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濤民意,這是足以淹沒一切的浪潮,如果有人能夠掌握它,就等於掌握了整個時代。”桑德裡永也多少有些震撼,她雖然比珀菲科特多了一百多年的人生閱曆,但也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景象。
對於她的這番評價,珀菲科特隻是微微搖頭道:“沒有人能夠掌握民意,試圖操縱民意的人最終都隻會被民意所吞沒,再高明的人也隻能去引導它。”
雖然珀菲科特的閱曆可能不如桑德裡永,但論見識她卻要比這個時代的任何人眼界都廣。
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完全難以想象的民眾暴動,在珀菲科特看來也不過如此而已,和曆史上真正發生過的大潮相比,這些都還隻能算是小打小鬨。
或許在這個時代的所有統治者中,珀菲科特算是最了解看似不起眼的民眾身上到底蘊藏著多大的能量的人。
這個時代舊世界諸國的統治者或許和原世界的歐洲貴族們一樣,從未真正領略過民眾的力量。
畢竟他們的統治模式讓民眾在封建時代幾乎爆發不出什麼像樣的農民起義或者暴動,並沒有覺得在他們看來不過是螻蟻一般的民眾有著什麼力量。
但對於珀菲科特來說,她卻清楚的知道‘人民的力量’這幾個字究竟蘊含著多大的能量。
隻是這股力量想要駕馭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她也不是那種張口就能吐出錦繡文章,哪怕是吐口唾沫都是水墨山水畫的大德,沒本事憑著一張嘴就說動萬千民眾上下一心的服從自己。
而且她也清楚的知道,想要去誘導、駕馭民眾的力量是何等不靠譜的一件事情。
這股力量就像是一條河流裡掀起的洪水一樣,你可以使其在河堤內流淌,但也同樣要提防河堤被衝垮的危險。
所以她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去利用這股力量,即便她在學生時代曾經學過。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敢,她不敢讓這股力量真正迸發出來,她知道自己把握不住,一個不小心那隻會是將整個時代都點燃。
“不說這個了,下城區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清理掉這些邪教徒之後下城區會安生許多,到時候隻要將老護城河利用起來,就能夠起到分隔內外城區的作用,至少在末日降臨之前我們是不用擔心外城區的問題了。”珀菲科特轉移了話題,提到了自己接下來的安排。
桑德裡永聽到她這麼說也點了點頭,但她還是對珀菲科特問了一句:“你沒有考慮過把外城區也……”
“動靜太大,一個月是不可能清理乾淨的,與其勞這個神,不如先保住整個內城區。”珀菲科特回答著桑德裡永,也是在說服自己。
她對外城區的情況做過評估,隻能說那裡已經徹底淪為了邪神教派的領地,民眾屈服於他們的淫威之下,大量的人受到了舊日諸神信仰的影響。
想要將外城區清理乾淨,那已經不是靠教會或者朗頓市政府能夠解決的問題了。
珀菲科特想要在一個月之內清理乾淨外城區,她所能夠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將這艘飛空艇上的溫壓彈扔下去,直接把整個外城區都點了。
一把火燒做了白地,那便是白茫茫一片真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