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的殺意從四麵八方傳來,化作無形的刀刃插入了陸閒袇的身體。
陸閒袇的牙關微微發顫,一股名為忌憚的恐懼,悄然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凍住了流動的骨髓。
寒芒輕輕掃動,溫良的劍被打落在地,連帶著其身上的傀儡絲也被儘數斬落。
伴隨著連續九道重物落地的聲音,九名被控製的暗衛都被解除了控製,跌坐在地上。
突變發生得毫無預兆,陸閒袇震驚地看著這一切。
隻見,十名身著黑衣的護衛憑空出現在司馬稷譽的身邊,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司馬稷譽的身邊並沒有可供躲藏的掩體。
更重要的是,陸閒袇沒有察覺到這十個人的存在,從頭到尾,陸閒袇一點氣息都沒發現。
與以溫良為首的那十名暗衛不同,眼前這後出的十位暗衛,與前者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陸閒袇無法探出其中任何一個人的底細,在麵對這十人的時候,他仿佛看到了十座千斤重的大山,令人膽寒的殺意與顫栗,足以壓得陸閒袇喘不過起來。
陸閒袇後退了一步,心生退意。
刺客的經驗告訴他,他該走了。
那名擋下陸閒袇進攻的男人背對著陸閒袇,於司馬稷譽身前單膝跪地。
“殿下,請下令。”
司馬稷譽將眼前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底,也包括了刺客後退一步的小動作。
“拿下。”
輕飄飄的話語決定了陸閒袇的結局,十名真正的暗衛同步起身,轉身朝向了陸閒袇。
陸閒袇的額角落下了一滴冷汗,若是之前的那十人,陸閒袇自認無人是他的對手,然而眼下,他沒有把握拿下眼前這新出現十人中的任何一人。
跑!
陸閒袇在內心對著牛皮袋發出了最後的道彆:再見了,寂寥星!
隨後牽動銀絲,踩著傀儡絲便要遁走。
然而這一次,他的逃跑就沒有上次逃跑來的那麼順利了。
他的傀絲陣在那十名暗衛的麵前,起不到丁點的作用。
反倒是那些傀儡絲,因為與自身相連,從而為暗衛暴露了自己的行跡。
陸閒袇跳上屋頂,望向身後,暗衛卻與他隻有咫尺之遙。
在看到這一幕時,陸閒袇心下一驚,接連抽出短劍,擋住了暗衛直取命門的狠辣招式。
強勁的力量裹挾著濃厚的靈氣,如烈風般的暗勁順著陸閒袇的劍柄進入了陸閒袇的身體,將陸閒袇的內臟攪得翻天覆地。
“噗哇——”
陸閒袇猛的吐出一口淤血,指尖彈走銀絲,朝著暗衛最脆弱的脖子絞去。
“我們最脆弱的地方是這裡,你最脆弱的地方,又何嘗不是這處?”
陸閒袇心下一驚,後背傳來一陣毛骨悚然的涼意。
那一刻,時間在陸閒袇的嚴重被無限延長,一把泛著嗜血寒芒的無痕青紋劍從他的脖頸處擦過,劃破了他脖頸表層最脆弱的皮肉。
夜空中,點點血跡灑落在布滿灰塵的屋瓦上,但凡陸閒袇的反應稍稍慢一秒,此時,滾落在瓦片上的就是陸閒袇的人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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