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猜想他們之間的精神鏈接中斷,極有可能是紅蠍子的人動了特殊的手腳,可現在她沒法得知到具體的緣由,這讓寧寧感到頗為泄氣沮喪。
忽然,大門被人從外麵拉開了。
寧寧下意識的繃緊身軀,警惕的看向來人。
“看來你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來人從容的微笑了一下。
少女現在對這個組織的任何一位成員都充滿了厭惡和戒心,自然不會因為對方表現出來的友好態度而放鬆警戒。
“我聽蛇眼說,你和喪幻發生衝突了?”
霄樂頗為詫異的挑眉,目光在寧寧臉上還未散去的牙印痕跡上多停留了一瞬。
“以你的性格,應該不會這麼衝動才對,看來喪幻他做了什麼讓你失去的理智的事情,才會激怒你吧。”
青年有理有據的分析,事情的經過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樣不差分毫。
寧寧有些不太明白為何霄樂現在會來找她,畢竟他們之前也算是結了仇,可他並沒有揭穿,正是因為她這個意外因素,才導致被綁架的人質和運送的珍貴貨物息壤都紛紛丟失。
就算霄樂現在想背地裡給她穿小鞋,各種刁難報複她,少女都不會感到半分意外。
“我也記得,你不是愛說這種廢話的人。”
心情有些糟糕的寧寧沒有給他好臉色看,直接板著小臉冷冷的切入主題道:“說吧,來找我做什麼?”
“明日你就會被安排進入寧淵學府,代替參賽學生沈森森參與這次在東衛城舉行的靈能者大賽,屆時我會用一個虛假的導師身份與你隨行監督你。”
霄樂不緊不慢的說著自己的來意,“我一開始選擇與沈家關係匪淺的沈森森作為備選目標,就是希望你能利用這個身份,幫我從沈家取得一樣東西。”
“當然,如果你能順利幫我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作為交換,我也會告訴你解除蛇眼控製你的納米病/毒的方法,如何,這個交易很公平吧?”
寧寧毫不猶豫的拒絕:“我不乾,你找彆人吧。”
霄樂似乎並不意外這個結果,他繼續加碼道:“如果再加上紅蠍子組織每個成員的秘密和弱點呢?”
少女眯著眼狐疑的盯了他一會兒,“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青年挽起袖口,露出手肘上的那隻紅蠍子刺青圖案。
在寧寧的注視下,霄樂在刺青周圍的皮膚上,掀起一張薄的近乎透明的偽裝凝膠材質,揭開這層凝膠後,青年的手臂一片光潔,沒有半點多餘的痕跡。
“真正的霄樂早已被我殺死,所以我並不在乎息壤和秦二少爺因為你而任務失敗,我對他們也不感興趣,這個驚人的秘密足夠證明我的誠意了吧。”霄樂從容而自信的說道。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少女一把抓住手臂,在他的皮膚上使勁的搓了幾遍,就差把那塊皮膚搓破皮,也沒扒拉下奇怪的東西,這才安心下來。
青年的額角蹦出一個鮮紅的十字路口,深吸一口氣,才恢複了平靜。
可下一秒又被寧寧無比敷衍的回答給氣的額角青筋直冒。
“唔,等我考慮幾天再給你答複吧。”
等到青年冷著臉離開,少女才將方才從他身上揪下來的幾根細小的汗毛,小心翼翼的用紙張裹了起來。
她才不會因為對方跟她自爆身份和一張奇怪的凝膠膜就相信了霄樂的話,寧寧很清楚這個家夥到底有多麼的奸詐狡猾,對於他的話,十句裡恐怕九句都是謊言。
要驗證他的真實身份,沒有什麼比來自自身基因的DNA數據更可信了。
雖然偷偷揪汗毛這事兒確實有點損,但估計對方也料想不到她的陰險操作吧。
正當寧寧思考著該如何將這幾根汗毛偷偷拿去化驗的時候,門外倏然響起一陣吵鬨喧嘩的聲音和少女痛苦的啜泣哀求聲。
下一瞬,大門被人重重的一腳踹開,之前在射/擊訓練時,挑釁過寧寧的少年帶著他所率領的隊員,以一副勝利者的狂妄姿態,趾高氣昂的諷刺道:“零號,我已經聽教官說了,這次你沒有完成你的任務,小隊成員的成績也是最差的,現在你可以從這間房裡滾出去了吧!”
訓練營的孩子們在畢業前都沒有正式的代號,隻是一串冰冷的數字編碼,除非在訓練營裡活到最後,才能得到屬於自己的代號。
在剛入營的時候,黑臉教官直接按照他們的實力,給這些孩子隨便排了個方便叫喚的號碼,數字越小的人,實力就越強。
因此作為零號的寧寧就是這些人之中最強的那人。
可一旦有人取代了她的地位,那麼零號這個數字,就會成為彆人的了。
這些家夥為了給寧寧一個下馬威,把少女隊裡僅剩的幾名成員都狠狠揍了一遍,鼻青臉腫的拖到了她的麵前,仿佛是在嘲笑她,正是因為她這個無能的隊長,她的隊員們才會淪落到這般落魄淒涼的下場。
寧寧其實對於自己的隊員們也沒什麼感情,就算他們全部死了,她也不會眨下眼睛。
可這些外來的家夥,當著她的麵,淩/辱她的隊員,少女骨子裡的護短心理頓時被激發了出來。
正好她現在的心情十分糟糕,需要幾個耐揍的沙包泄泄憤。
她看了看隊員裡衣服被扯破,一邊臉還高高腫起,嗚咽不止的粉發少女和嘴角溢出血絲神情萎靡的江星遇,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寧寧最是看不慣這種逆來順受委曲求全的人,若是習慣了被人欺/淩不懂得反抗,彆說咬傷敵人了,再尖利的爪牙都會被磨平,就算後來有足夠的實力反擊,也會失去反抗的勇氣和念頭。
即便是無害乖巧的兔子,凶悍起來也可以咬下敵人的一塊肉,而軟弱膽怯的野狼,可能連捕殺一隻小鳥都做不到。
弱小其實並不可怕,比這更可怕是完全喪失了抗爭的**和野心。
“都給我站起來!”
寧寧冷著臉,毫不留情的斥道:“他們毆打你們難道就不會反抗嗎?”
“你說夠了沒有!”
終於有個隊員忍不住反駁道:“如果不是你這個隊長任務失了手,我們又怎麼會被你拖累遭受牽連!”
“請問你哪位?”
少女歪了歪頭,一臉平靜的問道:“我跟你這種隻會遷怒彆人的廢物很熟嗎?”
黑臉教官一開始就說過,在這個訓練營裡,人人都是競爭對手,哪怕是同隊的成員也不例外。
若是隊員殺死或者戰勝了隊長,那麼他就可以取而代之。
換而言之,小隊的隊長和隊員,並不是同伴關係。
而是能夠互相廝殺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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