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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的服務區,空蕩,安靜。

時承君站在原處沒追,隻是看到那個男生抓著自己女兒的手就往另外一邊跑了。

時笛連頭都沒回一下。

她很信任那個男生,所以被他拽走的時候,完全沒有回頭。

時承君覺得自己也沒有什麼追上去的必要。

司機這個時候從洗手間出來,左顧右盼了會兒沒看到人,一邊擦著手上的水一邊勾著腰問:“欸?小笛和那個男生呢?買東西去了?”

時承君頓了頓,說:“臨時有點事,讓他們先走了。”

“這麼晚了,沒事吧?”

“嗯。”

時承君轉身:“沒事,走吧,不用擔心。”

他早就該看出來的,那個男生莫名其妙地跟上來,其實一切都是早有準備。

時承君轉身上車以後,換了個位置坐在後座,過了會兒給聞笠打了個電話。

“今天跟小笛見了個麵。”時承君老實交代。

“我就知道,你剛才跟我說什麼公司開會加班都是假的,你以為你瞞得住我?真當小笛的比賽我不看?彆說你就那戴了個帽子口罩什麼的,你就是自己穿一套給自己罩上我都看得出來那是你。”

“嗯,知道,所以沒打算瞞著你。”

“行,你今天找小笛什麼事,說來聽聽。”聞笠的語氣還算好,“反正你要是要找她麻煩,今天就彆回家了。”

時承君:……。

“沒什麼。”時承君說,“就是一些老生常談的問題,之前跟你說過,這次又談了一下,不過我的想法還是沒怎麼變。”

“這麼久了,你就不能理解一下小笛嗎?”

“她無法理解我,我也無法理解她。”時承君說。

“你們倆的想法我都理解,但是現在,我覺得可以再給她一些時間。”

時承君長歎了一口氣,說:“小笛今天說了幾句話,挺讓我震驚的。”

他沉默了幾秒,把剛才時笛說的那些內容跟聞笠說了一遍。

聞笠聽完以後,也很久沒緩過來,隻是幾句短短的話,她想了很久,最後才說:“小笛是阿楚帶大的,對於她來說,跟哥哥應該比跟我們親近,所以為了阿楚,她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可以理解。”

女人對感情和情緒這類細節的東西更為敏感。

聞笠:“我覺得小笛最近有些東西在改變,再等等吧。”

“我無法讚同,這件事往後拖…難道她自己喜歡電子競技嗎?這個東西,我無法理解,為什麼以前阿楚會喜歡,現在更無法理解現在小笛為什麼也要這樣做。”

電子競技,這個東西真的那麼有吸引力嗎?

他理解不了!

大概是因為剛才時承君複述的內容,聞笠這會兒聲音帶著幾分低落,她想到原本好好的兩個孩子,因為這樣的事情。

一個長眠,一個過得也不開心。

作為母親,她也會覺得難過。

“承君,我們已經沒有阿楚了,我不想逼小笛。”

“她從小都是很有分寸感的孩子,我相信這次也是。”

“或許,她自己也在這個過程中尋找,自己到底想做什麼,自己能不能從哥哥的事情裡完全走出來。”

“小笛也快二十歲了,她有自己做選擇的權利,也要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時承君一直沒說話,聽著聞笠的聲音。

他一向是耳根子軟,隻要聞笠說,再怎麼倔強堅持,都會被說服。

原本這個家裡,就沒有誰是恨不講理的。

可以算是沒有什麼選擇,隻是阿楚的意外,讓他們之間以前沒有的矛盾全部炸了出來。

電話那頭,女人的聲音輕輕的。

“她會自己成長的。”

“我相信。”

-

回青宜市的路上,時笛隻覺得累。

就是很累。

她整個人很累,嘴裡含著個棒棒糖,半天都沒吃完。

段時譽低著頭玩手機,過了很久才跟她說:“跟大家說了一下情況,都挺擔心你的。”

時笛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這個棒棒糖怎麼一直吃不完,挺礙事的。

“我會儘量不造成什麼麻煩。”時笛說,“比賽還是正常打,我自己會處理這些事情的。”

段時譽直接轉過來,伸手敲了一下她的的腦袋。

時笛吃痛,差點咬到舌頭,瞪了他一眼:“你乾嘛!!!”

“這麼久了,你不會還把我們當外人吧?”段時譽睨了她一眼,“什麼事兒,在我們這都是能說的,戰隊裡哪個不是你的好哥哥?”

時笛:“你。”

“?”

段時譽一下子氣笑了,巴不得把她敲醒,說:“平時惡心兄弟的時候一口一個好哥哥,怎麼輪到自己有事兒就什麼都不說了?”

時笛癟了癟嘴,說:“我怕麻煩你們。”

“有些事你不說,到時候要是真出什麼問題了更麻煩。”段時譽實在沒忍住,戳了一下她的腦門。

怎麼傻乎乎的。

“我們是一個戰隊,不僅是在比賽裡,生活中任何事情都是。”段時譽說,“隊友對我們來說,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時笛斂了斂眸。

的確,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她剛來的時候多少會顧慮很多東西,什麼都沒跟大家說過,但是就像段時譽說的那樣,他們其實很多時候,不僅僅是隊友。

“我想想。”時笛皺了下眉,“信息量很大,我不知道怎麼跟大家解釋。”

時笛真的在認真想。

要怎麼開口,說DX是她哥哥,她一開始來打職業就不受爸爸的支持,所以現在…

而且也不知道時承君現在是怎麼想的。

說時楚是她哥哥這件事,就足夠讓大家震驚了吧,時笛幾乎已經想到大家在基地直接合不攏嘴的樣子。

她沉默了會兒,聽到段時譽說:“我幫你解釋得了。”

時笛:?

“你解釋什麼?”時笛偏了下頭,“你知道什麼你就解釋了?”

段時譽直接不屑:“你以為,你,很難懂嗎?”

“???”

“你都快直接把時楚是我哥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

“時這個姓還挺少見,而且你一看到跟DX有關的東西,整個人狀態都會不一樣。”

“???”

時笛動了動唇。

沒想到,最後是她自己震驚地合不攏嘴??

他怎麼知道的?什麼時候知道的?她怎麼完全沒發現這件事被段時譽知道了?

她把棒棒糖從自己嘴裡抽出來,輕輕抿了下唇:“你找人調查我?”

“…………”

“請私人偵探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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