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各求幾何,可錢全算在了甲一個人的頭上,還多出了三倍,大約是自己都覺得離譜,他笑得訕訕。
他現在對薑藏月是沒什麼想法了,俗話說易得無價寶,難得好師傅啊。他若是將師傅給嚇跑了,他的課業也徹底完了。
更何況薑姑娘是安樂殿的人,紀宴霄又在為大哥做事,他又不是白癡要將人得罪了。
他腆著臉笑:“薑姑娘,你說下答案唄,說不準也差得不遠不是,我應該沒有那麼差......”
薑藏月眸光淡淡,繼而行禮,後道:“甲出五十一錢一百九分錢之四十一,乙出三十二錢一百九分錢之一十二,丙出一十六錢一百九分錢之五十六。”
這話一落,二皇子腦子裡隻有一堆的錢在打轉,遂頭疼,長籲短歎:“本皇子這個月都被打了四回了,再過上半個月聖上便也會考察功課,本皇子若是過不去......那可就全完了,你再說幾道題。”
薑藏月目光清淺:“今方有栗一鬥,欲為糲米,問得幾何?”
二皇子神情怔住,又皺眉算:“還是算不出。”
“為糲米六升,以栗求糲米,三之,五而一。”
二皇子緊緊盯著她,隻問:“本皇子在短時間內也能學會?”
“每日專攻,半月足夠。”
二皇子當即眉開眼笑,看著眼前這張臉就更順眼了:“當真?”
薑藏月頷首行禮。
二皇子眼珠子骨碌轉。
他每日去國子監都會被司業罵得狗血噴頭,偶有碰上祭酒那更是被說得抬不起頭,祭酒是個老迂腐,課業在他眼中那可是重中之重,若是他的算學能在半月之後一鳴驚人,豈非也能入了祭酒的眼。
而且這薑姑娘對於算學比他可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二皇子有了思緒遂笑道:“薑姑娘,本皇子算學向來不好,你若願意教,本皇子私下定然是稱你一句師父的。”
這話為了自己,也側麵拉攏紀宴霄。
薑藏月行禮:“二殿下,奴婢自是願意,但這宮宇中貴人甚多,奴婢有一事言。”
二皇子抬手:“說。”
“奴婢恐出了安樂殿衝撞了貴人,耽擱二殿下學習。”
二皇子聞言嗤笑一聲將腰側玉佩摘下來丟給她:“就這事?你拿著本皇子的玉佩,便沒人再敢說什麼。”
薑藏月垂眸接過:“多謝二殿下。”
二皇子更是美滋滋,師傅有了,算學還會遠嗎?
這般想著他一身輕鬆帶著貼身太監這才往華貴妃的宮殿走去。
安樂殿前恢複寂靜,紀宴霄亦是去了大皇子府邸,她目光落在掌心玉佩之上。
“這是二皇子的私人玉佩,日後做事方便得多。”滿初上前道。
薑藏月收起玉佩。
宮宇暗刑司就舒貴妃一事定然是要徹查的,雖查不出什麼,但暗刑司的人最遲今日便會來安樂殿。
二皇子是華貴妃的獨子,自也是千嬌萬寵,她帶著此玉佩,暗刑司自是投鼠忌器。
是以紀宴霄提出算學一事她並未阻止,國子監也會是一個很好的跳板。
這條路還是走得太慢了。
她如今也不過是由華陽宮婢變為安樂殿女使,但亦是無分彆。
而二皇子就是下一個接近的目標。
恰此時二皇子的貼身太監回轉,對著她恭維地笑:“薑姑娘,二殿下說是先去見過貴妃娘娘,晚些開始學算學一事,薑姑娘可先準備。”
薑藏月行禮表示知曉。
午間,薑藏月於桌案上準備一些書籍,滿初在幫忙,庭蕪前幾日將豬頭花挖了又種了一排奇怪的玩意兒。
才將將放下筆,安樂殿的殿門處傳來一些腳步聲,為首的是高顯,那尖細嗓音響起:“薑月可在?”
薑藏月收好東西,出門行禮:“奴婢見過高公公。”
來的人不少,除卻宮中內宦還有幾個冷臉侍衛。
殿外有不少太監宮婢縮頭縮腦看著,議論紛紛。
“不知高公公所為何事?”滿初蹙眉上前問了一句。
“華陽宮貴妃娘娘薨逝一事暗刑司稽查,近身伺候的全部帶走!”高顯目不斜視。
“薑姑娘,若是無罪,可是不要亂說什麼話的。”高顯往外走時不著痕跡說了一句話。
薑藏月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