

君淵停在一處小巷子子裡麵準備動手時,有人叫住,眼睜睜看著黑影逐漸消失。

君淵:“”

君淵心情不悅,正火著呢,想看看是哪個龜兒子叫我,當他看見影子逐漸走進,看清楚幾個人的臉時,頓時一愣。

“君淵!”

“君淵你個小兔崽子,站住!”

眼前這個大腹便便,像是懷了七八個月的孕婦,中年男人的眼神看著君淵格外的陰鶩。

他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原主那個便宜渣爹!

“有事嗎?”

“君淵你長本事了,竟然敢掛你老子的電話!”

君淵冷淡地哦了一聲。

君歸國話語陡然一轉,“怎麼,不想理我?君淵啊,爸爸也是擔心你,你看你一個人住在這裡,有沒有人照顧,去我那裡吧,我讓司機每天送你和小誌去上學。”

君歸國對著君淵好言好語勸道,一臉慈父的模樣,一度讓君淵感到不適。

兩世為人,他對父親這兩字都感覺到莫大的諷刺。

“想讓你那蛇蠍婦人的兒子和我一起上學?”君淵嗤笑了一聲,“算了,我和他學校不一樣,我在A大,而他隻是A市大學。一字之差天壤之彆,老頭你彆搞錯了。”

君歸國一愣,沒有想到原本軟綿的兒子,竟然強勢起來,他感覺到十分不妙。

“君君啊,說什麼呢你,那是你弟弟,你能這樣子說他。”

“那我要怎麼說,弟弟?彆開玩笑了,我媽隻生了我一個,哪來的什麼弟弟,外麵的野種我可不認。”

“你!”君歸國氣得臉紅脖子粗。

“沒教養,你媽看見你變成這樣一定會很失望。”

“彆提我媽,你不配!”君淵冷臉轉身就走。

“君君,君淵!”

對上君淵的背影,君歸國眼神怨毒。

一張符紙他的手裡飄出去,落到君淵的腳底。

他看見過東西已經貼上君淵的腳底,心滿意足的走了。

低聲喃喃自語,“既然這樣彆怪我了。”

抬頭看了看天空,藍天消失,終日的黑霧不散。

當君歸國不知道,在他鬥誌滿滿轉身就走,殊不知那張小紙人已經便了一副模樣……

隻見那張人形符紙下一秒就被黑影子侵占,黃色的小人變成黑色的小人,兩個小小的眼睛閃過一絲紅光。

君淵轉頭看向身後剛剛站立黑影的地方,早就沒有什麼黑影的影子,除了樓就是樓,仿佛當初看到的隻是一個幻覺。

原以為今天的倒黴就此彆過,沒想到小區差點被一隻野狗咬到,後麵又差點被掉落下來的花盆砸到頭,走路更是險些崴腳。

這倒黴勁兒,有點過頭了吧?

072 # 你身邊的他 公交鬼車

經過這幾天的倒黴, 君淵已經發現了自己身體的不對勁。

回到家後,一隻小紙人從君淵的身上輕飄飄落在沙發底下,等君淵消失後, 才慢悠悠飄過臥室廚房。

這時, 一雙白皙的腳,從它的麵前而過走進浴室。

小紙人黑漆漆的黑臉上染上一層淡淡的粉色。

它周圍飄來飄去,似乎有些興奮。

聽到水聲,小紙人猶豫片刻, 循著浴室的聲音而去。

看到磨砂玻璃門那一刻, 小紙人身子內飄出一些黑氣。

淡淡的雲霧,肉眼看不見,輕飄飄想透過門下的縫隙鑽進去。

不想,它非但沒有飄進去, 反倒被一把黑色的劍劈散的黑霧。

小紙人:“!”

小紙人忿忿不平站在黑劍的麵前,無論它從哪裡飄, 都會被黑劍攔住。

小紙人芝麻似的眼睛猛地瞪大,在原地氣鼓鼓跳腳。

兩隻小手手交叉, 團坐在床上, 眼中噴火,恨不得把這把破劍大卸八塊。

不知過了多久, 浴室的門打開了,碎發的水滴落到白皙肌膚, 滾入白色的毛巾中, 薄薄的一層肌肉附在表麵, 腰腹上還有條粉嫩的傷疤, 並沒有影響他的美感, 甚至還有幾分禁-欲感。

眼前的青年, 露出了飽滿的額頭,一雙冷寂的眼睛,增添一絲色-情。

君淵擦著頭的手一頓,環視四周,坐在床上。

一把黑色的劍,正大刺刺的躺在床上。

席夢思厚墊,一把龍淵劍將床壓得深凹下去,唯獨留下劍柄龍頭血紅眼睛一閃一閃,氣溫壓低。

他戳了戳劍身,“你怎麼出來了?看來空間管不住你了?沒了人身就安靜的躺著彆蹦躂,現在出來想認罪?晚了!”

君淵戳著不解氣,又道“我覺得你太心機了,死了都想纏著我嗎?”

他自言自語說話,等他話落後,空間又是一陣安靜,除了他的呼吸聲,便隻聽得見窗外小區的吵鬨聲。

龍淵劍靜悄悄躺著沒有動。

“嘖。”

龍淵劍劍身被遮蓋住,君淵整個身子壓著龍淵劍。

龍淵劍:“”

“總是耍我,老子還不想陪你們玩了。”

龍淵劍直接被收入空間中。

君淵點開白板。

“***碎片究竟是什麼意思?”

兩個世界中,都掉落同一種碎片,君淵有感覺,這東西可能在未來有用。

白板的東西可不是這麼容易得到的,肯定是有什麼意義,不然它從出現豈不是都浪費。

君淵關閉白板,在商場上查看一下,商店的積分。

連續完成兩個地圖,他的積分早就超過一千以上。

普通玩家能有五百都不錯了。

君淵不一樣,他每個地圖裡麵超額完成,且地圖永久關閉,降落的積分翻倍。

他在商城上看見一排排一列列價格明確的商品,但第二頁是灰色暫時沒有解鎖,索性在第一頁商品中看看,這時候,他的眼睛落在一隻玩偶身上移不開。

這隻玩偶不超過二十厘米的高度,Q版小人兒,一身黑色的風衣,雙手捧著一團太陽。

其實玩偶很在現實中多了去了,為什麼君淵偏偏對這隻玩偶一眼難忘呢。

因為太像某個男人的結合體。

眼睛像那鬼王啊,唇又像那條四腳蛇啊,五官立體文明,就是價格貴了一點,五百八十八的積分,整整一個地圖完成所得的積分。

他砸了砸舌。

摸透了白板上的商城,轉眼十天一晃即過。

【叮!】

【玩家君淵,停留現實世界的時間已到,正在開啟下一季新地圖!請玩家做好準備!】

【時空跳躍一開啟!】

【10、9、83&77&&*%$##@】

忽然一股尖銳的生硬在腦海中響起。

君淵被時空隧道的劇烈搖晃,晃花了眼睛……

不穩定的隧道風,紮在臉上很疼。

手指指甲開始脫落,十指連心,手指上的骨肉被削去,一片片皮膚組織脫落,在颶風中攪成碎肉,臉上的雙眼脫落,黑黝黝的眼眶中冒出兩股陰綠色的火焰。

君淵再次看到一副骷髏的自己,雖然骷髏晶瑩剔透白皙無暇,但是做人久了,看到非人類的東西,總會驚訝。

他算是第二次見自己的骷髏的樣子。

時空隧道就像一條不穩定的彩帶,而隧道一片猩紅,發出烏拉烏拉的警報聲,不是道什麼時候會斷掉。

【警告!警告!!】

“轟!”

劇烈的聲音響起,遠處像是有什麼東西爆-炸,巨大的衝擊波襲來,君淵在腦袋轟鳴,昏迷那一刻,好像看到眼前有什麼東西閃過。

意識混沌中聽到白板停停頓頓的聲音。

【時空滋啦損毀滋啦強迫開始最近地圖滋啦】

【受到外來因素乾擾已開啟地圖】

【警告!滋啦】

【玩家君淵送達地圖警告警告!玩家大腦受創!滋啦強迫關閉記憶】

【新地圖:你身邊的他!】

*

夜晚。

“砰!”

一聲巨響。

一輛公交車,猛地急刹車,車上有不少加班到十點後的上班族,拖著疲憊的身體想靠一靠,沒想到撞起大包在額頭上,引起了不少人的怒罵。

這時,公交車前後的門打開了。

隻上來一個穿著一身白裙,帶著口罩的女生,一雙眼睛環視周圍。

她有一頭很長的頭發,又黑又順,特彆好看,一襲白裙襯得女生身材凹凸有致,十分火辣。

公交車上很多青年男生看到是個女生,剛剛憤怒的臉,陡然變得和顏悅色不少,那雙雙色-狼似的眼睛黏在女生的身上撕都撕不下來。

女生視若無物,淡定地坐在公交車最後麵一排,頭靠在公交車窗戶上,一頭長長的頭發遮住她的臉。

坐在最見麵的高大的男生,看得目不轉睛,等看不見女孩的臉,才意猶未儘的收回視線。

這才是自己想象中的另一半啊。

他感慨想著。

而坐在公交車上的一些男人,原本想上去跟女生搭訕,但看見女生對他們愛答不理,表情訕訕摸摸鼻子走開了。

也有脾氣暴躁的男人,說女生不識好歹。

“一看就是個騷-貨,裝什麼清高。”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離他最近帶著鴨舌帽的青年被他吵醒。

坐在右手邊第二個位置上的青年,剛剛被司機的刹車驚到,一雙眼睛正迷茫盯著一處放空。

當一身白裙的女生經過他的麵前,一股冷氣刺入骨頭,長相俊美的青年激靈一下驚醒。

疑惑盯著女生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又閉眼睡過去,但不巧的是,他才眯了一分鐘又被嗓門大的壯男吵醒。

青年有些無奈,揉揉酸澀的眼睛。

青年一身墨色的工裝,頭上壓著一定鴨舌帽,墨色的碎發遮住精致的眉眼,絳朱色的唇上一顆肉肉的唇珠,少年感十足的男生。

他靠在窗前透過玻璃窗看向外麵漆黑的路,時不時低頭看手機,那雙手骨節分明,小拇指上一顆紅痣,更是有幾分美感。

正在發呆的青年,被一股冷意刺激激靈猛地回神。

他將另一隻手上提的袋子輕輕攏在身前,精致的眉眼微微彎了彎,感覺周圍的空氣回暖了不少。

今天是個特彆的日子,所以君淵在路上耽擱了不少的時間,坐了最後一輛末班車。

沒想到加班連軸轉,沒有到家就忍不住在公交車上睡著了。

這輛車車間內有些老舊,座椅上寫著愛心座椅的白色標記上還有一塊塊奇怪的黑褐色斑塊,空氣中除了汽油味還夾雜著一股若影若無的腐爛味。

君淵微微皺眉。

要不是今天太晚了,又是一個人悄悄出來,想給那人驚喜,強忍住沒有打電話給他,何必委屈自己坐公交車,而且還不是自己熟悉的那輛。

公交車快速掠過一個又一個路燈,車內光線晃動。

照著一個個慘白的人臉上。

長發遮住的那女生,唯獨露出一隻血腥的眼睛,一滴血淚緩緩流下。

光怪陸離的公交車中,三三兩兩的人,頭顱微偏,後腳輕輕踮起。

“哎喲,我的錢呢?誰偷了我的錢,天殺的啊!”

身邊忽然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君淵眉頭微蹙。

坐在他旁邊的大媽,驚慌失措摸著自己身上的口袋。

她轉頭盯著君淵,“一定是你偷了我的錢,隻有你離我最近。”

君淵向後一仰頭,躲過了那雙塗得紅亮亮的指甲。

“司機!司機!我要下車報警!”

大媽不由分說就要拽住君淵下車。

她喊了很多聲,前麵的司機都沒有說話。

“司機!司機!我要下車,你沒有聽見嗎?我的七八千塊不見了,報警,必須報警!我不管,你要放我下去,停車!停車!”

在大媽的尖叫中,君淵敏銳感覺到不對勁。

“滋啦!”

“快點下去,真是晦氣!”

大媽一邊拽著君淵下車,一邊大聲怒罵。

坐在另一邊的一個男生站出來,拽著君淵的另一隻手對大媽說道:“阿姨你冷靜點,我看這位小哥也不是那種偷雞摸狗的人。”

“跟他說話?那你就是他的同夥,一起走,下車!今天說不清楚就彆想走!”

男生不想挺身而出,反倒惹上一身騷。

*

作者有話要說:

君淵:我是誰?我在哪?我要乾什麼?

073 # 你身邊的他 黏黏糊糊

“我看你眼裡藏奸, 肯定是跟他一夥的,下車,我要報警!”

“阿姨, 你沒有證據胡亂冤枉人是錯的。”

君淵:你們吵歸吵, 能放開我嗎?

還想著和大媽爭論的小夥子,被氣急的大媽,直接拽著衣領子拖來車。

彆看這位大媽年紀大,力氣還不小, 兩個人高馬大的大男生都被她拽下車, 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君淵:“”

男生:“”

車上的人冷漠盯著三人的掰扯,沒有一個人上前說話。

隻聽得見三人的爭吵聲,便再無其他的聲音。

空間內一切靜止,那些坐在公交車內的人, 就算沒有路見不平的人也有八卦的人,但這些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

或閉眼沉睡, 或低頭看手機,或發呆, 或默默看著三人吵作一團, 沒有上前說話。

君淵掃視一眼所有人,冷氣刺骨, 坐在最後的女生看了他一眼,嘴角上揚, 勾起一絲邪笑, 轉眼將頭低下仿佛剛剛自己所看見的隻是幻覺。

耳朵邊響起一聲聲絮絮叨叨的嬉笑, 尖尖細細的, 煩不勝煩, 他伸手捂著耳朵, 試圖走向女人。

但太多刺耳的聲音,令人頭目眩暈,君淵一個沒留神被大媽拽下車。

等三人下車後,車呼啦跑遠,掃了三個人一尾氣。

那聲聲刺耳的聲音眨眼之間消失。

站在車外的君淵,盯著車內的人看,那些人齊齊轉頭,直勾勾盯著君淵,與女生做了相似的動作,嘴角上揚,像是

——像是在笑?

男生剛好也從車上的收回視線,和君淵對上,男生臉色難看,吞吞口水。

男生尷尬地掙開大媽的手。

“大媽,你這勁兒挺大啊。”

他餘光看見另一個長得很好看的青年,正在緊張檢查著自己的蛋糕盒子。

男生:“”

合著我替你說話,還沒有一個盒子重要,大兄弟,你長個心吧,等會你可要進公安局喝茶啊!

剛剛還得理不饒人的大媽,這時候一臉歉意,“小夥子對不住了,其實我沒丟錢。”

“什麼!”男生瞪大雙眼,沒好氣地撇嘴,“那大媽你乾嘛逗人玩啊,害得我要走路回去,離我家好遠呢。”

君淵抬頭看向大媽,“那你為什麼拉我下車?還摔壞了我的小蛋糕。”

青年鼓著臉頰,有些可愛。

大媽也是有孫子的人了,看到長得好看的青年,做著可愛的動作,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她溫聲說著,“孩子,對不起,有沒有摔壞,要不要我賠你錢?”

君淵看了她一會,慈眉善目,歲月溝壑的眼角紋,依然影響不了她骨子裡麵的溫柔。

他搖搖頭,“不用了。”

男生多看了君淵兩人,發現這個男生比他的女神還要好看,忍不住多看了兩人,聽到兩人的對話,忍不住揉揉自己的肩膀。

嘶~,這位大媽手勁真大。

“阿姨你還沒有說為什麼拽我們兩個下來啊?”一臉懵逼地被扯下來,現在又被當做透明人,長得醜,不配得到鏡頭嗎?

男生委屈地想著。

這麼大個個子站在身邊,卻隻看得見那個矮個,不服!

當然這也是男生內心吐糟而已,他也並不敢直接說出來,以大媽那張蒲扇大的巴掌下來,怕要在醫院躺好幾天。

大媽收回慈母般的笑容,十分嚴肅地說道:“要不是我拽你們下來,今天你們兩個就回不來了!”

男生更好奇了,“為什麼?”

“因為我們上了輛鬼車!”

男生一臉呆滯。

君淵輕蹙眉,“阿姨,你怎麼知道我們上的是鬼車?”

大媽眼神中有些驚懼,“我看到他們的腳都是後跟踮起!”

“嘶!”男生想象一下大媽說的話,聯合剛剛自個看到的景象,忍不住搓搓手臂,“這也”

“我跟你們說,那些鬼都不怎麼樣,最恐怖還是坐在最後的那位白衣姑娘,陰氣陰得滴水,大凶啊”

大媽神神叨叨說了一通,聽得男生瑟瑟發抖。

“記住千萬彆回頭,就算有人叫你也彆回頭!等回到家用袖子葉洗澡,要不然就去佛廟求道佛,多曬曬太陽。”

看到君淵和男生點頭答應後,她才意猶未儘的住嘴。

等大媽走後,君淵和男生一起走了。

原因是男生也怕鬼,和君淵的住處很近,於是男生死皮賴臉跟著君淵。

他瞥見君淵手指上的戒指,驚訝說道:“話說君淵,你手指上帶著戒指,你結婚了?”

君淵一頓,隨後輕聲嗯了一聲。

男生叫胡誌是名大二學生,他驚訝道:“我看你的年紀不過十八九歲左右,就結婚了?”

君淵笑道:“我二十了,小時候父母定的娃娃親,我看他整天擔心我被人搶去,索性就把婚給結了。”

“哇喔,長得這麼帥,竟然英年早婚,現在長得好看的人都那麼內卷嗎?是我們長得醜的不配嗎?噫嗚嗚”

胡誌西子捧心似的說著。

君淵輕笑,沒有回答胡誌的話,隻是習慣性地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君淵住的是一片高檔小區,和一臉羨慕的胡誌分開後。

準備拿出鑰匙打開門時,猛地轉頭。

在他身後什麼都沒有,微微蹙眉,站在門口沒有動。

這時候,身後的門從內麵打開了。

“阿淵,怎麼現在才回來,打電話你也不接?我很擔心你,你要再不回來,我就要去找你了。”

金石玉器敲擊,低沉悅耳,滿長篇像是老父親叮囑的話,直接對那張冰塊臉破防了。

逆向光輝灑在男人的刀削斧鑿的臉上,薄唇微抿,高挺的鼻梁,以及那雙溺死人的深邃眼眸,眼尾微微勾帶一尾嫣紅,讓人心生綺麗旖旎。

君淵轉身看見這樣的一幕,喉嚨微微滾動。

他笑了笑,摸摸男人的眼角,心中湧起的那股旖-旎早就消失,有些心疼,歉意道:“讓你擔心了。”

“下次不能這樣了,要不然我隻有天天跟著你了,不然我不放心。”男人一邊說,一邊自然將君淵擁入懷中,重新關上大門。

那雙眼睛在關閉大門的最後一刻,猛地一變,嗜血、恐怖。

黑暗中一聲淒厲的尖叫,隻在瞬間熄聲。

男人很高,手很大,還很暖,君淵冷得通紅的手指,放進他的手中,幾分鐘就回暖了。

君淵念念不舍將手指從他的手中抽出,不顧男人不滿的眼神,將小蛋糕塞入他的懷裡。

聽到男人的話,忍不住翻個白眼,“我這麼晚是為了誰?還不是因為某個人今天過生日,每年你生日我哪會不是想方設法給你準備驚喜,不識好人心,哼!”

低低的輕哼聲,讓男人一愣。

眼神逐漸變得柔和。

“辛苦了。”

君淵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盯著男人,像獻寶似的打開蛋糕盒子,“嘗嘗看。”

男人打開盒子,發現是一盒小蛋糕,就是樣子有點不好看。

君淵鼓著臉頰,有些不滿,“剛剛車上有些晃,都變形了。”

男人沒有戳破君淵的小心思,拿起一個塞入嘴裡。

第一感覺就是甜!

太甜了!

望著君淵那雙亮晶晶求誇獎的臉,他點點頭,吞下蛋糕,“好吃!”

“真的嗎,我也嘗嘗!”

男人直接蓋住蛋糕盒子,“既然是我的生日,怎麼可以搶壽星的禮物,我全都要了,你不許動。”

君淵當然很高興。

畢竟是自己在蛋糕店笨手笨腳做壞一個又一個蛋糕,忙了三四個小時差點把糕點師傅弄暴走才勉強做好一個。

“那好吧,你喜歡就好。”

男人捏著君淵紅紅的耳垂,忍不住親了一口。

“下次彆讓我擔心了,至少給我說一下,彆像今天似的,讓我擔心一晚上,發那麼多消息不回。”

君淵眨眨眼,“這不是給你驚喜嗎?”

“謝謝,夠驚喜了。”

君淵嘻嘻哈哈貼在他的身邊,看他吃小蛋糕,眉頭微蹙的模樣,就想笑。

“傅雲,你也太可愛了吧?”他抬手揉開了男人緊蹙成川形的眉宇,“不要老是皺眉,小心變成小老頭。”

傅雲無奈將他的手拿下來,放在懷裡。

“天色不早了,趕緊去睡覺吧。”

君淵不理會,一雙探入他的衣服中,摸著精壯的腰肢,鼓鼓的肌肉,都是他愛不釋手的玩具。

他眉頭一抬,“你確定今天晚上就讓我這樣睡?”

傅雲喉結滾動,聲音沙啞,“你信嗎?”

君淵貼近,一雙靈動的眼睛閃了閃,調皮一笑,“我覺得你今天可能精力有點旺盛,睡不著啊,不如我們做一點消化食物的運動怎麼樣?”

傅雲呼吸立馬變得急促,他橫抱著君淵進入浴室。

“嘩啦啦。”

磨砂窗上出現一隻手,緊接著被另一隻大手覆蓋住。

房間中,放著一個被兩人淘回來的唱片機。

老舊的唱片機,輕緩響起九十年代港片韻味,旋律輕重緩急,偶爾遇上一點小高-潮,呢喃唱出那時愛情,忽低忽高的聲音,是不是帶著高亢的高音。

一曲終,另一首低喃綺麗的歌曲又開始了一段新的旋律。

等兩人從浴室裡出來,君淵已經紅著臉,張開唇,睡容甜靜。

*

作者有話要說:

君淵:我是誰?我在哪?我要乾什麼?

074 # 你身邊的他 貓咪守者

傅雲抱著人放在床上, 重新衝了個澡,輕手輕腳掀開被子躺了進去。熟睡的君淵自然而然滾進男人寬闊的懷裡,暖烘烘地舒服地深睡之中。

他沒有發現, 抱著自己的男人, 一雙眼睛盯著自己不動。

忽然看見君淵肩膀上黑色手印,突然他那雙深邃的眼,猛地變成猩紅的重瞳眼眸,眼含暴戾。

他伸手一寸一寸將黑色的氣捏碎, 捂住君淵的耳朵後, 房間內傳來一聲短截的慘叫聲。

像是隱藏在空間內的怪物,被暴力撕碎密密麻麻的惡念。

聽到慘叫聲後,傅雲饜足眯起重瞳的眼睛。

古話所說。

重瞳。

鬼複眼,惡鬼之相。

深夜當中, 房間中傳來惡鬼的低語。

“你是我的。”

燈光晃動的小區,寂靜無聲, 忽然一棟棟房區內陸陸續續出現了黑色的人影,它們勾起嘴角似乎在笑, 令人頭皮發麻, 黑暗中不斷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鬼言鬼語。

——宛如鬼蜮。

這時, 一位年輕的道士,身背著一把桃木劍, 身穿著藏青色道袍, 手裡拿著一隻羅盤, 對著這片高檔小區, 露出凝重的神色。

“怎麼可能有這麼重的煞氣!這個地方是”

年輕的道士, 心驚震驚, 顫抖地捏了一道符紙,化作紙鳶飄向遠方。

而道士在小區外圍站了足足一個晚上,到了白天才消失。

站在高樓之上的男人,垂眸看向小區外麵的人,眼神晦暗。

第二天頂著腰酸背痛出門的君淵,遭到了傅雲的反對。

“今天不要出去了,你太累了,該休息了。”

君淵嗬嗬冷笑。

傅雲強烈的話微微減弱一分。

君淵道:“我這樣子,是誰乾的!都說了就一次就一次,非拉著老子試其他姿勢,媽的,老子不伺候了,我要回家!”

傅雲卡殼一下,主動上揉著君淵的腰,聲音放軟了幾分,“抱歉,我的錯,彆走好嗎?”

聲音有些忐忑,神情落寞。

君淵想起什麼似的,心頭一痛,懊惱自己嘴快。

轉而又道:“我餓了!”

“我去做!”傅雲眼中哀愁消失,轉而係上與他氣質不符的粉色圍裙,開始為自己的小男朋友做飯。

君淵也不是沒有下過廚,但每次下廚不把廚房炸了,他是不會甘心退出廚房的。

而那時候傅雲第一次嘗過君淵的黑暗料理後,便不再讓他碰廚房了。

之後,每次做飯都是傅雲下廚,君淵等著被投喂。

剛剛打電話和老板請假後,君淵的表情有點不好。

做完飯把才端上桌的傅雲問了一句,“怎麼了?”

“我被炒魷魚了!”

傅雲眼神一亮,“那我想”

和生活多年的君淵,見到他這樣,便知道他想說什麼了。

君淵怒瞪一眼,“不!你不想!”

“為什麼?”傅雲言語中有些委屈。

君淵:“嗬嗬,傅哭包!彆想了,我是不會留在家裡的,留在家裡乾什麼,做你的金絲雀嗎?”

“哦。”還是有點委屈。

“你還委屈,我被炒魷魚,是因為誰?你還敢委屈”

罵到最後,君淵都有些乏味,看見傅雲那張委屈巴巴,又故作堅強的臉,明知道這個表情傅雲經常用,但他還是要上當。

“先吃飯,吃完飯,再罵我也不遲。”

在傅雲哄聲中,君淵一口氣乾完兩碗飯。

剛成年時,因為一場事故,君淵便輟學了,而後和極沒有安全感的傅雲結婚。

傅雲好像在一家電腦公司上班,電腦裡麵全是那種君淵看不懂的編碼。

他好像很有錢,不僅買房的錢是他一次性付清,連兩個人的代步車都是他付款。

搞得君淵覺得自己好像個吃軟飯的。

結婚那一個月,他都在家裡宅著,沒有出去,而傅雲這家夥更是巴不得君淵不要出去。每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過著米蟲的生活。

兩人整天膩膩歪歪,也在一件事情上出現了歧義。

君淵想要出來工作,而傅雲不願意,這也是君淵第一次看見傅雲發病的模樣。

沒錯。

傅雲身上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之前不久被診斷出有輕微的精神分裂,而十分缺乏安全感,尤其是不讓君淵離開他半步,而他的想法一直都是想和君淵結婚。

不想讓他的病情加重,君淵便乾脆和他領證。

傅雲的病漸漸變好了,但是一旦看不見君淵的時間超過一天就會變得暴躁,甚至出現自殘現象。

君淵頭一次看見傅雲用刀自殘的模樣,可嚇得不輕。

君淵盯著傅雲那雙好看的眉眼,輕輕摸了摸。

“?”

傅雲疑惑抬頭,吻在君淵的手指上。

*

“小師叔你說哪裡有鬼?還形成了鬼蜮?你再說一遍?”

一個短發微微卷的女生,好奇地問道。

被稱作小師叔的青年,便是在君淵小區門口逗留一晚上的青年——張一青。

“張一靜怎麼是你?其他人?”張一青怒目而視,盯著這個宗門中最小的女孩子。

他捏著女生的耳朵,“不是讓你待在道觀裡麵反省嗎?你不會又瞞著師父師叔他們偷溜出來吧?”

“小小師叔疼!疼!”

張一靜齜牙咧嘴疼得將一張清秀的臉給扭曲不成人樣。

“放手、放手!”張一靜用力從自家的小師叔手中掙脫出來。

“哼!”張一青背過手去,怒斥張一靜,“我說了什麼,身為龍虎山張家人,凡是學業不精之人,都不能下山,否側你會被道觀除名並用不用。師父常教導濟世救人,現在靈氣複蘇,鬼怪橫行,你個半吊子的道士,更不能出山,山外的鬼格外憤恨道士。”

張一靜翻了個白眼,“小師叔你都說了好幾百遍了,再說了,這次我下山是師父準許的!”

“師叔他為什麼會讓你下山?”

張一青眉頭緊蹙。

張一靜說道:“我師父和那些前輩們好像要去市裡麵開會,所以讓我先來和你碰頭。”

張一青喃喃自語說道:“看來我的感知覺是對的。”

“什麼感覺?”

“因為這裡有惡鬼!”

“真的有鬼!?”

張一靜現如今隻是個十七八歲的年紀,又在山上苦修了這麼對年,對鬼怪一詞聽了不知道多少遍,但因龍虎山正氣稟然,一般小鬼不會想不開去龍虎山找死。

所以她一直都沒有真正見過惡鬼的模樣。

張一青看到她興奮一臉,忍不住在額頭上敲了他一下。

“小師叔!你打我!”張一靜鼓著腮子,一臉不服氣。

張一青:“打的就是你,好奇心害死人你不懂?”

“那隻藏在人類生活區裡麵的鬼,不容小覷,他的力量在我之上,就算我們兩個人聯手也打不過人家,我本想讓師父或者長輩來支持一下,沒想到竟把你給招來了!”

張一青有些痛心疾首,一言難儘。

張一靜撇撇嘴。

兩人大眼瞪小眼,相看兩厭。

*

霧城。

在初冬的清早,雲霧繚繞,美輪美奐的薄霧籠罩著城市,若影若現,有些仙境的美感。

車來車往、人聲鼎沸。

霧都是持續發展中的城市之一。

今天在一群忙忙碌碌的人群中穿插中兩個格格不入的道士。

明黃色的道袍上,繡著一些白鶴,與西裝革履或是休閒服裝迥然不同。

所以人的視線都落在兩人的身上。

張一靜頭一次下山,對外麵所有事物都感興趣,一路上蹦蹦跳跳。

張一青長相清雋,稟然正氣。

兩人都是長相比較出眾的人,即使穿著一身道袍,還是吸引不少人回頭。

繞過一條馬路,進入商務街,拐角進入一條小巷,便看見一處老舊的小區,頭頂上空密密麻麻纏繞著電線,電線上還有每戶人家晾曬的衣服。

偶爾垃圾堆裡,冒出一隻毛茸茸的貓腦袋,正在翻找垃圾。

忽然一隻黑貓從天而降,警惕地盯著路過的兩人,弓起背,毛發炸起,對著兩人低吼。

圓溜溜的黃褐色瞳孔,縮得如針尖大小。

張一靜被跳出的黑貓嚇了一跳。

“小師叔,這隻貓?”

張一青看了眼,“沒事,它隻是片區域的守護者,不要擅自上去招惹,小心它把你的眼球摳出來。”

剛剛想著逗貓玩的張一靜神情一僵,蠢蠢欲動的手猛地收回。

因為她看見貓爪子上還有凝固在毛發上的血跡。

貌似真的能把人的眼球摳出來,她默默地退後幾步。

黑貓優雅渡步,似乎在考慮從兩個兩腳獸的什麼地方開始下手。

一雙貓眼直勾勾盯著張一靜。

張一靜頭皮發麻扭頭就跑,把自家的小師叔甩在身後。

好不容易過了小巷子,一座牆上侵水痕跡的白牆,刷的漆正在一片片掉落,房子周圍格外安靜,整個房子看起陰氣森森。

“虎增路龍蔭小區居委會。”張一靜念出這幾個字,末尾還有一密密麻麻的小公告貼紙。

“小師叔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找人。”

張一青推門進去,前台沒有工作人員,他直接走進裡麵,最後一間房間,工作區域隻坐著一位麵容慈祥的中年婦女。

“梅姨,小輩又來打擾你了。”

*

作者有話要說:

都出來聊天了,營養液也該炸一炸了,嘻嘻(?˙︶˙?)

075 # 你身邊的他 那雙眼睛

如果君淵在場一定會認識, 麵前這位正是那日遇見的好心婆婆,名字叫梅姨。

梅姨從抽屜裡麵拿出一個漆黑盒子放在張一青的手上。

“我知道你來是為什麼,我手中的東西, 妥善保管”

張一青慎重點頭。

“多謝梅姨相助!”

梅姨擺擺手, “還有你們的工作證我已經找人辦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我這個老太婆參加的。快些走吧,省得看見你們就像看見你們家那群缺心眼的長輩!”

張一青表情訕訕, 沒有多言。

忙碌了一大早, 兩人拿著在路上買的兩套煎餅果子,站在十字路口等待綠燈時,啃得正歡。

“啊啊啊!”

“砰!”

一聲尖叫聲響起,張一青猛地抬頭看去, 在他們對麵一輛白色的小車麵前,一個孩子躺在血泊中不醒人事。

這聲尖叫正是跑去抱著孩子悲慟大哭的女人。

張一青眯著眼睛定睛一看, 這一看,就看到了旁人看不到的東西, 一絲黑線狀的東西, 從孩子的身上緩緩飄向上空。

這是什麼?

他下意識準備追上去時與一個青年撞到一起。

張一青嚇得大聲道:“小心!”

“砰!”

張一青本事龍虎山弟子,從小就鍛煉身體, 力氣比一般人還要大,這一撞, 又不是他控製住的力氣, 對方恐怕會被撞飛。

然而事實上是自己被撞飛了!

撞飛了?

張一青傻了。

張一青:“!”

這他麼, 是吃了什麼東西, 力氣比我還大?

“抱歉, 你沒事吧?”

聲音清脆, 帶著一絲絲歉意。

張一青一抬頭,微微一怔。

眼前的青年,俊美昳麗,一雙桃花眼熠熠生輝,是個標誌的美人兒。

突然眼睛猛地一疼,張一青下意識閉眼。

他道:“沒事。”

就著青年的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青年多瞧了他一眼,好奇說道:“現在長得好看的人都這麼想不開嗎?”

長得跟明星似的,竟然是個道士,稀奇,真稀奇。

張一青:“”

青年微微一笑,“既然你確定沒事,那我走了,再見。”

等那人走遠。

張一青依稀看見青年那隻手的尾指上有一顆鮮豔欲滴的紅痣。

腦海一閃而過一句話。

短命之相之人。

等他回神後,便看見自家傻姑娘盯著人家背影癡癡望著,忍不住給了她一個板栗。

“疼!”張一靜委屈巴巴揉著自己的額頭,“小師叔你怎麼這麼暴力,會被打傻的!”

“你本來就傻,我送你一程,直接癡呆多好,省得氣我。”

張一靜傻傻一笑,“彆啊,小師叔。”她神秘兮兮小聲說道:“我跟你說,剛剛兩個人長得真帥!”

“胡說分明是”張一青呼吸一滯,“兩個!”

張一靜不明所以,“對啊,兩個啊,其中高的那個長得賊雞兒帥!”

張一青神情恍惚,連張一靜爆粗口的不雅詞語都忘記訓斥了。

自言自語說著,“竟然是兩個人?”

張一靜天生能看到一般道士看不見的東西,小時候因這雙異眼哭鬨不止,還是師父和眾長輩合力將她的能力關掉。

誰知,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的眼睛慢慢地又能看見非人類。師父時常歎氣,道:天意如此!

張一靜對自己的能力,運用不是很成熟,時常把人和鬼混稀,傻傻分不清。

見到自家小師叔臉色凝重,張一靜自覺沒有出言打擾,好奇看了一路的大山裡沒有的景色。

*

“今日在本市一條小河溝裡麵發現了一輛144公交車,據說這輛公交車已經失蹤將近一年,車內幾名乘客,以及司機師傅全部死亡!”

君淵發傳單時,忽然看見商場大屏幕上的午間新聞。

視頻內的那輛車,正是他昨晚乘坐的末班車。

144還真是一個不祥的名字代稱。

車內的幾名屍體,麵色慘白,滿臉屍斑,雙眼驚恐瞪大。

兩名男人穿著便服卻一身正氣,正在詢問君淵。

“你好,你叫君淵對吧?”

在眾人異樣的眼光中,君淵麵不改色的點頭,“是的。”

他們從胸口口袋內掏出一張證件,“你好,我們公安大隊的工作人員,我們問幾個事情,請配合!”

其中一個男人抬頭看見商場正在播放144公交車遇難的人員,“想必你已經知道我們是因為什麼找你了。”

君淵點點頭,“嗯。”

君淵跟發傳單的領頭人說了幾句,那名女人看了兩個警察一眼,收回了君淵手中的傳單。

“你隻發了半天,不給工資!”

君淵眉頭緊蹙,但沒有說什麼,跟著警察走了。

等警車離開後,女人雙手叉腰,盯著手下的學生工們大吼,“看什麼看,彆想著偷懶,不然不給工資!”

“嘶!”女人猛力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脖子上,納悶道:“大冬天的哪來的蚊子?”

她不知道,自己的脖子上一條黑色的線正在脈搏中蠕動。

君淵跟著警察來到警局。

“根據監控,昨夜你是西街36號路公交站上的144公交車,之後,這輛車便消失在監控內,半個小時後又出現在小溪裡26號路上,僅僅一分鐘的出現,它又消失了,其中你有沒有感覺到異常?”

“異常嗎?”君淵想了想,“昨天是我伴侶的生日,我在甜品小屋親手做了小蛋糕給他,耽誤了一些時間,我記得我上得是最後一班公交車,144號。但上車後,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中間的過程,我不記得。”

張警官是主要負責這個案子的領頭人,今天這是最後一個上過144號公交車的人。

之前一老一少,答案幾乎大同小異,相差無幾。

不過那位大媽,說了一些玄妙的事情,與案子不符合。

說什麼是鬼作祟,冤死的人上門報仇,這是孽債必須還完,不然那鬼不會走!

還說什麼,還會繼續死人。

還有那個大學生:“我真的看見那些人和阿姨說的幾乎一致,腳後跟踮起,眼神直勾勾望著我,你們不知道,當時我都快嚇尿了!”

張警官喝著衝得很濃的黑咖啡,眼底青黑,臉色疲態。

他剛剛才結束了一個殺人分屍案子,還沒有戁鍑來得及回去睡覺,緊接著就發現了144號公交。

“我記得最後上車的還有一名穿著白裙子的女生。”

“那你記得她的臉嗎?”張警官問道。

君淵思考一會,搖搖頭,“光線太暗,外加上她帶了口罩,所以我沒有看清她的臉。”

這和另外兩人的答複一樣,都是看見了一名白衣女子,但是看不見她的臉。

“不過”

“不過什麼?”

君淵神情有些糾結,“形容不出來?”

“哦?”張警官來了興趣,這是那兩人沒有說過的話題。

總覺這個位青年,說的話,很讓人相信。

“眼睛。”君淵手指點點自己的眼睛,“那雙眼睛充滿了死寂,灰白,沒有生機。”

張警官沉默了片刻,雙手撐著下巴,說道:“根據我們都調查,根本沒有發現你口中所說的女生,在公家車上的身體,都沒有穿白衣的女子,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漏掉什麼東西。”

君淵沉吟,並對張警官搖搖頭。

“之後,一位阿姨說自己丟錢了,和我拉扯了半天,後麵被她拽下車,有個大學生挺身而出,然而被阿姨一並拽下車,阿姨說我們上了一輛鬼車?雖然我並不認同,但是那輛車確實有點問題。”

“有什麼問題?”

君淵抬頭,一雙眼睛平靜地讓人有些害怕。

“他們的視線都是看向車後座上的女生。”

君淵說的這句話,站在詢問室外麵的警察們,意見各不相同地激勵討論。

這個案子太古怪了,死的人更是古怪。

根據法醫的驗屍報告上看,這些的死亡時間不一致,有幾天的,一個月的,半年的,甚至是兩三年的。

屍體上均沒有致命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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