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膏沒乾,但是其中的輪廓,也有一點雛形啦。這是半身頭像,少女的臉龐,還有麵紗的褶皺,隱約可見,但是不夠清晰。
陳大器也顧不上說話了,趁著石膏半乾,連忙抄起了雕塑刀,小心翼翼雕刻。
輕削,薄鏟。
少女麵紗的褶皺,逐漸變得清晰。
可是……
片刻之後,陳大器皺眉,收刀退步打量,眼中掠過一抹失望:“誒,失敗了。”
其他人也看出來,紛紛遺憾歎息,然後點評。
“形是對了,但是隻顧麵紗,卻忽略了麵孔。”
“這要怎麼兼顧啊。”
“……瞧出來了,這果然需要技巧。”
“那幫評論家,確實就知道瞎幾把亂說,讓他們來試試看,就知道雕像沒那麼簡單啦。到底誰說的,這雕像沒水平?”
幾個學生見微知著,馬上就意識到這種雕塑的困難度,有些超乎想象。
“我來試試……”
一個學生躍躍欲試,陳大器沒反對。那學生立即拿刀一削,把陳大器的塑形去掉,然後噴了一層肥皂水,就在石膏上慢慢地雕刻。
頭部的輪廓,很容易完成了。
關鍵還是麵紗,以及麵紗下,清秀少女的臉龐。
褶皺的柔軟,以及臉龐的精致,非常難塑造。一不小心,就要前功儘棄,這需要很精準的掌控力。
剛才的陳大器,就是一刀下去,刻度深了一些,破壞了造型,很難挽救回來。
現在這個學生,也吸取了教訓,慢慢地,輕輕地,淺刻。
但是刻著刻著,他也感覺不對了。他連忙退了兩步,凝神觀望作品,立即把雕塑刀一摔,“握草,變形了,你們都不提醒我一聲。”
旁邊幾人麵麵相覷,表示不背這個鍋。
“不怪我們,你擋住了我們的視線,大家看不清楚。”
“而且造型是基本功啊,你形不準,還賴我們,自己檢討吧。”
“反思一下……”
幾個人吐槽,讓那個學生無話可說,他抓耳撓腮,苦惱道:“我已經很專注了,集中了全部的心神,卻不知怎麼地,忽然就偏了。”
“這麼神奇嗎,我來……”
又有人不死心,來了個接力。
一人接著一人,大半小時之後,半身像石膏體積,隻剩下了排球大小。
幾個人對視相望,齊齊歎了一聲,好難啊。
冷不防,有人開口道:“想學嗎,我可以教你們。”
“……啊!”
聽到聲音,幾個人看了過去,直接傻了眼,“白、白葉!”
“你、你怎麼來了?”
陳大器臉色頓變,有意外,有迷惑,還有點竊喜。他第一反應,自然是白葉三顧茅廬,再次過來邀請他加盟工作室。
隻可惜他貌似自作多情啦。
“我讓他來的。”
在白葉身後,出現了鄧少英的身影,另外在他的後麵,還有一堆學生。
在眾人的注視下,鄧少英拍著白葉的肩膀,微笑道:“白葉,接下來就交給你了,給他們好好上一課,免得他們真以為自己技術成熟,不需要學習提高啦。”
轟!
一片嘩然。
哪怕一些人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親耳聽見鄧少英的話,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這不是演講,也不是交流會,更不是座談會,而是讓白葉給他們授課啊。
這豈不是意味著,在鄧少英的心目中,白葉的實力給他們當老師,已經綽綽有餘?
不帶這麼打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