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是涼的,就像他的內心一樣,透徹心扉。
他不該讓小二把茶倒掉的。
“門鬆,給我把茶水吐出來……”
第二天的陸閒袇依舊沉住了氣,沒有因為司馬稷譽的刺激便衝動行事。
雖然他很想念寂寥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產生奪回寂寥星的想法,但,眼下並不屬於那類靠任性就可以解決問題的情況。
換作平時,陸閒袇早就去把寂寥星取回來了,但他這次所麵對的是大乾皇室,而且還是在皇室隻手遮天的大乾玄都。
陸閒袇就算再狂妄,也沒有狂妄到不動腦子的地步,能忍司馬稷譽整整兩天不翻臉,就是最好的證明。
陸閒袇大口痛飲冷茶,靜下心來細想,用傀儡絲將這兩天的見聞虛空比劃在半空。
“太子遇刺,發生此等大事後司馬稷譽不僅沒有躲起來,反而在第二天帶傷出現在城內。”
寂寥星屬於繳獲的戰利品,但除了陸閒袇自己之外無人能用。
正常情況下寂寥星應當因其材料本身的價值被納入大乾國庫,但是司馬稷譽沒有那麼做。
他把寂寥星拆解了,並將拆解出的材料極其刻意地清點在告示上,甚至在最短的速度內處理了這些材料,為的就是儘快穿著這些材料出現在大眾的眼前。
陸閒袇不相信司馬稷譽會是這樣一個悠閒的人,拆解寂寥星可沒有那麼容易。
他如此大費周章,為的,就是將那天晚上刺傷他的人給揪出來。
“每天都這樣,一大早在告示前轉悠找人,亮給誰看?”
那當然是亮給他陸閒袇看。
“找不到人,就拿傀儡撒氣,想把我逼出來是嗎?”
司馬稷譽在陸閒袇眼裡的形象已經矮小到和公雞差不多了,然而陸閒袇再罵,也無法傷及司馬稷譽分毫,司馬稷譽想要激怒他的目的反倒是順利達到了。
“喜歡拆就多拆點,後天清晨我就遠走高飛,大不了之後再做一個!”
打定主意後,陸閒袇的心緒才稍稍平複了些。
在寂寥星和自己的安危之間,他依舊選擇了自己,拒絕讓自己置身險境。
……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客棧的樓下就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地咒罵。
“畜生!豬狗不如的畜生!”
“你是不是有病啊?!這玩意兒你都拆?!”
眾人不解地望著路邊的紅發青年,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咒罵了,但他們依舊很好奇紅發青年究竟為什麼會那麼生氣。
陸閒袇看著最新更新的告示,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司馬稷譽那個混蛋,把寂寥星徹底拆解了不算,甚至連裝在寂寥星下麵的那塊也不放過。
陸閒袇本以為今天的公告沒有更新,若非仔細觀察,他差點沒看出來,在繳獲的東西那欄裡,又多了好幾條。
他仔細數了數告示上清點的東西,發現整好是組裝一個完整的寂寥星所需的材料。
這種感覺就好似自己的秘密正在被人一層一層地剝開,最後將所有的秘密都擺在桌子上公之於眾。
而其中,最為惹眼的一件東西便是碧雪津涎。
碧雪津涎,千年難遇,世稱九天金龍嘴裡的含寶,是一種往往隻會凝結在天險之地的油脂塊。
其最大的特征便是狀似蜜蠟,味如寒潭,遇火不化,遇水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