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破筆墨約束……
這樣的評價,不可謂不高,反正高銘徹底傻了眼。作為藝術生,他自然清楚,就算是國畫大師創作,也要受到筆墨的約束,一些意象很難表現出來。
可是白葉的筆力,卻打破了筆墨的約束,豈不是說他比國畫大師還厲害?這不可能吧……
對於高銘的質疑,高博卻不再解釋了。
因為他很清楚,有時候一些東西,哪怕他再怎麼解釋,不明白的還是不明白。
如果哪一天,高銘明白了其中的含義,這也意味著他的技法,肯定有長足的進步。
對此,高博心中期待,這也算是他對於兒子的一種期望吧。
“老師,你覺得怎麼樣?”
在同一時刻,虞宅之中,虞蒿的學生,在觀看了視頻之後,也第一時間上門,聆聽虞蒿的看法。
“連皴帶擦,確實是新技法。”
虞蒿有些驚訝、意外。他很清楚,在山水畫的發展中,皴法的出現,就是山水畫走向成熟的標誌。
從隋唐以前山水畫中所表現的“空勾無皴”到五代時期山水畫的“皴染俱備”,皴法經過一個漫長的曆史演進,成為與中國山水畫同步發展的重要標誌。
五代、兩宋是山水畫發展的高峰時期,也是皴法定型和發展的頂峰時期。從荊浩的“斧劈皴”、董源的“披麻皴”,到範寬的“雨點皴”、郭熙的“卷雲皴”、李唐的“斧劈皴”、“馬牙皴”,馬遠和夏圭的“大斧劈皴”。
再到元代又出現了王蒙的“解索皴”、倪瓚的“折帶皴”等。一代代名家的皴法都有不同程度的發展和創造。
明代之後,儘管也是名家輩出的局麵,但是皴法也基本定型了,哪怕再有一些變化、創新,也不足以形成流派。
可以說,在皴這個技法上,前人先賢也算是研究透徹,後人不管怎麼琢磨、研究,也很難突然前人的限定。
就猶如唐詩、宋詞,就算後人的詩、詞,再怎麼精妙,也難以打破唐人、宋人的藩籬。
這也算是時代的悲哀。
皴法也一樣,現在的畫家,不指望打破前人的桎梏,隻是希望對前人的皴法,進行綜合的發揮、利用,以形成自己的風格。
但是白葉卻不同……
從視頻中,虞蒿可以確定,白葉筆下的皴法,根本沒有前人的痕跡,哪怕有絲絲影子,也是似是而非。這也意味著,他的皴法,真的是獨創,完全可以與古代的名家並列。
想到白葉的年紀,卻能夠做到了這一步。
哪怕這幾年,白葉不斷的給人帶來驚喜,卻也讓虞蒿忍不住在心裡輕輕一歎。年輕人,真是可怕。
不經意間,虞蒿也冒出一絲念頭,難道自己真的老了?
“厲害!”
他的學生,得到了虞蒿的肯定,也不禁流露出一點震驚之色。同時他眼睛一亮,試問道:“老師,你說把白葉請回來,在學校專門開一個關於皴法的講座,他會不會同意?”
“他會拒絕嗎?”虞蒿反問。
學生嘿嘿一笑,也不再言語。
拒絕,那是不可能拒絕滴,他也想不出來,有哪個藝術家會拒絕中海美院的邀請。更何況,白葉本身還是中海美院的畢業生,更不可能拒絕來自母校的召喚。
在這個學生,琢磨著怎麼宣傳、舉辦講座的時候。
在一個豪宅之中,幾個傭人在廳外小心翼翼探頭,發現裡頭沒有什麼動靜了,才急忙湧了進去。
他們低著頭,不敢亂看,然後的動作熟練,拿著簸箕掃把,飛快把地上的玻璃、瓷片收拾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