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什麼？
這有什麼可看的？
看兩位老人抱著孩子老淚縱橫嗎？
宋知鳶不明所以的轉頭看著琰煜：“嗯？”
琰煜並沒有將宋知鳶給放開，而是氣定神閒的繼續說道：“你在仔細看看。”
宋知鳶道：“你想表達什麼？兩位老人是在哭嗎？”
“你觀察還是不夠仔細。”琰煜笑，“你在好好的看看，他們哭是因為傷心難過，還是喜極而泣。”
宋知鳶感覺自己小小的腦袋上出現了幾個問號。
現在這副場景，好像怎麼著都和喜極而泣聯係不上吧。
宋知鳶剛想反駁的時候，其中一位抱著孩子的老人，用手背將臉上的眼淚一抹，笑著用雙手捧起孩子的小臉蛋時，她左眼皮惡狠狠地一跳。
譏誚的笑聲從耳邊傳過來。
可現在宋知鳶也顧不得去聽，她此時全身心都被底下的兩位老人給吸引住。
老人溫柔又細致的用手將孩子臉上的淚痕給擦乾淨後，才笑著說道：“還好我們寶貝沒事，要不然你可讓爺爺怎麼辦？”
看孩子的模樣大概也有五六歲，在聽見自家爺爺的話後，孩子乖巧的伸手，將他爺爺的脖子環住：“爺爺，我怕。”
“沒事，乖寶不用怕。”老人摸著孩子的頭，又繼續說道，“你阿姨會繼續保護你的。”
“……”
三言兩語間，宋知鳶大概也能從這爺孫倆的口中得知一個完整的事情。
這五位老弱和女生雖然不是一家人，但多少帶著些親戚關係，為了保護兩位老人和一個孩子，那兩位女生也是自願和這三個男人發生關係，充當他們臨時的情人。
條件是護著他們去往基地。
像這種你情我願的事，宋知鳶突然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
宋知鳶忍不住又看了琰煜一眼：“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琰煜用手指了指頭：“腦子和眼睛。”
宋知鳶：“你是在說我，眼睛和腦子不好？”
琰煜哼了聲：“願聞其詳。”
宋知鳶並不是很想和琰煜說話，她重新將目光投向底下那幾人的身上，原先還算是明亮的眸光，在刹那平靜下去。
琰煜將她的一係列的變化儘收眼底。
他知道這種事情需要耐心，所以也沒有催促她，而是任由她觀察著下麵的一群人。
裡麵啪啪啪的異響結束，守在門口的男人麵無表情的將門推開，拎著小孩子進去。
同時，一個頭發淩亂的女人從門口出來，蹲在樓梯口，嬌俏的小臉上毫無生機。
看上去，是個挺年輕的姑娘。
末世之中，心懷善念的人已經非常少了。
像她們這種為了彆人家的孩子，這般委屈自己的，更是聞所未聞。
宋知鳶將身子趴在樓梯杆上，將頭往下伸著，絲毫不怕下麵的人發現自己。
也不知過了多久，之前一直沒有露麵的男人從裡麵出來，丟了一塊壓縮餅乾在女人的麵前：“今天的飯。”
言語之間，高高在上。
顯然是將自己擺在一個救世主的位置。
女人麵無表情的彎腰去撿餅乾，手指剛伸出去，摸著餅乾的時候，一隻腳就從旁邊伸出來，用力踩在女人的手背上，就算是在二樓，宋知鳶也能聽見女人手指骨被踩得嘎吱響的聲音。
女人痛得整個人立馬倒在地上，卻死命地咬著唇，一聲不吭。
不遠處，兩位老人都當作沒看見的彆開眼。
“老實點。”男人開口，“要不然，我們就將那個孩子給吃了。”
“不要啊！”女人還沒說完，之前抱著孩子的老人在聽見這話後，一下就坐不住。
他扶著斑駁的牆站起來，身子顫顫巍的幾乎立就要倒下去。
“不可以！”老人張著嗓子喊，往男人的方向跑了幾步後，差點就跌倒在地上，“你不可以傷害我孫子，我將這個女人送給你們，你們想怎麼玩都行，就是不能傷害我孫子！”
男人嘲諷的看了低頭看了女人一眼：“嘖嘖嘖，你看，你這就被賣了。”
從一開始女人就沒有指望過，這個老人會救自己，可沒指望是一回事，聽見這些話，又是另外一回事。
女人抓著壓縮餅乾的手稍微鬆活了些。
男人彎下腰，一把就扯住女人的頭發，迫使她的腦袋仰著看他：“好好記著今天。”
“也彆忘了，你當初是怎麼跪在地上求我，讓我們護著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