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有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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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很熟,但出於某種原因,這個陌生的聲音此時在陸閒袇的腦海裡顯得格外凸出,就算對方化成灰了,他也得記住這個人。

——因為他最貴的家當都在這個人的手裡。

是司馬稷譽!

聽聞這個聲音,陸閒袇就像是一隻警惕的狐狸,每一束汗毛都在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真是冤家路窄,昨日才剛遇刺,第二天就敢那麼明目張膽地走在大街上。

陸閒袇在內心怒罵,然而也確實沒有人敢不識相到對司馬稷譽出手,除了稀裡糊塗的自己。

陸閒袇回頭:“……”

不似昨夜的色調,白日的司馬稷譽似乎比晚上的還要不真實,此時男人一身紫衫,原本那股極具攻擊性的鋒銳感便被恰到好處地壓到了底下。

乍一眼望去,此時站在陸閒袇身前的,甚至可能是一位風姿卓絕的無雙公子。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陸閒袇已經見過司馬稷譽笑裡藏刀的危險麵孔,司馬稷譽在他的眼裡,就是一個戴著假麵的偽君子。

司馬稷譽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是什麼,陸閒袇不敢想,但更多的解釋應當是巧合。

非常不湊巧。

陸閒袇突然想起了什麼。

……

黃染你該死!

“恕我冒昧,你的發色在玄都很少見,我便忍不住上前與你搭話。”

陸閒袇遲疑了半秒,隨後壓低聲音道:“我不是大乾人。”

少年人的聲音充滿青澀,看上去十分怕生。

開口的時候陸閒袇異常緊張,因為他在昨晚說過話,司馬稷譽聽過他的聲音。

不過他的話很少,外加他現在的說話方式與昨晚是兩個極端,一般人幾乎不會把兩者混為一談。

司馬稷譽眨了眨眼,隨後豎起折扇,抵住唇珠道:“哦?那小兄弟可得小心了,大乾人都擅長經商,若是一個不慎,可是會被騙的。”

“沒、沒關係。”

陸閒袇不敢抬頭,羞澀的樣子讓人心生不耐。

然而司馬稷譽卻沒有被陸閒袇扭捏的樣子煩到,反而貼心地上前,握住了陸閒袇的手腕。

那一瞬,陸閒袇的腦內神經斷裂,汗毛倒豎,袖中的傀儡絲差點迸發出去。

傀儡師最忌諱的東西便是讓人近身,司馬稷譽不僅近了他的身,甚至抓住了他操縱傀儡絲的命脈,但凡陸閒袇稍一沉不住氣,等待著他的下場都將是萬劫不複。

“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回去吧,順便和你介紹一下我們玄都的風土人情。”

司馬稷譽牽起陸閒袇的手,大拇指輕輕摩挲著陸閒袇的手腕內側,一雙迷人的桃花眼含笑意,緊盯著麵前人的表情就像是在觀察一件有趣的賞品。

這種目光對於陸閒袇而言,是非常難受的,因為他的一舉一動都會暴露在男人的眼底,包括他的每一個微表情,每一個情緒波動,乃至每一次的呼吸。

陸閒袇委婉地拒絕道:“不麻煩您了,我住的地方離這兒不遠,三炷香的功夫就走到了。”

司馬稷譽眯起眼睛:“三炷香還不遠嗎?”

陸閒袇理直氣壯:“比起西域廣闊的大漠,三炷香的距離確實不算遠。”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去過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