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坐。
大皇子亦談起近來局勢:“汴京官職總也就這麼些,宴霄今日可聽到了沈丞相府中的消息?沈丞相有一子名為沈子濯。”
“聽聞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紀宴霄神情溫潤:“沈大人當年可也是紅極一時的狀元郎,如今更是由外放兵馬指揮使調回汴京,成了驍騎參領,可謂是春風得意。”
“人才?”大皇子嗤笑:“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
“殿下何出此言?”紀宴霄笑容如春風拂麵:“早就聽聞,沈丞相提起這一雙兒女皆是得意,一為皇後娘娘,一為朝中重臣。”
大皇子有些歎氣:“如今倒也說得上是寵臣,豈非讓太子的勢力更加大了。”
“宴霄以為如何?”
紀宴霄放下杯盞,淺笑隻言:“殿下,紀某對沈大人尚不了解。”
大皇子這才道:“反正沈子濯是個草包,若非是因為十年前一事,變相解決了聖上難題,也不可能擢升這麼快。”
“如今斷不能就這麼看著太子一脈勢力增大。”
紀宴霄抬手沏茶,動作優雅輕緩:“殿下想要如何?”
“自然是想辦法斷了沈子濯的前路,他不日將會入宮覲見皇後娘娘,這入了宮興許出點什麼荒唐事呢?”
“沈丞相想來還是要名聲的。”
“殿下遠見。”紀宴霄行禮,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聲音顯得有些縹緲。
待大皇子離去,他也跟著走出門去。
庭蕪又從旁邊冒了出來:“殿下。”
紀宴霄輕笑一聲:“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庭蕪摸不著頭腦:“誰是螳螂?”他說罷又提起另外一件事:“安樂殿中大皇子又送了一個女人過來,這女的怎麼辦?”
又一個杏眼桃腮的煙花女子。
庭蕪覺得這些女人他看了都頭疼,處理了一個又來一個。
偏偏殿下就不是那等子沉迷美色的人,隻有殺人倒是快。
“你知道大皇子為何執意要往安樂殿中送人麼?”紀宴霄步履輕緩,行於街道,仿若清風。
“他以為殿下愛美人?”
庭蕪猜測了一下,卻又瞧見自家殿下那溫柔又毛骨悚然的眼神。
“女子慣會迷惑人心,他在敲打我,從前在安樂殿中的日子,如今俱皆可查。”
庭蕪不知道怎麼接。
“當年年幼,還不懂得那些女人為何總是喜歡動手動腳,甚以為喜。”
這話庭蕪有些聽不下去了。
“可惡心就是惡心,不過皮囊。”
他語調輕柔又悠揚,莞爾一笑:“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些人無聲無息的消失。”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